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不都直接換么……”喬郁有心想調(diào)侃一句，可語氣軟綿綿的毫無氣勢。

    橘子頭自顧自地鉆進廁所，只留下一句“你以前讓我去廁所換”。

    呵，現(xiàn)在知道聽話了？

    聽見關門聲，喬郁驀地松了口氣，緊接著捂住自己的臉頰試圖物理降溫，但可惜沒什么用。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此刻的想法——就像之前在TEABOX，他會下意識地說自己是998的男友，而不是朋友……他壓根沒考慮過利弊，哪種關系會更自然更方便，就是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了。

    嚴格來說，他和998告白過，如果對方是人類的話，在998也說喜歡他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是戀人關系了。

    可他沒有提，998似乎也不那么清楚戀人準確的含義。

    只是親吻嘴唇倒還能以關系親密而糊弄過去，但剛才這個吻已經(jīng)完全超出親密的范疇，那是更深層次的、帶著些侵占意味的吻。喬郁深深吸氣，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嘴角正在上揚。

    說起來人形AI的技術也太厲害了吧！為什么998會有唾液啊！

    這種問題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去問998，那樣太尷尬；他打算抽個不在家的時間，上網(wǎng)搜索一下，又或是問問向影。

    998大概在廁所里等燈滅了才出來，換個衣服換了五分鐘。

    喬郁給他挑的是灰色的套頭衛(wèi)衣和牛仔褲，款式簡單樸素，但其實很挑人。而998這個衣架子，穿什么都很好看。喬郁盯著他，努力忽視掉剛才的吻，佯裝若無其事地說：“轉(zhuǎn)一圈我看看？”

    “哦……”橘子頭還真乖巧地轉(zhuǎn)了一圈。

    “好看，你喜歡嗎？”

    “喜歡！”

    “喜歡就行，”喬郁說，“等下個月發(fā)工資再給你買新的……哦還有鞋，鞋你也試一下。”

    “嗯！”998提起鞋就打算往玄關去。

    喬郁太明白他什么腦回路了，連忙拽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邊拖了拖：“……就在這兒換，反正是新的，不會踩臟的?！?/br>
    “嗯、嗯……”

    這家伙還在害羞。

    喬郁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再乖乖彎下腰換新鞋；他也說不清此刻自己的感覺，是蠢蠢欲動多一點，還是溫情多一點。他慢慢抬起手，輕柔地落在998的腦袋上，手指插進他的發(fā)絲間，輕輕地揉了揉。橘子頭也沒有反抗，微微一怔后繼續(xù)系鞋帶，任由喬郁擺弄他的腦袋。

    “……合腳嗎？”

    “嗯！”

    “那明天你就穿這雙鞋出門吧，”喬郁收了手，“那雙舊鞋扔了吧，都快破了?！?/br>
    “我不要，”998說，“不扔?！?/br>
    “不扔留著干嘛，當古董??？”

    “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有權利決定扔不扔?！?/br>
    “你收集癖嗎……”

    “反正我不扔。”998堅定道。

    喬郁擺了擺手，對于998這些怪異的想法做法他已經(jīng)習慣得差不多了，也沒太大所謂：“行吧，那隨便你處置了?！秾?，你給我買了什么啊。”

    “你等等！”

    998穿著他的新鞋，連忙跑去玄關，喬郁只聽見拉鏈開合，又一陣紙盒碰撞的聲響，再看見998拿著東西跑過來：“……我問店長買哪個好，店長說這個?！?/br>
    他將手里并沒仔細包裝過的禮物遞到了喬郁的面前——是瓶橄欖油。

    喬郁頓時驚了：“……你買這個干什么？！”

    作為健全的成年男性，偶爾也會看點帶顏色的小說漫畫的喬郁第一時間便聯(lián)想到了奇怪的通途。他好不容易降下溫的臉瞬間又漲紅了，半晌也沒伸手去接，反而惹得998滿臉困惑：“你不要嗎？”

    “我……”

    “你不喜歡這個嗎？”998霎時臉就臭了，剛問完又自顧自地塞給喬郁，沒好氣道，“不許不喜歡！店長說睡覺之前擦，多幾天嘴唇就不干了?！?/br>
    “…………”

    啊，是這個，是擦嘴唇用的。

    喬郁瞬間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又有點奇妙地失落：“啊沒有不喜歡，很喜歡，我知道了，睡覺之前擦是嗎……”“你好奇怪，”998敏銳道，“剛才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現(xiàn)在又說喜歡，你在說謊嗎?！?/br>
    “那不是驚訝，是驚喜！”喬郁連忙說著，想讓998千萬別想歪，誰知就在這時，他肚子“咕”地叫了兩聲，“我餓了……家里有吃的嗎……我忘記買了?！?/br>
    “有杯面……”

    喬郁忽然犯了懶，仰著頭口氣輕柔道：“你給我煮個杯面嘛，加個雞蛋?！?/br>
    998受不了喬郁這副撒嬌似的口吻，頓時僵硬起來，說話也怪滑稽的：“沒、沒辦法，既然你這么說，我、我就幫你一下……”

    第102章 冬日祭（上）

    冬日祭如期而至，喬郁早早地安排好了假期，在冬日祭的第一天賴床賴到爽。

    反正日子忽然就這么順了起來，在冬日祭前一天，學校里今年的獎學金也發(fā)到了喬郁手里。他覺得肯定是因為自己前面二十年把霉運都用光了，現(xiàn)在才開始走運。現(xiàn)在他的兩份工作都很舒心，Bar那邊生意越來越好，又不得不招人，他在阿K的指導下熟練掌握了調(diào)酒手藝，老板索性讓他和阿K專職伺候吧臺，還給喬郁漲了點薪水。

    他是覺得怪怪的——哪有給兼職員工漲薪水的？可阿K卻表現(xiàn)得很平常，只說了句“調(diào)酒師和服務員當然不一個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