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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從燃笑了:“沒必要,我樂意他還不一定答應?!?/br> 在走廊上呆到導演喊休息,306門開了,薛妗桐先走出來,她的助理幫她披上風衣,再擰開瓶蓋給她喝水:“手背疼不疼啊,都砸紅了,要不我去買個藥?” 薛妗桐擺手:“不礙事,過會兒就好了。” “多虧江老師擋了那一下子,”助理說,“他反應好迅猛?!?/br> “下午一點半我要轉(zhuǎn)場地拍攝,那會兒江老師得空休息,你幫我買點水果啊藥油什么的送過去吧,改天我請他吃飯?!毖︽⊥┐荡导t紅的手背,正要進休息室,一條胳膊橫過來攔住她。 她頭一抬,驚道:“顧先生?!?/br> 許沉河扶著腰從306出來時,迎面而來的人讓他情不自禁地把屈著的手垂了下來。生怕他視力不好似的,方芮一個勁地嗡嗡:“顧總!顧總!哥你看,顧總來探你班了!” “我沒近視。”許沉河說。 有些許近視的顧從燃明明看得見周圍的工作人員跟他打招呼,卻也只是挑了兩個角度微微頷首,到許沉河這邊,他臉上的笑才深了,明目張膽地伸來手牽住許沉河:“我沒食言?!?/br> 方芮沒忘記打報告:“顧總,沉河哥他……” “咳,”許沉河一個眼神過去,“方芮,你去把我放更衣室的棉服拿房車上去?!?/br> 房車在建筑后面的樹底下停著,許沉河攀著生活區(qū)入口的扶手,左腿邁上去,又轉(zhuǎn)過臉來:“顧總,門窄,您讓我先進去成嗎?” 顧從燃把護在許沉河腰側(cè)的手放下,轉(zhuǎn)而將人橫抱起來,側(cè)著身子邁進房車,惹得許沉河用手臂兜住他脖子大驚失色:“你干什么?” 給江影帝配的房車內(nèi)部空間寬敞,顧從燃抱著許沉河行走自如,路過客廳廚房,用后背頂開臥室掛簾,在小心翼翼把許沉河放床上:“讓我看看砸到哪了?!?/br> 誰告訴你的?”許沉河把顧從燃撩他衣服的手撥開。 顧從燃坐到床沿,掏出衣兜里的藥油:“你劇里的meimei說的,道具砸下來,你逞英雄幫她擋下了。” “我沒逞英雄,是下意識的動作。”許沉河說。 顧從燃可不管他逞沒逞,戲才開拍第二天,許沉河就弄到腰酸腿疼的,正如?;赝ニf,那就是倔。他按著許沉河的手不讓動,騰出另外的手把許沉河身上僅有的倆薄衣服掀上去,再輕輕松松撈住對方的腰把人翻過去,腰窩處果然一大塊淤青。 許沉河那么矜持一人,哪受得住顧從燃這么折騰,當即扭著身子要踹開壓他腿上的顧從燃:“說了沒事!” 狹小的臥室里響起一響亮的巴掌聲,許沉河停止扭動,臉色比腰窩的砸傷還要鐵青。 全身長得最圓潤最有rou的地方,除還是嬰孩時讓父母碰過,許沉河就沒體驗過被人毫不仁慈一掌甩下來的感覺。 不太疼,但是很……羞恥。 “變態(tài)。”許沉河罵道,由于常教導學生不許爆粗口罵人,所以自己違反師德先說出這倆字時,他的臉上由青轉(zhuǎn)紅。 “你再動,沒事就真成有事了?!鳖檹娜既嗡R,以前江畫會罵的詞可多了,他就當聽不見,該欺負的還得照樣欺負。 往手心倒了點藥油搓開,顧從燃熱乎乎的手掌貼在許沉河腰間將藥油打轉(zhuǎn)涂勻,心中盛著許多帶顏色的邪念,但沒打算現(xiàn)在付諸實踐。 “你怎么還知道帶藥油探班啊。”許沉河對這人的丁點不滿被顧從燃揉散了,此刻趴在松軟的床上,眉眼間的乏意像捻著柔情。 腰揉完,顧從燃幫許沉河把衣服扯好,遮住那截白晃晃的細腰:“回庭幫你買的,不是說腿酸嗎?”說完也沒管許沉河同不同意,強硬地捋起對方的褲子,輪到欣賞修長勻稱的雙腿。 許沉河忙翻過身來仰面朝上,手肘支著床撐起上半身:“我自己來就好?!?/br> “我一手的藥油,也不差幫你把腿給抹了?!鳖檹娜紝⒃S沉河按回去,先給他捏了捏小腿肌rou。 許沉河像跟顧從燃對調(diào)身份,他是使喚員工的大老板,而顧從燃是任勞任怨的下屬。他還不忘給予評價:“顧總的手法好熟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理療大夫?!?/br> 顧從燃虛心接受表揚:“江畫高中打籃球崴到腳就開始當小白鼠讓我練手,這么多年,總該會有長進的。” 許沉河聽著膈應,開玩笑道:“那我是第二個小白鼠嗎?” 揉腿的手沒停,顧從燃沒看許沉河:“我這技術(shù)都爐火純青了,你還當什么小白鼠?” 雖然不用自貶身份當小白鼠,但許沉河的心情也并沒有因這句話而好到哪里去。他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話題,問:“顧總,我房卡你帶上沒,我可不想又找前臺拿備用。” 話音剛落,許沉河視野里的車頂換成了顧從燃貼近的俊臉。 顧從燃用手背蹭了蹭許沉河的嘴角下方,指縫間逸出淡淡的藥油味:“許沉河,你這兩天講話,怎么句句帶刺呢?” 第17章 他分不清的時候,我拎得清就行了 對視中,許沉河先心虛地別過頭,沒否認自己的確情緒不對。 外面?zhèn)鱽磔p盈的腳步聲,方芮試探著喊了聲:“沉河哥?” 許沉河立馬推開身上的顧從燃:“在?!?/br> “棉服我?guī)湍隳孟聛砹?,你冷嗎,要不要現(xiàn)在穿上?”方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