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書迷正在閱讀:全世界我最貪戀你、學渣又又又撒謊了[系統(tǒng)]、古代美食生存手札、我在娛樂圈當脫單錦鯉、別弄哭他、只要998老攻帶回家、破產(chǎn)后我的七位死對頭要和我聯(lián)姻、掉馬后我跟死對頭he了、帥比校草在線追夫、侍君
可曲哲仍覺得他像一個錯過地鐵的普通上班族,而不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指點下屬做事的老板。說起來這也是他的臆測——沈一卓是如何辦公的,他沒有見過。也許沈一卓的話是真的,他今天的確加班到很晚,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這種,旁人難以察覺的狼狽。 上通宵夜班的人洗了好圍裙從后面休息室走出來,曲哲收起了打量的目光,認真跟他核對賬目交辦,然后脫下圍裙塞在自己的儲物柜里,走了出去。 沈一卓不知在這期間抽了幾根煙,他出去的時候,仍能看見他手指間未燃盡的半截煙。聽見身旁的動靜,沈一卓立刻將煙熄滅在煙灰缸里,轉(zhuǎn)過頭對曲哲莞爾一笑道:“走吧?!?/br> “嗯。”店里的燈光映著沈一卓的眼眸,也好像微微發(fā)著亮。曲哲定了定心,率先往公寓方向邁開步子。他們好像互換了角色,終于輪到沈一卓走在他身后。 他以為沈一卓會找個話題跟他說上兩句——要說他真是有事湊巧,曲哲不信??勺吡撕靡粫海蛞蛔繘]有開口的意思,他自然也閉著嘴,兩個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在僻靜的街頭走著。 這個時間已經(jīng)沒幾個行人,只有車輛飛馳而過的聲響。 他們這樣安靜的行走,跟曾經(jīng)的江邊的漫步一點一點重合上,曲哲走了神,自顧自地想起以前的事。 沈一卓當時說了什么來著? 那些原本以為死都不會忘記的句子,終于還是泯滅在了記憶的長河里。 “啊啊?。 ?/br> 身后突然傳來驚呼聲,打斷了曲哲的思緒。還沒等他回過頭,腰上腿上一股大力起來,裝得他一個趔趄,沒能穩(wěn)住,然后跌坐在地上。同樣摔倒的還有個陌生的小孩,十五六歲,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扶起自行車:“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沈一卓站在另一側(cè),因而避過去了。摔得倒是不重,就是覺得腰上腿上好像被什么劃傷了,隱隱約約地疼。沈一卓有些不悅道:“大晚上騎車這么快干什么。” 他一句不輕不重的訓斥帶著微微怒意,小孩立馬不好意思地去伸手去扶曲哲,不停地道歉。沈一卓卻沒讓他扶,強勢地推開了少年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攤開,放在曲哲面前。 曲哲怔了怔,手搭了上去。這一刻他突然想起沈一卓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他一直有種奇怪的占有欲。 年少的時候覺得那是天性使然,現(xiàn)在驟然想起來,好像才讀懂其中的深意。沈一卓沒有潔癖,他不喜歡別人碰,只是因為不喜歡。那為什么不喜歡呢?繼續(xù)往下深究就能發(fā)現(xiàn)他很怕失去,好像別人碰過就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了,所以干脆不要碰。 實在被碰了,那只有拋掉,情愿不要,也不愿意變成被動的一方。 無論是一本詩集,還是一個人。 曲哲現(xiàn)在還記得,那蔣昱昭碰過、他想扔掉的書,書名是《四個四重奏》??衫锩娴膬?nèi)容他怎么也想不起只字片語,看了也像沒看過似的。 對啊,他不喜歡詩,勉強是沒有用的。 曲哲借著力站起來,對著少年笑了笑,溫和的說:“我沒事,你要不要緊……天黑,騎太快了不好,還是注意安全吧。” 他口吻和善,小孩呆呆地點點頭,一面道歉一面推著自行車走了,像是不敢再騎。經(jīng)過曲哲身邊的時候,他還被一瞬間的光閃了眼。少年的自行車龍頭上做了許多裝飾,大概是鉚釘之類的。 待到小孩走了,曲哲才突兀地抽出手,不太自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沈一卓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秒,又放下,輕聲道:“沒事吧,摔傷了嗎?!?/br> 曲哲笑了笑:“沒事,就是背后有點……”他剛想說疼,轉(zhuǎn)過身去看去,才發(fā)現(xiàn)上衣擺到褲子,被刮破了好長一條。難怪這么痛,他想著,伸手后腰的痛處摸了摸,見血了。 沈一卓連忙轉(zhuǎn)過去看。雖然是晚上,路燈也不算亮,卻仍然能看見曲哲瘦弱的大腿,再往上還能看見私密的內(nèi)褲。如果是白天,那可真夠丟人的。曲哲也意識到了這點,又道:“……沒事,反正是晚上,走快點回去吧?!?/br> 他尷尬地伸手到身后,扯著褲子的破口處,將它們合上些,一瘸一拐有些滑稽地往前走,生怕動作大了就會露出赤條條的腿。 換成以前,單單是偶遇這種糗事,都能讓他無地自容到哭出來吧。曲哲這么想著,確確實實感覺自己已經(jīng)無所求所以無所畏了,也沒再去看沈一卓的神情——其實跟他也沒關系,自己丟不丟人的…… “等一下?!鄙蛞蛔客蝗婚_口叫住他。 曲哲扭過頭,有些不解地正想問,就看見沈一卓動作利落地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然后走上前,不帶猶豫地將它系在曲哲腰上。西裝將后面見光處完全遮住,曲哲漸漸放開手,想要拒絕,可又不能否認這會比他自己弄著要好得多。 “謝謝……”他垂著頭,看著沈一卓的手靈巧地將衣袖打了個結(jié)。 按理說,這種高檔貨,不能這么弄吧…… 沈一卓將它系好,抬眼看他,沒什么表情:“好了,走吧?!?/br> 如果是件運動衫,其實還挺自然的;但是西裝,就太古怪了。曲哲覺得別扭,但還是應了聲,繼續(xù)往前走。 沈一卓走得更靠后了,幾乎完全跟在他身后。 一到家曲哲就連忙把西裝取了下來道:“……我拿去干洗店處理好再還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