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霞宮。

    今日的晚膳格外豐盛。跟了曹月娥幾年的老人都知道，每年今日都是主子酩酊大醉之日——叁月十七，月娥出嫁的日子。

    也是她對(duì)胡凌徹底死心的日子。

    今年的叁月十七似乎與往年一樣，又似乎并不一樣。因?yàn)楹杌貋砹?，得皇上恩?zhǔn)，今日可以入宮探望。

    胡凌在綴霞宮外徘徊不敢進(jìn)，直到聽見里頭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和宮婢焦急的呼喊，他再也忍不住，叁步并作兩步?jīng)_進(jìn)宮內(nèi)。

    綿心等宮婢正圍著那個(gè)盛裝打扮的人兒焦急相勸，只是瞧著似乎收效甚微。

    “娘娘！您怎么喝得這樣急，還喝了這樣多……主子，您也要保重自己的玉體啊！”

    月娥推開宮婢，大著舌頭嘟囔：“與你們何干？都給我退下！”

    “主子！……”

    綿心瞧著自己主子這般煎熬，甚至因胡凌回朝，酗酒比以往更甚，且絲毫不聽勸。眾人束手無(wú)策。

    綿心正著急，身邊突然多了個(gè)人。她望過去，驚呼幾乎脫口而出，被胡凌及時(shí)制止。

    “這里有我，都下去吧。”

    既然癥結(jié)所在來了，眾人自然全無(wú)打擾的道理，一溜煙退得干干凈凈。

    院子里只余胡凌與月娥兩人。一個(gè)穿著月白青竹華服，還是一派富貴公子哥的派頭，卻一言不發(fā)，只站著默默注視著；另一個(gè)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酒鬼，一杯接一杯，直將自己灌得眼神迷離，昏昏沉沉。

    眼見她又倒了一杯打算一飲而盡，胡凌終于看不過眼，兩步上前摁住了酒杯。

    “莫再喝了。”

    “嗯？”她遲鈍又迷糊地看著攔住她酒杯的手——

    “這手瞧著……眼熟……”她搖頭晃腦道，口齒不清，“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不會(huì)來，永遠(yuǎn)也不會(huì)。”

    他心里一痛，沖動(dòng)上前握住她一只柔荑：“月兒，我來了！你……你莫要再喝了！”

    曹月娥懵然瞧著握住自己的那雙手，呆呆反應(yīng)不過來。

    ————

    免*費(fèi)*首*發(fā)：fadìańwū.сoм [fad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