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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前的三位大男人油鹽不進,寵物店員工只好悻悻地將雪貂遞交給言行善,然后去收銀臺算錢收款。 “善哥,今天還不是周末,為什么你不在N大?”厲南先前一直是一個遵守學校規(guī)章制度的好學生,言行宴這樣睡覺逃課無所不為的壞學生已經(jīng)出乎他的想象,但至少還有一個身體原因,可言行善這身強體壯的……難道翹課是每一位天師與生俱來的習性? “打住!”言行善一眼就看穿厲南的心中所想,“我們天師專業(yè)和其他專業(yè)可不一樣,基本不會在學校里呆幾天,全是各處跑,哪里有鬼往哪里鉆,想拿到畢業(yè)證書和就業(yè)推薦也是很不容易的,你以為誰都和言行宴那樣不學好呢?” 厲南:“……” “行了,我先走了,風貍我替你們養(yǎng)著,萬一養(yǎng)得好就不還了。” 言行宴:“???” 黃鼠狼憤憤不平地再次從言行善的衛(wèi)衣兜帽中竄出來,這次因為離開了寵物店,他們站在沒有外人的路燈底下,大仙膽子大了許多,張著嘴就去咬見異思遷的無良主人,言行善趕緊哦哦哦地哄它,“到時候也是你正房,它小妾啊,大仙你的地位穩(wěn)固得很?!?/br> 黃大仙頓時咬得更用力了。 言行善走之前還問了厲南高考具體的日期,說他到時候可以開車送厲南回家。厲南的父母都是醫(yī)生,平時工作十分辛苦,每月唯一休息的兩天即便回到家基本上也見不到人,寒暑假他一般都是自己哼哧哼哧扛著棉被和行李箱,一個人打車或者和順路的同學拼車回家。 如果言行善能送他一程自然是好,但厲南到底臉皮薄,禮貌地推拒道:“不用了,謝謝好意,也就一個半小時的路,到時候我和言行宴打車回家就行了?!?/br> 反倒是言行宴大大方方地說:“讓他來送。省得這家伙平日里就知道吃飯不知道干活?!?/br> 言行善:“……” 把自己堂哥起走后,言行宴簡直爽得要起飛,在大廳茶幾上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折千紙鶴。厲南洗過澡,給家里去了一條微信,說這個月也不回去,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書房里做起了題目。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就在厲南捏捏酸痛的后頸,準備站起來走一走時,書房忽然被敲響,厲南接連喊了兩聲言行宴你直接進,門沒鎖,敲門聲依舊耐心有規(guī)律地輕輕扣著。 厲南奇怪地起身開門,卻看見四只紙折的千紙鶴竭力端著一碗洗好的草莓,翅膀撲棱得幾乎要斷掉,敲門的那只紙鶴更是已經(jīng)把腦袋敲得凹進去,凄慘無比。 “……”罪魁禍首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厲南接過這碗新鮮水潤的草莓,笑道:“替我向你們的主人道個謝?!?/br> 凹腦袋千紙鶴似乎聽懂了厲南的話語,它展開身體,將自己鋪平成有折痕的紙張,好像是在等待厲南寫下些什么。 厲南挑起眉梢,很快反應過來,拿起自己不離身的簽字筆,寫下一句話:賢妻,下次想吃芒果。 不一會,厲南就聽見樓下有人笑罵道:“滾你的蛋!” * 考試前兩天,厲南已經(jīng)學得夠夠,感覺再看書也沒什么必要了,于是便懶得再學,跑到樓下和言行宴一起在大廳打游戲放松心情,而它的父母也終于在百忙之中打來視頻電話。 厲南還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因為種種原因,退了學校宿舍搬出來住了,糾結一會讓言行宴靜音跑去陽臺接通了視頻邀請。 今天父母難得全都休息在家,他們笑著給厲南展示了滿滿一桌的好菜,打趣說他是吃不上了,然后又讓厲南好好考試,等回了家mama給他做一頓更加豐盛的。 厲南自然是微笑著點頭,接著問了些近況,得到一切都好的回復后,厲南忽然想到什么,委婉地問了一句關于他頸間玉佩的事情。 “我覺得不太好看,想換一個戴……可以嗎?” “兒子忽然愛美起來了?”mama笑得前仰后合,“肯定是有喜歡的女生了,知道打扮自己了?!?/br> “……陸女士,請認真對待我的問題。” 厲爸爸說:“想換就換唄,有看中的嗎,樣式發(fā)給爸爸,當作大學禮物送給你。” 這時,厲mama忽然道:“不行誒老公,厲南還沒滿十八歲呢……厲南,你先戴著,等你成年之后mama爸爸再給你換,行嗎?” 厲南握著手機的左手下意識用上了力,他壓下內心翻騰的各種心思,平靜地問:“為什么?” “家族傳統(tǒng)……吧?”厲mama看了厲爸爸一眼,轉而注視厲南,“這塊玉佩你外公也讓mama戴到成年的,應該是傳統(tǒng)……這種事情討個吉利總是沒錯的?!?/br> “……”厲南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松口氣,他mama確實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重點是在鏈子而不是這塊沒有任何用的玉佩上,“好的,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早點睡啊,這兩天別學了,千萬別緊張,心態(tài)對考試也很重要的!” “嗯?!?/br> 厲南根本就不緊張,他哪里都可能不穩(wěn),就心態(tài)最穩(wěn),畢竟他連鬼都見過,甚至還聽過判官的廢話,喝過孟婆親自遞來的酒,還有什么大風大浪能打倒他? 言行宴這種浪費國家考試資源的人,在試卷上寫完名字之后直接睡了兩天,最后一門英語考試臨進考場前還在厲南耳邊叨叨:萬一言行善真的不還風貍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