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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肖雯茜眼眶濕了,她低頭嘟囔道,“學長,你特別好?!?/br> 林維楨笑了笑:“嗯,比以前有了點進步。所以,雯茜,我不是最適合你的人。” “你會遇到你的王子的,”林維楨道,“一定會。” 兩人沉默地對立片刻,肖雯茜抬頭笑了笑:“嗯,謝謝學長。” 她轉過身,剛要抬腿,又回頭道:“祝你……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br> 話音未落肖雯茜就哭了,眼淚止都止不住,她掀開簾子出去的時候半捂著眼睛,完全沒看見三個人手忙腳亂地往側邊站。姜楓和趙琳琳腦子都生銹了,尤其是趙琳琳,把林維楨的話反反復復想了好幾遍,又回憶起他跟何清坐同桌的事兒,還有學期開始聚會的時候蔣海瑩八卦的神情,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林維楨松了口氣,重新坐到凳子上,心里還是堵。 肖雯茜傷心一段時間是難免的,但總算是最真誠的結局。天涯何處無芳草,善良漂亮的小女孩,又怎么會沒有王子來愛。不像他自己,林維楨想,他陷入了一個名叫何清的美夢,怎么都不愿醒。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應該光明正大地出柜,這樣肖雯茜起碼不會為自己傷心。 但他下一刻就想象到了小姨一家厭惡的神情,還有因為告白錯失摯友李修遠的丁駿年。 上帝有一桿稱,給誰一顆敏感的心,讓他覺得花香鳥語,云卷云舒皆是詩,就會讓他成倍地放大痛苦,讓他畏懼。 愛生憂怖,百轉千回。 林維楨按了按眉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社團的人都在熱熱鬧鬧地慶祝,自己一直躲著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跳下高凳,伸手掀開簾子—— “啊哈哈哈哈老林 ! ”趙琳琳干笑幾聲,“辛苦了辛苦了!演的真不錯!啊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啊姜楓?” “是是是是啊,”姜楓突然被拽到前面,“那那那個,聽說何清有事兒找你,我跟琳琳就先走了回見啊兄弟!” 林維楨愣在原地,掀簾子的手像是被定住一樣。姜楓和趙琳琳迅速逃離現(xiàn)場,但沒走遠,偷偷躲在墻后當特務。 何清側身站在原地,定了定神,邁開步子朝林維楨走過來,映在林維楨的眼睛里。 林維楨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臟又開始狂跳。 “你只拿了一支,”何清指了指林維楨西裝口袋里的花,把手里的一捧玫瑰遞過去,“這些,都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終于寫到這里了嗚嗚嗚我沒了!為崽子的愛情流淚 感謝在20200525 12:59:36~20200525 18:43: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立日丸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 第 24 章 ============================== “怎么走了?”姜楓急得跳腳,“何清你說什么了把人家氣走了?” 這晚來看劇的人很多,期末季前,除了戲劇社公演,還有別的大型活動彩排。皓月高懸,W大校園依然人聲鼎沸。何清心不在焉地朝前邁步,姜楓和趙琳琳一左一右地跟著,他們倆剛躲在墻后看見林維楨接過玫瑰,還沒跟何清聊幾句,就匆匆離開了小隔間,連最后戲劇社的大合照都沒去拍。 “沒說什么。”何清低頭道。 兩人的確沒說幾句話,林維楨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聽到”,何清也幾乎是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沒有,剛來”。 林維楨要是知道這番掏心掏肺的剖白被正主聽見,老臉都沒地兒擱了。 姜楓不信,還在不依不饒地叨叨,何清沒怎么接話,又走出好一段距離,能看見W大西門的時候,才偏頭朝趙琳琳問道:“戲劇社的人說……林維楨有急事要回家?!?/br> 何清頓了頓,若有所思:“所以他自己住?” 趙琳琳:“啊,對,他是自己住。大一軍訓那會兒他在新生聯(lián)歡會唱了首歌,連我們管院都有人想打聽林維楨是哪個宿舍樓的,最后問出來人家直接辦退宿了。” 何清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手指捏著花店的小票,一團紙被弄的皺巴巴的。他鉆進去想事情的時候會有些小動作,但鮮能被人發(fā)覺。 高中的時候,何清所聽到的對林維楨的評價大多是帥,甜,對人好,清一色的夸獎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獨”。一開始何清沒怎么在意,直到兩人同桌,又一起經(jīng)歷了保送的事兒,他才覺得這個“獨”字說的很中肯。 何清是極少數(shù)清楚他家里情況的人。林維楨二十年的人生從中間撕裂,成了界限分明的兩段。陽光和溫柔是靈魂的底色,而敏感和疏離也是刻在骨子里的。談不上全然偽裝,只是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都用前者示人,后者示己罷了。 何清想著想著,心里有點兒疼。 W大開往地鐵站的公交幾乎空了,整輛車一共只有兩三個乘客。姜楓跟趙琳琳道別,隨何清上了車,坐在后排,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剛琳琳在,我不太好講?,F(xiàn)在就咱們倆,何清,當室友一年多了,一起出來上學,在S城你們就是我親人。” 車窗外一排排樹木掠過,電線桿立在黑夜里,像城市的守衛(wèi)。便利店的燈還亮著,如同茫茫暗海上為旅航者留下的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