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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了好一會閑話,直到季瑜摸出手機看微信消息,很快又放回去,對孫平道:“不說了?!?/br> 消息是段崇發(fā)來的,內容如下—— 上班時間禁止閑聊。 中午孫平上樓用衛(wèi)生間,碰見剛洗完手出來的段崇,他笑笑,調侃的話還未出口,就聽段崇說:“從現(xiàn)在開始,二樓衛(wèi)生間禁用?!?/br> 這樣不夠,掏出手機,在微信群里發(fā)了條通知。 孫平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現(xiàn)在,我……” 段崇:“去公用廁所?!?/br> 孫平:“……” 下午兩點,忙活了一上午的季瑜坐在收銀臺后哈欠連天,一轉頭看見段叔,腰板打直坐正,乖乖叫人:“段叔?!?/br> 段叔笑容和善:“沒事,累了趴桌上睡會兒。” 季瑜強打精神:“不累?!?/br> 等用餐的客人離開,又收拾了兩張桌子,洗干凈碗,季瑜從后廚出來,迎面看見外出辦事回來的段崇,他眼睛一亮,邁著輕快的步子上前:“你回來啦?!痹捯魟偮?,后面又進來一人,季瑜心頭一跳,黑長直! 果真如郭歷誠所說,長得非常好看,只是顴骨青了一塊,頭發(fā)也有些凌亂,他渾身冒著熱氣,滿頭汗,像剛經(jīng)歷過一場混戰(zhàn)。 季瑜沒猜錯,薛恒確實剛經(jīng)歷過一場混戰(zhàn),在又一次將相親飯局攪得一團糟后,他哥終于暴怒,喊來手下圍堵,薛恒剛出酒店被迫來了出生死時速,他哥的手下也都不是吃素的,最后還是沒躲過,未出市區(qū)就在街邊干了一架。薛恒好些年沒練,拳腳生疏,以一對五漸漸落了下風,要不是段崇及時趕到,他這會兒指不定已經(jīng)被帶回去,在他哥面前上演苦rou計了。 “那個封燁竟然揪我頭發(fā),媽的,等逮到機會我肯定搞死他?!?/br> 季瑜默,原來長這么好看的人也會講粗話。 薛恒隨便找張椅子坐下,抹把汗,對段崇說:“餓死了,快給我來碗土豆粉,千萬別加鵪鶉蛋啊,那玩意兒我不吃?!?/br> 季瑜聽到后半句,偏頭看他一眼。段崇摸摸季瑜腦袋,邁開長腿往后廚走,季瑜轉身跟上去:“段崇?!?/br> “嗯?”段崇回頭。 “你要親自動手給他做吃的嗎?” 段崇看他兩眼,笑了:“不,我讓孫平做?!?/br> 吃完土豆粉,薛恒朝季瑜喊:“哎,服務員?!?/br> 季瑜正在擦旁邊的桌子,聞言臉色一黑,不情不愿走到薛恒跟前:“有事嗎?” 薛恒早成精了,一眼就看出這人和段崇的關系不簡單,他問季瑜:“你是高中生?” “是?!奔捐ぐ逯槨?/br> “別這么嚴肅,我不是壞人,我是你們老板的朋友?!?/br> 季瑜盯著他臉,半晌迸出一句:“那個紅頭發(fā)是你?” 薛恒頓了頓,點頭:“你見過我?” 原來段崇是陪黑長直兜風! 這人太危險了! 季瑜表情更嚴肅:“還有事嗎?沒事我工作去了?!?/br> “等一下?!毖阈Σ[瞇望著季瑜,“小朋友,我猜你應該認識郭歷誠?!?/br> 季瑜沒答話,滿眼戒備地盯著他。 “能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嗎?”薛恒說,“他幫過我的忙,我想找時間請他吃頓飯。” 幫忙,請吃飯。這套路有點熟悉呢。 季瑜驚疑不定地望著薛恒:“你……” “我……?” “沒,沒事?!奔捐ぷブú寂茏吡恕?/br> 二十分鐘后,季瑜從衛(wèi)生間出來,快到樓梯口時聽見一陣上樓的腳步聲。 “我腰疼死了,cao,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是黑長直的聲音,他說,“有紅花油嗎,給我抹點?!?/br> “有,剛買。” “太巧了,要不是剛好你在那附近,我還不知道要被綁成什么樣,哎,又想起那個揪我頭發(fā)的王八犢子,我真的看那家伙不順眼很久了……” 季瑜等在那兒,等他們上來,輕輕走到段崇身邊,小聲說:“我也要紅花油。” 薛恒回頭看他:“你怎么了?” 季瑜看了眼段崇拎在手里的印有藥房logo的塑料袋,轉身看薛恒:“我膝蓋受傷了,我也要抹藥?!?/br> “噢——”薛恒拉長音調,摸著下巴,“膝蓋受傷了啊,嚴重嗎?” 嚴重,必須比薛恒嚴重,這樣段崇才會給他抹藥,而不是給薛恒! “很嚴重,我都快走不動了?!边@話倒也不全是假,季瑜是真覺得疼,他從沒這么疼過。 “是嗎,我看看。” 季瑜彎腰要撩褲腿,被段崇阻止了。段崇從袋子里摸出一瓶紅花油丟給薛恒,帶著季瑜進臥室,關上門。 “坐?!?/br> 季瑜彎腰坐床沿,段崇蹲在他跟前,卷起褲腿看他膝蓋,一大片烏青,確實傷得不輕。段崇倒些藥油在掌心捂熱,對季瑜說:“會有點疼。” 季瑜心里高興,裝得挺勇敢:“沒事,我不怕疼?!?/br> 不過短短三秒鐘,就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第29章 留下來陪我 “?。 ?/br> 季瑜猛一哆嗦,抬手捂臉。 “疼?” 季瑜搖頭,為了不讓自己更丟臉,之后整個涂抹藥油的過程硬是強忍著一聲不吭。 過了好一會,段崇收手:“好了?!?/br> 季瑜淚眼汪汪,順勢躺倒在床,翻身背對段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