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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了,花熠的身體就開始自己抵觸睡眠。 沈曜覺得自己心口又被花熠插了把刀,一陣抽疼。 他闔了闔眼,深深吸口氣,抬手覆上花熠的后腦勺,輕輕揉了揉,“小熠,我陪你說說話,好不好?” “好啊,”花熠沒拒絕,隨口起了個話題,“說說阿曜這五年,是不是被很多人搭訕過?” “你在說你自己吧,”沈曜笑了,“很少有人搭訕我的?!?/br> “也是,”花熠像是認(rèn)真想了想,給出結(jié)論,“一定是因為你看起來太冷冰冰了,也就只有小爺我這樣沒臉沒皮的,才敢跟你搭訕?!?/br> 這話一說,沈曜就想起了兩人五年前的第一次見面。 他記得花熠夸他好看,說一進醫(yī)務(wù)室還以為是碰上哪個劇組去拍戲了。 沒想到機緣巧合,現(xiàn)在他竟真的來拍戲了。 還記得花熠其實怕疼,可剛認(rèn)識又好面子,沈曜用雙氧水給他手心上的傷口消毒,一沾上他就縮手指,卻還嘴硬著說是“突然被帥哥摸了手,不適應(yīng)”。 時隔這么久再回憶起來,花熠當(dāng)時說過的話,臉上的神情,竟都依然清晰得仿佛昨天。 沈曜禁不住又笑了,坦誠道,“不是的,小熠,即便你當(dāng)時不主動搭訕我,我也會搭訕你的?!?/br> “哇哦,”這是即便當(dāng)初在一起,沈曜也沒說過的話,花熠聽著新鮮,神情跟著放松下來,唇角翹了翹,“沒想到沈老師,那么早就想勾引我了。” “是啊,”沈曜坦蕩蕩承認(rèn),“那時候你在樓下打籃球,撩起衣服擦汗,我就想,這男孩子真是我的菜。” “嘖嘖嘖,”花熠故意咂嘴,眼底卻是掩不住的笑意,“阿曜,原來你對我是見色起意啊?!?/br> ...... 兩人想到什么就聊什么,聊當(dāng)初在一起時候有意思的回憶,聊分開之后自己的痛苦以及對對方的想念,聊重逢之后第一次見到彼此時的心情,也聊回海城以后,要一起去吃哪家的冰激凌。 花熠繃了一整晚的心神,怕是夢一場的不安與害怕,都在沈曜的溫聲低語里悉數(shù)散盡,困意也漸漸席卷上來。 “睡吧,”最后沈曜說,“我給你唱歌聽,明早醒了一起去吃早飯?!?/br> 他唱的不是什么搖籃曲,也不是自己以前寫過的歌,而是即興哼了個調(diào)子。 花熠半瞇著眼,懶洋洋地笑,“沈老師,你換風(fēng)格了啊,這調(diào)調(diào)怎么甜膩膩的。” “嗯哼,”沈曜低頭睨著他,“不好聽嗎?” “好聽,”花熠偏頭,用鼻尖蹭蹭沈曜手背,“阿曜唱什么都好聽?!?/br> 話說完沒多久,他就徹底闔上眼睛,睡著了。 沈曜停下哼唱,低頭又親了親花熠的眉心,靠在床頭撈過了手機。 這小子現(xiàn)在自己睡著了,倒是把他的瞌睡都攪沒了。 沈曜搖搖頭,又難免心疼。 花熠的心情他又怎么會不懂?他又何嘗不也一樣覺得不真實,恐是大夢一場? 夢醒,又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和他自己一個人。 沒再讓自己不著調(diào)地想下去,沈曜拍拍臉呼出口氣,點開微信,終于改掉了用了五年的個簽。 從A pla without rose,成了—— A pla with the rose. 一個擁有玫瑰的星球,一個擁有花熠的沈曜。 第43章 四十三顆星 沈曜后來困勁過了, 就睡不著了。 改完個簽他沒繼續(xù)玩手機,而是干脆把手機丟回床頭柜上, 偏頭看熟睡中的花熠。 花熠醒著時候總是一副懶散模樣,坐沒坐相站沒站姿,可其實睡覺的姿勢卻很乖—— 側(cè)著身,兩條長腿微蜷著, 兩只手還墊在枕頭下邊,像是尚在母親襁褓中的孩童。 沈曜越看越覺得可愛,忍不住又低頭去吻他。 湊得近了,沒過多久,就聽花熠又說起了夢話,一遍遍叫著“阿曜”, 眉頭也不自覺攏在了一起。 沈曜心一緊,輕輕在花熠后背上拍著, 安撫,“阿曜在, 阿曜陪著你?!?/br> 花熠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 又睡深了。 沈曜松口氣,直起身,把自己這邊的床頭燈稍調(diào)亮了一點,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帶來的五線譜本和筆,隨意寫起旋律。 沈曜不禁想,花熠才是他的繆斯。 時間一轉(zhuǎn)眼就到了早上快八點,沈曜滿打滿算只睡了四個半小時, 可他竟絲毫不覺得困,相反,格外精神。 他把本和筆放回去,輕手輕腳起身去浴室洗漱。 用了花熠昨天讓湯圓新買的牙膏,沈曜走到床邊,正好八點鐘,他俯下身,給了花熠一個草莓薄荷味的早安吻。 見花熠睡眼惺忪醒過來,沈曜笑了笑,“早安,花美人,今天你是被我吻醒的。” 花熠揉了揉眼睛,抬手兜住沈曜后腦勺,往自己跟前壓了壓,又重重在他唇瓣上親了一口,才說,“早啊,我的王子?!?/br> 花熠起床洗漱收拾好,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飯。 吃膩了賓館提供的自助早餐,趁著時間早,兩人干脆出去,到青潼縣的小吃街上找吃的。 這個點對青潼縣的老百姓來說,已經(jīng)過了早飯的時間了,沈曜和花熠正趕上小吃街早餐的尾巴,街上人不多,早餐攤的攤主也大多都是老頭老太太,仗著沒什么人認(rèn)識他們,兩人便肆無忌憚地牽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