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區(qū)在揚瞪了他一眼，學著他的樣子彎腰，兩個人站走廊伸長著耳朵靠窗戶偷聽。

    張益低著頭，身側的兩只手不斷的揪著褲縫兒，昨天的經(jīng)歷讓他成功的洗掉勇氣，只剩軟囊囊的草包外皮。

    現(xiàn)在的他前面有一排老師盯著他，外面天色暗下來，頂光打下來他們一個個特別像來自十八層地下的判官。

    后面還有不知何時就站過來的學神黎庚辰，目光灼灼的瞧著他，他一個字說不對可能就要被化身獅子一口吞了。

    “我……我的紙團其實是寫給杜澤的，是杜澤當時打岔，他不讓我……我……我是一時糊涂為了哥們兒義氣才嫁禍給區(qū)在揚。”張益低著頭小聲開口，說完微微抬眼看了下身旁的杜澤。

    “你——”杜澤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快就反口了？！

    高二娘一聽直接從后面的椅子上蹦起來，推開穆老師站他們倆面前：“你說什么？你到底有沒有說實話？你老實告訴老師，是不是區(qū)在揚私下找你們了？還是他打你們威脅你們，你們才改口的？”

    “別怕，你說實話，老師罩你們，你們別怕區(qū)在揚，他就是個渣子，不要怕他！”高二娘雙手抓著張益，瞪著雙眼特別激動。

    張益一個勁的往后躲，他感覺背后盯著他的目光又鋒利了好幾個度，拼命得搖頭：“沒有，不是，區(qū)在揚真的沒有，他什么也沒做。真的是我本來想傳給杜澤的，不小心扔他桌上了?！?/br>
    高二娘見他沒用，轉身又抓起杜澤，步步緊逼得問他：“你說，他到底是把紙團想扔給誰？”

    “我……”杜澤觸及到高二娘通紅的眼，嚇得偏過頭，瞧見靠門站著在一旁玩u盤的黎庚辰，身體下意識打了個冷顫：“真的，是給我的。真的是給我的?！?/br>
    “什么？”高二娘抓著他的手無力的滑落，一屁股坐身后的椅子上。

    難道是她看錯了？

    難道是她真的誤會區(qū)在揚了？

    “不……我不相信，不會的?！备叨飺u著頭小聲說，“一定是區(qū)在揚威脅你們了，他平時就像個螃蟹一樣在二中橫行霸道了三年，他什么事干不出來，這樣的人絕對威脅你們了！”

    “高老師！”老穆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了，怎么會有一個老師對學生帶有如此強烈的個人偏見呢？

    僧哥也跟著站起來，拍了拍老穆的肩膀讓他冷靜。

    “吱呀?！遍T突然被打開。

    區(qū)在揚抱著雙臂靠門口，身旁跟著程楠，他瞧了眼高二娘問：“你們聊這個事，怎么也不等等我？”

    僧哥哼了一聲，明明是他自己來的太晚，還倒打一耙：“你來了正好，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但為了證明你的實力，如果我這里有一份同樣難度的b卷要你做，你做嗎？”

    老穆沒想到僧哥突然會出這么一招，明明他們商量的時候沒有說到這個：“主任，這……”

    “可以，現(xiàn)在考？”

    “給你半小時，你只需要做選擇填空的后面兩道與后面兩道大題就行，不需要做完，如何？”

    黎庚辰也沒想到事情怎么變成這樣，站區(qū)在揚面前剛準備開口被他截胡，區(qū)在揚點頭：“行，給我五分鐘，我想拉/屎?！?/br>
    “那五分鐘后，心理輔導室等你?！鄙绫е碜有Σ[瞇道。

    區(qū)在揚看了眼黎庚辰?jīng)]吭聲，徑直走出去，等黎庚辰追過去已經(jīng)沒了人影。程楠跟著走出來：“沒事的學神，二媽可能是……肚子等不及了。”

    “是嗎？”黎庚辰掩下眸中的擔憂，他怎么總是感覺他同桌好像有點不對勁。

    程楠嘴里應該在廁所的區(qū)在揚回一班座位上拿到輝哥給的資料，七八張A4紙一半被他塞口袋，一半被他捏在手里。

    考試結束后大多數(shù)的人已經(jīng)放學回家，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住宿生要么不打算回家，要么還在收拾回家的行李。

    區(qū)在揚捏著資料站高三樓前的公告欄，低頭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腦海浮現(xiàn)之前摸底考那次他試卷被眾人觀賞的場景。

    那群人嘲諷的話還在他耳邊循環(huán)，區(qū)在揚就這么一遍一遍聽著，然后把手上的資料一張一張貼上去。

    ……

    半小時考試很快，黎庚辰說他就坐在外面等他，程楠已經(jīng)被黎庚辰用兩本傳聞中他親手制作的提分秘籍給騙回家。

    區(qū)在揚就在老穆跟僧哥一前一后的目光以及監(jiān)控后面一堆看不見的眼睛中算完了四道小題兩道大題。

    僧哥見他放下筆后指了指最后一道小問：“怎么？這道不會了？”

    區(qū)在揚點頭：“我按直覺算的，這塊兒我同桌說我暫時還沒能力算?！?/br>
    老穆聽見笑了：“那倒是?！?/br>
    區(qū)在揚站起來，掏出那份資料夾在卷子跟草稿紙中間，一并交給老穆：“現(xiàn)在，我能走了？”

    “回去吧。”僧哥大方的揮手放人。

    “等等！這……”老穆看著手里那沓A4紙，眉頭第一次深深的皺起來，僧哥一同跟著看過來，瞧了一眼就驚了。

    “區(qū)在揚！你這是……”

    區(qū)在揚站門口，單手把書包拎肩膀上扭頭：“哦，這個啊，你們自己查啊。”

    黎庚辰跟著看過來，伸手想接過他手里的書包，卻瞧見區(qū)在揚走了兩步又生怕沒氣著兩個老師一樣回頭補了一句：“我忘了說，這玩意兒公告欄我也貼了一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