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書迷正在閱讀:全世界我最貪戀你、學(xué)渣又又又撒謊了[系統(tǒng)]、古代美食生存手札、我在娛樂圈當(dāng)脫單錦鯉、別弄哭他、只要998老攻帶回家、破產(chǎn)后我的七位死對頭要和我聯(lián)姻、掉馬后我跟死對頭he了、帥比校草在線追夫、侍君
在此之前,曲哲以為沈一卓會像其他人一樣,避免跟自己接觸。 被他手碰到的感覺很微妙,但大部分都是來自心理上。隔著厚厚的冬衣,是怎么也不可能直觀感受到某些觸感,可他仍覺得,這跟沈一卓的聲線似的,可以穿透一切障礙物。 很快,張老師便拿著醫(yī)用棉簽和燙傷藥走過二人面前:“你是傷在哪里?” “大腿……”曲哲指了指自己濕掉的褲子小聲道。 “那趕緊脫掉一條褲腿。” 冬天的衣物偏厚,想從褲腳卷上來露出大腿,顯然是不可能的。在張老師說完這句話后,曲哲仍沒有動彈的意思,他忸怩著抓著自己的褲腰,卻半晌沒有開始。 沈一卓主動道:“我去關(guān)門,你不用不好意思,燙傷要趕快處理?!?/br> ——就是不想在沈一卓面前,脫掉褲子,總覺得這是件很羞恥的事情。 他這么想著,沈一卓已經(jīng)去關(guān)門了,甚至沒有再站過來,而是背對著他,看著醫(yī)務(wù)室的窗外。 “快點吧?!睆埨蠋煹?。 他無奈地脫掉校服褲,露出里面黑色的秋褲,再將它也脫掉,瘦弱的腿暴露在冰涼的空氣里。被開水燙到的位置紅了一大片,跟他的膚色產(chǎn)生了強烈的對比。 如果說沈一卓是天生皮膚白,那么曲哲的膚色就呈現(xiàn)一種不健康的病弱感。 說不上什么感覺,張老師用棉簽認(rèn)真地給他擦著藥,而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沈一卓身上。 只見他在窗臺附近站了一小會兒后,走到水龍頭處用冷水沖著被燙傷的部位,垂著頭,光線恰好勾勒出他俊朗的輪廓。 “好了,褲子挺厚的,沒什么大問題?!彪S著張老師的手停下,曲哲立馬開始穿褲子:“謝謝老師……” “注意回去還要搽藥,如果有什么問題及時去醫(yī)院看看?!彼f著,看向沈一卓,“同學(xué),你呢?” 沈一卓走過來,曲哲的動作加快,布料剮蹭到傷口,帶起一陣陣地疼,他去顧不上那么多,只想在沈一卓過來前穿好褲子。 就在這時,張老師眉頭一皺,有些不適地摸了摸肚子道:“老師肚子有點不舒服,你能自己上藥嗎?或者你幫他上一下。”后半句是對著曲哲說的。他遲鈍地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回話,沈一卓已從張老師手里接過東西,微微一笑:“沒事,我可以自己來?!?/br> “那好,你自己上一下?!?/br> 張老師說完,就離開了醫(yī)務(wù)室。 門再次關(guān)上,在這個封閉空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沈一卓在床沿坐下,將東西遞給曲哲:“嗯?” 曲哲剛把褲子系好,手忙腳亂地接過來,模仿著剛才張老師的模樣,給沈一卓上藥。 他的手背紅腫得厲害,曲哲好歹有兩條褲子擋一擋,而沈一卓卻是直接被開水灑了滿手。 “我、我可以……”曲哲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抓著你的手弄嗎……” “嗯?!鄙蛞蛔坎荒蜔┑貞?yīng)了一聲,將手又伸過去了些。 曲哲抓住他冰涼的指尖,認(rèn)真地拿著棉簽,一點一點、輕緩地給他搽藥。 沈一卓仿佛感受不到痛似的,呼吸平穩(wěn),手也一動不動,任由他擺弄。 “那個水壺,”驀地,沈一卓開口道,“是蔣昱昭的吧?” “嗯、嗯?!?/br> 他垂著頭,看著曲哲上藥的手,像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話似的:“為什么那么聽蔣昱昭的話?” “……他讓我?guī)兔Γ揖蛶土??!?/br> “是么?嗤?!?/br> 恍惚間曲哲好像聽見一聲嗤笑,他抬起頭,沈一卓面無表情,并不像在嘲笑他的樣子。 “你以為這樣蔣昱昭會感謝你的幫忙?” “我……也沒有想要感謝。” “那你是喜歡蔣昱昭?” “不是!”一向說話唯唯諾諾的曲哲,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他十分激烈地反駁道:“不是,我不是同性戀?!?/br> 后面還有一句——你才是同性戀。 沈一卓抬起頭跟他對視,嘴角若有若無地上揚,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懶散的味道:“不用這么激動,反正不關(guān)我的事?!?/br> 他平時跟旁人說話并不會擺出這樣的姿態(tài)。 曲哲開始緊張,拿著棉簽的手也微微顫抖。 沈一卓這樣的口吻,就好像看穿了他似的——好像知道他在跟蹤,知道他在偷窺,甚至知道他拿走了MP4。 但對話僅僅到這里,沒有再繼續(xù)下去。 張老師回來的時候,藥也剛剛好擦完,檢查了一下沈一卓的手后,張老師替他纏上紗布,囑咐他換藥之類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沈一卓對話超過兩句。 這一整天曲哲都處在緊張里。他都不敢像平時那樣一直盯著沈一卓,只是視線總是會時不時地從他身上掠過。 知道曲哲因為打水被燙傷,他拿著空空的水壺還給蔣昱昭的時候,對方意外地沒有說什么。 張娜娜的告白情書無疑是今天最有意思的話題。好幾個男生扎堆來問沈一卓里面寫著什么,沈一卓只是微笑著說“女孩子面子薄,還是不要說了”,搪塞了過去。 只有曲哲知道,那根本不是因為顧及張娜娜的面子,而是他壓根沒有看。 在惴惴不安中,終于捱到了晚自習(xí)結(jié)束。 曲哲背著包——他的包里只有那本皮質(zhì)筆記本,其他什么都沒有。大家也都一樣,通常只帶個水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