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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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慌張?” 壞消息太多,一下子全說完怕嚇著自家主子,素蕊雖然著急,卻猶豫不決,說不出口。 “出了什么事么?你據(jù)實說來,不必顧慮?!?/br> “主子,老爺出事了!被下了大牢!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 素蕊咬唇,斟酌道:“其他叁閣的宮女太監(jiān)們在議論夜間東閣有異響,說您通……jian……” 素蕊越說聲音越小,瞄著主子的神色,卻發(fā)現(xiàn)意芙神色雖凝重,卻并不吃驚與慌張。 意芙垂眸,意料之中,他們發(fā)現(xiàn)得甚至比她以為的要遲些。 她輕嘆一口氣,道:“知道了。” “主子,您就這么坐以待斃?” 意芙道:“不必理會謠言,你與碧云一定不可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要與往日一般無二?!?/br> “是,奴婢記住了。” 意芙淡淡皺眉:“他們沒有任何實證,空口無憑。若傳到上面,我們也問心無愧,無需畏懼?!?/br> “那老爺那邊,您是否要去向皇上求求情?聽說尚書令梅大人要親自徹查老爺貪污一事,若證據(jù)確鑿,坐實了罪名,便要革職、抄家、流放!” 意芙卻顯得有些淡漠:“我能做什么?宮規(guī)森嚴,最要緊一條便是后妃不得干政。更何況,我只是個才人,若觸怒龍顏,只會火上澆油,雪上加霜?!?/br> 見素蕊一臉難色,便道:“你只管告訴那邊,我位份低微,見不到皇上,更說不上話,他們不敢怎樣的。如今朝野上下的眼睛只怕都盯著林府,若這個時候還敢鬧什么茬子,那便是作死?!?/br> 她知道,素蕊與相依為命的meimei都是被人牙子賣入林府的,馮氏拿捏住了meimei,便不怕素蕊不聽話。 “若林府真出了事,我會想辦法照應你meimei的。” 素蕊感激涕零,跪伏磕頭,迭聲說:“多謝主子!多謝主子!” “下去吧。” “是。” 素蕊退出去,心中卻還有疑惑不敢問出口:林府不是主子的娘家么?為何她愿意替自己照應親妹,卻不愿為自己的親爹奔勞呢?難道林府出事,于她還有好處不成? 素蕊卻不知,意芙自生母梁姨娘之死起,對親爹林國燾和嫡母馮氏便恨之入骨;被迫修習媚術(shù),更讓恨意更上一層樓。 為林府求情? 她巴不得林國燾下十八層地獄,巴不得那從里到外爛透了的林府被毀個干干凈凈! 至于她自己…… 顛狂柳絮隨風飄,輕薄桃花逐水流。一片飄葉罷了。 她沒有什么要爭的,也沒有什么值得她去爭。 她這輩子宿命已定,不過靠著這副yin蕩破落的身子糊口度日罷了。 …… 這日夜晚,意芙梳洗妥當,靜靜坐于床沿。 窗戶大開著,銀白月光灑進來,室內(nèi)即使未點燈燭也視物無礙。夜風吹拂,初秋之夜,寢衣單薄,涼意絲絲入骨。她卻無所覺,出神地望著天上那輪皎月,思緒幽遠,神色淡淡哀傷。 “在想什么?” 耳邊驟然響起熟悉的男聲,嚇了她一跳。 皇帝一身常服,正站在不遠處溫柔地望著她。不知他何時來的,她一直盯著窗外,竟絲毫未覺。 她驚魂稍定,并未立刻作答。 此情此景,一直以來的疑惑再次涌上心頭,她一直想問: 為何他一個自小在宮中長于婦人之手的皇子會有如此高深的功夫? 為何明明后宮佳麗叁千,夜夜點了人侍寢,卻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避人耳目來找她? 又為何說后宮不得干政,卻屢屢讓她窺聽絕密政事?且似乎樂于如此…… …… 他到底為何要這樣? 她不過一個位分最低微的宮嬪,現(xiàn)在還是罪臣之女,難道還有何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利用價值么? 又或者只是少年天子深宮無聊,自尋娛樂消遣,戲耍她有趣呢? 就像初見時,他在禁衛(wèi)森嚴的宮廷中駕著羊車、摟著艷妃,憑興致四處招貓逗狗那般的消遣? 那么多疑惑,到了嘴邊,卻只化作一句:“臣妾恭迎圣安。” ———— 不遲到那就不是我客客子?。ê衲樒ぬ癫恢獝u) 注: 顛狂柳絮隨風飄,輕薄桃花逐水流。——出自唐朝詩人杜甫《絕句漫興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