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開朗?！鄙蛞蛔糠Q贊道。

    “嗯？”

    “我的意思是，很可愛?！彼⑿χｎD片刻，接著道，“上次聽你說你還有個哥哥，他沒有陪你過年么？”

    “……就跟沒有一樣?！鼻∮畹谋砬橐幌伦喻龅聛怼?/br>
    “好像說了點(diǎn)不該說的，抱歉。”

    “沒有，其實(shí)就是……關(guān)系不怎么好吧?！?/br>
    “今天化了點(diǎn)妝？”沈一卓索性轉(zhuǎn)移了話題。

    曲小宇略感驚訝——那次見面在燈光昏暗的酒吧里，照理說沈一卓也不該對自己長相記得多清楚——再說了，通常男人都看不太出來什么叫淡妝，什么叫濃妝，什么叫素顏。

    她點(diǎn)點(diǎn)頭，咬了咬下唇，眼神看起來嬌俏誘人：“不好看么？”

    “很好看?！鄙蛞蛔康馈?/br>
    她咬住下唇的樣子，幾乎跟曲哲羞赧時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兩人的眼神，一個毫不避諱地肆意散發(fā)魅力；而另一個卻總是躲閃，害怕與人直視。

    “你素顏更好看?！彼值?。

    “騙人的吧，哪有素顏更好看的，哈哈?！?/br>
    “有，你?！?/br>
    曲小宇看著他略帶微笑的臉，實(shí)在是從表情里捉摸不出什么要點(diǎn)來。她仍不知道像沈一卓這樣的男人怎么會對自己表達(dá)出這么熱切的興趣。這樣的外表和家教，通常都受到無數(shù)女孩的追捧，曲小宇可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特別之處。

    她猶豫著，終于開始直說道：“冒昧問一下……”

    “嗯？”

    “你是想追求我么？”

    沈一卓笑著垂下眼簾，避開了她直勾勾的目光：“不是?！?/br>
    “那……”

    “上次不是說了么，我想要個你這樣的meimei?！彼?，“如果你不介意多個哥哥的話?！?/br>
    “……現(xiàn)在還有真心當(dāng)兄妹的？”曲小宇帶著玩味地笑起來，“別逗?！?/br>
    “我是認(rèn)真的?！鄙蛞蛔框嚨靥痤^，對上她的視線，“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無論是陪你玩，還是陪你吃飯?！?/br>
    “……”

    “是我唐突了，但這話是認(rèn)真的。”

    對方的態(tài)度不像在玩鬧，更不像是以退為進(jìn)的手段。曲小宇有些茫然，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哥哥”這碼事，她沒有辦法不想到那個已經(jīng)很久沒再見過的親哥哥。

    她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活著，也不想知道。

    如果曲哲是面前這個男人般，溫文爾雅，氣質(zhì)不凡，興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肯定會不一樣吧。

    她這么想著，不小心出了神，沈一卓輕聲道：“小宇……？”

    “?。俊?/br>
    “怎么了？”

    “沒事，”曲小宇黯然道，“你要真是我哥哥，就好了?！?/br>
    閑聊中，一頓飯也告于段落。

    沈一卓送她回到公寓樓下，即將臨別的時候突然拿出一個小盒子：“新年禮物?！?/br>
    “啊，請我吃飯還有禮物這么好？”

    “還要看看你喜不喜歡?！?/br>
    曲小宇一邊笑，一邊拆開精致的包裝。沈一卓送的是一瓶香水，中性香，她打開瓶蓋稍稍聞了聞，味道很淡，有點(diǎn)好聞。

    “覺得很適合你，所以就買了，喜歡么？”他道。

    曲小宇笑了笑：“喜歡?！?/br>
    但其實(shí)，無論是朋友還是那位唐總，都說過她適合紅毒那種香水，跟這個味道，幾乎正相反。

    往后一段時間，沈一卓真如同把曲小宇當(dāng)成自己的meimei般，隔三差五會問問近況，或是送一些并不貴重的小禮物。曲小宇的防備心漸漸被他保持得剛剛好的距離所磨滅，偶爾一個人無聊的時候也會想起來他，或是找他說說話，或是約他出去看個最近口碑很好的電影。

    第48章

    楚湛洗過碗筷后，略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關(guān)天沒主動提他的事兒，曲哲和蔣昱昭也沒問，反倒是兩個人蹲在門前掐著十二點(diǎn)放鞭炮的時候，稍稍聊了幾句。

    “我聽我姐說，你到這邊的時候，相當(dāng)狼狽啊?！笔Y昱昭站在店門口，望著灰蒙蒙的天道。往常深夜里，這兒還能瞧出一抹深藍(lán)，今天卻因?yàn)榈教幎荚诜艧熁?，整個天空都籠著一層煙霧。

    曲哲抱著早前準(zhǔn)備的五百響鞭炮走出來，將它拉開，放在地上：“是啊，如果不是天姐，可能也遇不到你了?！?/br>
    像他這樣的人，一到年結(jié)的時候，就會格外多愁善感，就連這么一句話，說得都帶著股滄桑味兒。

    蔣昱昭看向他：“以后就待在這兒了吧。”

    “我也不知道……”曲哲道，“至少會在這邊呆幾年?！?/br>
    蔣昱昭在S大自然聽說過沈一卓的名號——無非是那些花癡女見他長得好看，便口口相傳成S大的校草。蔣昱昭對此嗤之以鼻，也不想去見他來一場老同學(xué)相會。

    現(xiàn)在曲哲留在S大和A大的附近，讓他很難不去想，他是不是為了沈一卓。

    如果是的話，曲哲真的太賤了。他親耳聽過沈一卓在辦公室里撇清了跟曲哲的關(guān)系，也在那時候告訴過曲哲，讓他死了心。

    “……你還想著沈一卓么？”蔣昱昭緩緩開口道。

    “沒有了?！?/br>
    曲哲點(diǎn)了根煙，一邊抽一邊看向不遠(yuǎn)處閃爍著的焰火。

    蔣昱昭和他并排站著，仿佛是聞慣了煙味，并不覺得難受。平時他們兩總是跟關(guān)天一起，鮮少有這樣談及過去的機(jī)會，他有些按捺不住，很想確認(rèn)曲哲是不是還想著那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