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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妍行蹤不定,生死不明,那萬一有一天,他們中的一個人也如她一樣了無音訊呢?言行晏光是想,就覺得愈發(fā)喘不上氣來,手也不自覺地想去抓住些什么。 “我在?!眳柲暇徬铝苏Z氣,聲音輕柔,但吐詞很篤定,“也丟不了。” 短短的一句話猶如最好的藥,穩(wěn)住了言行宴的心神,他點點頭,“嗯,我知道……我們回去吧。” * 十月八日是個雨天,首節(jié)早課上全是睡眼朦朧的學(xué)生,哭嚎著連老天都為他們的悲慘遭遇而流淚,如若不是老師早就提醒過要點名且記在期末成績里,出勤率肯定一半都不會到。 有幾個熱情的同學(xué)趁著課前準(zhǔn)備時間給要好的朋友發(fā)禮物,厲南總覺得好像和這群妹子沒說過話,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收伴手禮收到手軟,堆了滿滿的一桌面,言行晏蓄勢待發(fā)地準(zhǔn)備吃醋,結(jié)果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得到不少,雖然都是些他可能一輩子也用不著的手工香皂和錦繡手帕。 “等一下,班長?!眳柲辖凶〗?jīng)過桌邊的一個女生,這是個十分外向的女孩子,和誰都說得上話,也正是因為如此,開學(xué)那天競選班長她得了全票。 “嗯,怎么了大帥哥?!?/br> “你知道周樂妍回校了嗎?” “周樂妍?”班長想了想,“她和你們一樣不住校吧?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沒見到她……問這 個做什么啊?要不要我?guī)湍銌枂柶渌瑢W(xué)?” “麻煩你了?!?/br> 厲南重新在座位上坐正,他翻出手機,看見周遠(yuǎn)閣的信息停留在去鄰省之前,雖然憂心,但他沒有再去打擾,如果找到了周樂妍,厲南相信周遠(yuǎn)閣會第一時間回信,如果沒有……那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早課開始十分鐘,前桌的女生轉(zhuǎn)過頭來,她先是被言行晏眼罩上再套的墨鏡打扮嚇了一跳,說了句酷啊,然后看向厲南道:“報告厲同學(xué),我們今天都沒見到周樂妍,平日一直跟她打游戲的幾個也說好幾天沒聯(lián)系了,她怎么了???” “失戀了,離家出走找不到了?!毖孕嘘屉S便扯個理由,然后困乏地打了個哈欠。無怪他一副睡不醒的模樣,昨夜他讓厲南在家里休息,自己獨自出門在陰氣重的地方游蕩,想看厲鬼在不在附近,結(jié)果一直守到了天蒙蒙亮才回來,不但半點厲鬼影子都沒看到,還把自己弄得困意連天,早晨穿襪子的時候都是懵的。 厲南有些心疼地讓他在課上偷偷睡會,言行晏也正有此意,反正他從小到大從沒聽過講。他將眼罩放回鬼眼上,又摘下了墨鏡,黑白的人眼下一片烏青,顯然是困倦至極。 耳邊傳來筆尖落在書本上的聲音,厲南身上若隱若無的氣息包裹住他,不是香味,而是一種獨有的令人安心的氣味。這令言行晏幾乎瞬間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到了晚上,正當(dāng)厲南忍不住要給周遠(yuǎn)閣發(fā)信息問詢情況時,周遠(yuǎn)閣的來電先從屏幕上跳了出來,言行晏恰好剛從浴室里走出來,一身溫暖的水氣,擦著濕發(fā)挨到厲南身邊。 “……厲南,你還有什么和樂樂有關(guān)的信息嗎,什么都行?!敝苓h(yuǎn)閣語氣中難掩的疲憊,很難想象僅僅是一天一夜,他居然就累成了這樣。 “……”厲南咬咬下唇,能回憶的他都回憶過一遍,實在是沒有任何能講的了,“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我們通過身份證信息找到了她預(yù)定的酒店,然后查看了監(jiān)控……十月三號她抵達(dá)酒店辦理入住,十月四號早上很正常地出門,下午五點左右回來,這個時候她看起來情緒很低落?!?/br> 厲南想這很可能是因為周樂妍網(wǎng)戀男友的爽約,但他沒有打斷周遠(yuǎn)閣的話。 “然后她便失蹤了?!?/br> “在酒店里面失蹤的?” “是的,正門的攝像頭再也沒拍到她,酒店負(fù)責(zé)人說他們的監(jiān)控攝像頭并不能拍到所有的地方,樂樂很可能是從偏門或者后門離開?!?/br> “房間里的東西呢?” “早就已經(jīng)打掃得干干凈凈。她沒有辦理退房,但因為只定了兩個晚上,到了時間酒店就把遺留物品都清理掉了。” “……”厲南陷入了沉默,而言行晏則是取過了手機,“有目擊證人嗎?” “警方還在問詢中……目前沒有任何有用信息。” “那目擊證鬼呢,吊死鬼最愛看著這些,還喜歡嚼舌頭,鬼調(diào)辦有派人去吧?” “……他們說,酒店風(fēng)水很好,只有幾只貪食鬼。” “嘖?!毖孕嘘虩┰甑匕褎偗B好的千紙鶴揉成了紙團,三方都陷入了沉默,不一會,還是厲南放輕了聲音,“周遠(yuǎn)閣,你是不是從昨天至今一直沒吃過東西?” “……我怎么可能吃得下?” “明天還要繼續(xù)呢,你倒下了,難道要我和言行晏兩個未成年替你去M省找meimei?” “……” “吃完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到學(xué)校再幫你問問?!?/br> “嗯?!?/br> 周遠(yuǎn)閣沒有反駁,但厲南直覺他不會乖乖聽話去做。翌日,厲南和言行晏再次問詢了一圈所有和周樂妍有過交流的同學(xué),有些敏感的同學(xué)意識到事情得嚴(yán)重性,紛紛也重視起來,一個個地聯(lián)系自己的朋友,出著有用沒用的主意。 但周樂妍仍舊一點消息也沒有。 言行晏依舊在cao場揮灑著汗水,球技見長,但體重不增,輔導(dǎo)員時常來問厲南關(guān)于周樂妍的情況,校方已經(jīng)得知周樂妍的失蹤,但并沒有告知底下的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