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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們可愛是可愛,但厲南忘不了他五年級隨父母去泰國旅游,被人妖小jiejie強摟去拍照,最后付了兩百元的慘事,即便松鼠們表現得再天真可愛,他仍舊習慣性問了一句:“多少錢?” 松鼠們立刻異口同聲地喊道:“一支三十幣,十支二百五十幣!” 誰買誰是二百五,更別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所謂‘幣’到底是個怎樣的計量單位。厲南抓住言行晏的手,兜好風貍,道了聲不要謝謝,隨后抬腿跨過松鼠群風一般地匯入了人流之中。 一個稍微冷清些的攤子攤主見到他們直直沖過來,立刻喜笑顏開地站起迎接,“客官想要點什么?” 厲南隨意掃過一眼面前擺放的東西,稀奇古怪,沒一個認識的東西,他搖搖頭,“不用了?!?/br> “什么?”攤主嫌他的聲音太小,聽不清楚,正當厲南準備擺手再重復一遍時,那攤主竟然掰下了他的腦袋,用手舉著越過攤面,直接遞到了厲南的眼前半分米處。 這顆腦袋上依舊擠滿了笑容,但厲南卻驚了一脊背的冷汗,攤主的動作太突然,畫面又過于驚悚,即便厲南膽子比半年前已經大了幾倍,仍舊是被嚇得整個人都震了下。 “娃娃你別理他!”隔壁攤的大嬸忽然叫道,她叉著腰,蠻橫地指著無頭攤主罵:“有你這聞出了兩娃娃是活人,就這么駭他們的嗎?娃娃莫怕,別理這潑皮無賴,過來來看看嬸嬸的貨物,都是好東西呢?!?/br> “嘿你這潑婦?!睙o頭攤主的腦袋懸空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血管和斷裂的皮rou掛在脖子下面,隨時都會掉落的樣子,“一堆子廢物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你說什么!!”婦人拔高了音調,一瞬間,她的手背、臉頰、脖頸,一切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忽然爆出一只又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球,眼白之上遍布血絲,黑色的瞳孔則是整齊劃一地瞪向攤主那顆獨立的腦袋。 厲南和言行晏默然不語地往后退了兩步,寄希望于自己能同這夜色融匯其中,風貍也悄悄把頭埋進厲南衣服后領里面,呈鴕鳥的狀態(tài)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少傾,兩人抓住眼珠大嬸和斷頭大哥吵得面紅耳赤、難解難分的機會,飛快地躲到人群中央溜走了。 “我覺得事情有些麻煩……”厲南貼緊言行晏的肩膀,小聲地說,“這里交易的貨幣簡稱為幣,看,就是那種。”他用下巴指了指一對正在交易的商販和顧客,他們手中握著的是數塊圓形的硬幣,表面凹凸不平,刻著復雜而奇怪的紋路。 “我們幾乎稱得上是身無分文,如果逛下去,就算是看中了什么也根本買不了,而且我看這里雖然各個都長得像人,但肯定除了我們之外根本沒有人,我們又不清楚這里是否有什么規(guī)矩,萬一犯了忌諱……” “不用解釋,直接說怎么辦吧。”言行晏側過身,艱難地為一個馱著巨大陶壺勻速前進的蝸牛讓路。 “我們可以先回到……”厲南目光落在陶壺中紫紅色的液體上,猝不及防被一個全身長滿了棕色長毛的雄壯大怪物撞倒,言行晏堪堪抓住他的手把人拽回來,但可憐的風貍就沒這個好運了,它從厲南的肩頭以一個圓潤標準的拋物線被甩出去,幸虧風生獸天生靈活,它在空中矯健一翻,換了個姿勢,這才沒有丟貂地摔個屁股墩兒。 它在地上站穩(wěn)了四肢,剛準備跑回言行晏腿邊爬上去,尾巴卻突然被抓住,風貍一愣,倏然在驚叫中被倒拎了起來。 “??!厲南,救命??!” “哪里來的小畜生……” 厲南和言行晏循聲抬起頭,只見一個銀灰色長發(fā)的男人單手攥住風貍的尾巴,眉眼輕垂,神情冷漠地望著它,而風貍則是在他掌下瘋狂蹬動搖晃,但因為爪子太短,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 尾指陡然被勾了一下,厲南明白,這是因為言行晏和他有了同樣的一個預感:這個男人十分危險! 盡管這個人目前還什么也沒有做,就光光站在那里,就讓言行晏喉嚨干澀,眼睛近乎要炸裂開一般得痛。 但無論如何,他們總不能將風貍置之不顧,厲南看了眼低吟一聲捂住右眼的言行晏,壓抑著自己微微發(fā)顫的呼吸,盡量微笑地說:“這位先生,對不起沖撞了您……” 不等厲南說完,長發(fā)男人就懶洋洋地掀起半邊眼皮,眼神宛若是一名人類在看一只貓或者狗,然后因為貓的品種稀奇,而感到些許趣味,“一只小騰根?” “……”厲南艱難地硬起頭皮繼續(xù)道:“不好意思,能不能把這只風生獸還給我們……” 長發(fā)男子揚手把風貍抬得更高了些,再同屠夫觀察豬rou從哪里下手切那般旋轉一圈,隨后笑 道:“居然是只風貍?我還當作是只大耗子呢。” 風貍疼得眼淚都要溢出來了,依舊強忍著委屈揮爪喊道:“是神獸風貍!” “嗯……?”長發(fā)男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風貍的耳朵,隨后忽然憑空變出一只金色的籠子,把風貍硬塞了進去,“不管是什么東西,既然我撿到了,那就是我的了。” 厲南:“……”他被這男人無恥的言論驚到了,風貍也訝異地僵了一下,接著在籠子里瘋狂頂撞起來,它用爪子撓,用牙齒咬,但籠子堅硬無比,甚至還放出電流般的懲戒,電得風貍節(jié)節(jié)敗退,“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厲南救我,言晏言晏,言晏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