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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亂七八糟,貓糧撒了一地,茶杯摔在了地上,里面還有水,弄的一地板都是,動物的腳印沾染在沙發(fā)上,墻上的掛畫也掉了下來,滿屋的凌亂…… 楊父大驚失色,楊母則已經(jīng)說不出一句話的愣在原地。 “哎老婆!”楊父趕忙扶住身邊的妻子,屋子里凌亂不堪,沒法直視,一只狗踩在沙發(fā)上對著柜子上的貓狂吠,楊父喝了一聲,狗不聽,依然對著殿下“汪汪”直叫,直到楊母快步過去抱起了愛寵,楊父拽著狗脖子里的牽引繩把它拉到后院里,關(guān)進了鐵籠。 楊母立刻進了兒子的房間,推開門里面沒人,她叫了幾聲:“稚,稚!” 楊父進來楊母火急火燎的,他道:“怎么了?” 楊母四處走動,廚房看看,沒見人,“你兒子呢?!” 楊父無辜道:“不在?” 楊母氣鼓鼓的看著他。 楊父轉(zhuǎn)頭對樓上喊:“楊稚!” 他兒子要在也不可能把家里弄成這樣,貓狗不對付,楊稚不可能不知道,怎么還會把它倆丟在一起就沒影了呢? 楊父立馬給兒子甩電話,結(jié)果房間里就有聲音響了,楊稚沒拿手機,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又迷茫。 愣在原地。 細雨紛紛,清冷潮濕的空氣,河的對岸是一座高橋,橋下一人不避雨,在濕冷的雨下抽煙,他旁邊已經(jīng)堆了幾個煙頭,被雨珠打濕,不燃一星火光,卻還有余煙僥幸的飛向天空。 葉彬在橋上走著,四處看看,就這么歪打正著的看見橋底下一個人,眼熟啊,他俯身趴在橋頭,定睛一瞧,嘿,還真是楊稚。 葉彬晃悠悠的從橋底下過去,對獨自抽煙的楊稚道了聲:“男神?!?/br> 楊稚轉(zhuǎn)頭,葉彬慢悠悠的晃過來,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除了這貨還有誰會這么叫他,他依舊吸口煙,對著河面,靜靜道:“好興致啊,葉爺?!?/br> 葉彬雙手插著口袋,應聲:“沒您有興致,您老干嘛呢?” 對河抽煙,怪憂愁似的。 楊稚說:“釣魚?!?/br> 葉彬來了興致,環(huán)手道:“魚鉤呢?” “還沒買?!?/br> 葉彬:“魚餌呢?” “忘了拿?!?/br> 葉彬:“魚竿總該有吧?” 楊稚轉(zhuǎn)回頭,給你一個“你看我像有”的表情嗎。 葉彬道:“什么都沒有,你敢說自己是來釣魚的?” 楊稚道:“敢?!?/br> 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葉彬在他旁邊蹲下來,摸了他的煙,抬手:“火?!?/br> 楊稚隨手在草坪上一抓,扔他手里,葉彬準確接住。 一聲打火機的聲響之后,葉彬悄然開口:“分了?” 楊稚道:“嗯?!?/br> 葉彬道:“秉遠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br> 這氣氛,很像那么回事。 “以后怎么辦?”楊稚沒出聲,葉彬繼續(xù)問,關(guān)于他和聞淮這一段,道不盡的酸甜苦辣。 酸的是他們,甜的是這對,苦的是楊稚,辣的是大家。 因為楊稚脾氣不是很好,在學生會辦人的時候是很威風,在學校里也有威望,但副作用是學生會里的人也有點怵他,尤其幾個新進來的學弟,老實說,真正不怕楊稚的只有聞淮一個人,葉彬和陳星都有點敬而遠之,楊稚一發(fā)脾氣認真的時候是真的可怕。 那場面根本沒法形容,他能把你貶的一無是處,要么就是一句話不說,直接拳頭教你做人,把人打成殘廢他都干得出來。 不過這是他剛進學生會那段時間的惡事了,后來跟聞淮好上以后性子變的柔和了很多,其實大家心里都知道,楊稚就是個惡胚,披了個羊皮而已,過往也是不能深挖,都是猛料。 別問葉彬是怎么知道的,問就是他也好奇的看過那些深挖楊稚的帖子,是真的勁爆。 楊稚身上料太多,經(jīng)不得爆。 葉彬問他怎么辦?這個問題就很好笑了,楊稚說:“怎么辦?去死嗎?” 葉彬看著他,沒說什么。 楊稚繼續(xù)道:“那應該割腕還是服毒,還是跳河???” 葉彬脊背一涼。 盡管他知道這是開玩笑的,但楊稚的眼神卻很兇。 楊稚道:“割腕太疼了,服毒太苦了,跳河吧——你就別在這站著,耽誤我醞釀勇氣。” 葉彬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我走?!彼酒饋?。 “不送?!睏钪烧f。 葉彬沒走,在原地晃悠起來,雨些微大了,他戴上衣領后的帽子,拿掉煙說:“情情愛愛的,都那樣,也許現(xiàn)在是個事,后來一想,根本就是個小插曲……” “不,”楊稚在他說完后站起來,出聲道:“現(xiàn)在也不是個事?!?/br> 葉彬轉(zhuǎn)眸看他。 楊稚捻掉煙頭,往河邊走了走,左右活動了下手臂筋骨,他走過去彎腰拿起地上的打火機,在葉彬面前掂了掂,葉彬直視著他,楊稚嘴角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牙齒雪白,眼眸深邃,隨后舉起手,站在河邊一個用力,將打火機重重的拋出去,高空之中沒停留多久的火機“噗通”一聲掉進了清澈的河里,沉浸在湖底,沒了蹤跡。 葉彬不明所以的看著楊稚,這個從小驕傲到大的楊稚,從小帥到大的楊稚,一個迷蒙的眼神,一個勾唇無意的微笑,越是弄不懂的時候,越是格外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