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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祝舞不難跳,易老師你拉著我的手, 到時候跟我們跳就行了?!甭方耢诟f, 在伸手的時候卻有些不干脆, 但易清遲沒想太多,十分自然就牽上去, 交握一起,如同在連芳家之時。 被他主動牽上, 路今熠的羞赫感更強了。 但此刻人也多了起來,大家亂中有序地圍成圈,由小到大, 沒參與進來的,就在樓上看著,也算是參與。 等大家都圍好了圈后,時針也跳到了12,而這時,陡然幾聲巨響,天幕頃刻綻開了粲麗煙火,與此同時,懸掛在電線桿的喇叭也放出了富有節(jié)奏感的民歌,大家在原地打節(jié)奏,相握的手也上下擺動。 易清遲不明所以,但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因為抓住自己的雙手的人在擺手。 這時,他聽到路今熠在他旁邊提高音量道,“等她唱歌,我們就開始跳舞,先左腳往右靠后,然后右腳往右走一步,左腳抬起,往右邊踢。之后右腳靠左往后,左腳往左一步,右腳抬起,往右邊踢。” 環(huán)境很吵,盡管路今熠提高音量,但他有些也沒聽清,只是這往后往左又往右的,他一時竟覺得自己肢體可能不協(xié)調(diào)。 后來女聲響起,是他聽不懂的語言。但她一出聲,人群便涌動起來,十分規(guī)律。易清遲第一步抬得晚,沒有及時跟上節(jié)奏,再加上自己也沒聽清路今熠的話,所以自己的舞步在身邊兩人的襯托下,顯得遲鈍而又稚嫩。 路今熠顯然也看到了,于是笑了一聲,大有一種扳回一城的快樂。 “易老師,你看我的腳步。”他說。 然后易清遲低眸,仔細地研究他的腳步,又照葫蘆畫瓢似地跟著走,沒花多長時間,總算能跟了上來。 但這樣的流暢并不會維持多久,因為路今熠這時道,“等女聲唱完,我們要舉起手,對著榕樹的方向走三步,放下,舉起,再回來,然后重復動作,直到間奏結(jié)束?!?/br> 易清遲聞言,頷首了一下。 女聲唱了蠻久,易清遲現(xiàn)在這舞步可以說隨心所欲。 然而這時,他聽到路今熠給他做提醒的聲音,“1、2、3,易老師——” 隨著最后一聲落地,大家開始高舉起手而向前邁步,易清遲還沒做出反應,手又是被迫抓著舉起,連同整個人也似乎被拽著上去一樣。大家的距離拉近,有些擁擠,直到三步點地,人們甩手下來,高興地歡呼,聲音鏗鏘有力,氣氛愈來愈融洽。 退回來后,大家一次又一次重復動作,到處充滿歡暢笑聲。 路今熠這時候轉(zhuǎn)頭看他,笑容明顯,“易老師開心嗎?” 易清遲難得重重地嗯了一聲,面上掛著同樣的開懷笑意。他許久沒有這么覺得這么輕松快樂過了,就好像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只需沉浸在這里,沉浸在這無比歡愉的一刻。 但易清遲明白,真正帶給他歡樂,并不是這個新祝節(jié)。如果路今熠不在他身邊,他可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心里會被nongnong的幸福與歡快填滿。 節(jié)日慶祝儀式結(jié)束后,兩人已經(jīng)累得喘氣,但仍未盡興,卻也不覺可惜。 兩人買了水,又回到原來的攤子取回寄存的花燈。 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連芳早已睡下,卻為妥帖地為他們留了一盞燈。 兩人動作放輕地進門,路今熠將大門反鎖好后,又帶易清遲去了那間給他準備好的臥室。 “易老師晚安。”路今熠莞爾,壓低嗓音道。 “好夢。”易清遲也學著他,聲音放得低低。 見狀,路今熠更是被樂到了,覺得這時的易老師好可愛。 洗漱完,路今熠渾身放松地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然后忍不住抱著被子而笑了起來。 今天是他過的最有意義的新祝節(jié)! 又想起跳新祝舞時,他假裝要握緊易老師的手而撓到的手心。 撓手心,是一種示愛的信號,表達自己對對方有nongnong的興趣,想要了解他。如果對方接收他的信號,同樣對他感興趣的話,就可以回撓。 雖然易清遲沒有回應,可能是他沒察覺。但做這些易清遲可能不知道的表達好感的小動作,這讓路今熠有些隱秘的快感,自己有不好意思,但因為表達給對方了而感到一陣雀躍。 然而也是因為這份雀躍,以至于路今熠整整一個晚上都沒能睡著。 一大清早,他完全是頂著一對黑眼圈面對家里的二位。 但他沒想到,易清遲的眼下也頂著一圈烏青,雖然沒有他這么嚴重。 連芳看到這兩人的眼睛,尤其是路今熠的,頓時笑個不停,直問路今熠參加完新祝節(jié)后是不是在后半夜去偷雞摸狗了。 路今熠:“……” 然后,連芳又換上另一幅神情看著易清遲,“瞧你這眼睛腫著,待會我去熱個雞蛋,你拿去敷敷消腫?!?/br> 路今熠:“???” 路今熠:“奶奶你偏心得也太明顯了吧?!?/br> 連芳哼笑,不可置否。 易清遲站在一旁,對此有些無奈,又覺得他們的相處模式很可愛。 如果讓路今熠聽到他的內(nèi)心想法,可能要吐血三升了,這哪可愛了? 吃早飯的時候,連芳也是殷勤地給易清遲夾菜,在路今熠更加抑郁的時候,易清遲又貼心地給他夾菜,后者見狀,一掃抑郁心情,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