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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南:“……” 因為還在早讀課上,周圍同學僅僅是多給了這兩人幾分目光,估計都沒睡醒,也沒人覺得不對勁,很快便繼續(xù)自己的默背默寫,而厲南將語文課本往臉上一遮,將椅背后靠低聲問道:“你干什么去了?” “咳……給我們找房子去了?!?/br> “什么?”厲南很驚訝地回過頭,“什么房子?” “住的房子啊,咳咳,我現(xiàn)在離不得你,你又離不開學校,我那些東西又不能拿來宿舍給別人看到,所以兩天前我就近買了套精裝修的吊高樓,隔成上下兩層,上面給你自習,下面給我。”言行晏悶咳兩聲,喝口水繼續(xù)道:“結果看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有東西,我又花了兩天驅(qū)邪改風水,所以才搞到今日……你的退宿手續(xù)等會我去辦,你放了學直接去寢室收拾東西,今晚就跟我拎包入住。” 厲南:“……” 他都不知道該驚訝言行宴十七歲利落買房,還是該問房子里有東西是有什么東西,最后他把重點落在了一個高三生最該注意的地方:“你……都不用學習的嗎?” “學什么?”言行宴無辜地歪歪頭。 厲南舉起了手中的必備古詩詞,“你不上大學嗎?” “上啊?!毖孕醒缋硭鶓?shù)攸c點頭,“你去哪所我就去哪所,你不用有壓力,考到哪里都沒問題。咳咳咳……當然N大最好,里面有好幾個同行,包括言行善都在那里就學。” N大……厲南這個成績都不能說高分進去挑專業(yè),萬一高考那天腦袋抽了肚子疼了,指不定就連分數(shù)線都過不了,結果言行宴這課都沒聽過兩節(jié)的人談起來跟去哪兒買菜一樣的隨意…… “你們咳……都能保送?” “嗯,國家福利。” “……” “那我現(xiàn)在好歹也半只腳也踏進去了,有我的福利嗎?” 言行宴聞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笑成了彎彎月牙,“哦?我還以為你會拼死也要憑自己的真本事上大學呢,咳咳咳咳……” “你把我想得太正直了吧?!眳柲闲π?,坐回課桌前,只給后桌留下了他挺直的后背,和一節(jié)修長的脖頸。 他的坐姿極好,周圍人通病都是勾著腰縮著脖子寫字,恨不得把臉都貼紙上去,只有厲南一人是端正地坐著,腦袋微低,視力也難得的好,在一群眼鏡仔中宛若鶴立雞群。 言行宴忍不住伸長脖子看厲南在默寫哪首古詩,卻看見對方手中握著的竟然是從地府帶出來的法器簽字筆。 這人竟然仗著法器不耗費筆墨,不需要更換替芯拿它來做試卷?!關鍵是法器本身還同意了,要是他拿竹笛來串烤rou,指不定當晚劍尖戳的就是他的腎了。 厲南不知道目前言行宴的所思所想,他最初拿法器筆寫字也是一時手快沒注意,結果發(fā)現(xiàn)墨水流暢還不用換替芯,又想著等上了考場,沾滿靈氣的試卷肯定能震得若干鬼怪不得近紙,說不定法力加成下他的成績能更上一層樓呢? 當然他也就是思維發(fā)散地隨便想想,上午的課還沒過兩節(jié),多年不上學的言行晏就在后頭睡著了。 第20章 吊死鬼1 臺上的老師知道他病弱,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叫醒了估計也聽不懂他在講什么,但他這一睡,傳染得周圍早六晚十高壓下也睡眠不足的一眾同學們昏昏欲睡,老師無奈只得邊講課邊在言行晏課桌邊上輕輕一敲。 言行晏睡眼惺忪地睜眼醒來,咳嗽著坐直身體,厲南立即借著老師目光的死角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讓他去自己宿舍床上休息。 不一會,回信塞進厲南手里,展開一看——不要,在你身邊舒服。 厲南無法,只得趁著課間把自己醒神用的薄荷糖遞給言行晏,后者嫌棄地撇開,大半身體都撲上課桌,把腦袋頂在厲南脊椎上,隔桌同厲南同寢室的男生當即咦道:“你們倆關系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 不怪他驚奇,言行晏高二高三這兩年就是12班的透明人,病懨懨的,少言寡語,總是帶著副虛弱的神情,從來也不笑,更別說和誰有什么肢體接觸。 厲南和他這前后桌也是月前班主任調(diào)動的,除了傳遞作業(yè)卷子之類的從來沒見有過什么交流。 “我和他有什么關系?我們沒關系?!闭f著,厲南單手抵著言行晏的額頭,用力把人往他自身座位里一推。 “誒!你小心點!”別把人磕著碰著摔壞了!男生眼睜睜地看著玻璃花瓶一般的言行晏一屁股摔回凳子上,白瓷色的額頭就因方才厲南那指腹‘抵’的動作暈開淡淡的紅。 言行晏渾然不覺痛地嘖一聲,朝厲南眨眨左眼玩笑道:“好你個厲南,昨晚還在床上叫我好哥哥讓我饒了你罷,今日便咳咳,始亂終棄咳……” 男生:“……” 瞧著隔桌男生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厲南無奈地擺擺手,“他本性就這樣,根本不是你們以為的冰美人。” “什么冰美人?”言行晏來了興致,抓著男生的手腕不準他走,“你們私下里都怎么說我的,冰美人還是病美人?” “哎喲,言行晏你手勁怎么這么大?!蹦猩暨^痛后才覺得腕上的勁小了些,他頗覺古怪地看看言行晏又看看厲南,“這都是女生那邊傳出來的,說你又冷淡又安靜,柔柔弱弱的,是高嶺之花冰美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