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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句都要聽,”云漠說:“什么時候都要聽?!?/br> 謝省沒說話,而下一刻云漠悶哼了一聲,身形一個踉蹌,半跪在了地上。 云飛手上的拐杖準(zhǔn)確無誤地敲在了他的腿彎處。 那一聲響,像是敲在了謝省的心臟上一樣,他的眼圈泛了紅,眼睜睜看著云漠的身體跌了下去。 在他不敢進(jìn)他的書房的時候,他對他說,你要為了我再勇敢一點點。 在他滿身傷痕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對他說:別怕,也別退縮,和我站在一起。 可當(dāng)暴風(fēng)雨席卷到他們身邊時,他卻又讓他后退,想將他關(guān)在那小小的安全的盒子里,獨自一個人對抗。 謝省上前一步,緊挨著云漠也跪了下去。 “云叔叔,”他抬起頭看向云飛:“這些年我一直自責(zé),沒有一天不后悔,我恨自己當(dāng)初犯了錯?!?/br> 他的眉心蹙了蹙,像是強忍住痛苦:“但是有一天,有個人他對我說,那不是我的錯,我只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拍了幾張照片而已,錯的是我的家人,而他們也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br> 他看向云漠,云漠也正偏頭看他,他將手伸過去,抓住云漠的手,像他喜歡的那樣,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里。 那只手不像往日那樣溫?zé)岣稍?,而是濕冷的?/br> 他問云飛:“如果我都沒有錯,那么他又何錯之有?” 云飛氣得手直哆嗦:“你竟能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沒有絲毫廉恥之心?!?/br> 謝省是有廉恥之心的,他緊了緊云漠的手,然后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雙手按在地上,低下頭去,恭恭敬敬地給云飛磕了三個頭。 “謝家對不起云家,我從沒有否認(rèn)過,傷害已經(jīng)造成,我只能在以后盡力彌補”他眼睛濕潤:“可是,您要打要罰沖我來,跟我哥沒關(guān)系?!?/br> “好??!”云飛答得咬牙切齒,手中的拐杖卻劈頭蓋臉朝云漠砸了下去。 “我偏不打你,我不會給你贖罪的機(jī)會,”他一邊打一邊殘忍地說:“我只打他?!?/br> 謝省眼睜睜看著那拐杖一下下狠狠地落在云漠身上,閃著寒光,耳邊還響著云飛咬牙切齒的聲音。 那把聲音干而啞,以恨意為毒,猶如毒蛇般蜿蜒著鉆入他的耳朵里:“因為你,我們家成了什么樣子你知道嗎?” 云漠額頭上青筋暴起,又對著謝省喝了一句:“你出去?!?/br> 謝省不出去,他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云漠身前。 他背上挨了一棍,只一下而已,就幾乎痛進(jìn)了骨頭里。 云飛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你知道云漠的母親怎么死的嗎?是你害死的,你怎么還有臉跟他在一起,你怎么這么賤?” 后半句他沒聽清,因為云漠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的余光能看到那把拐杖重重地敲在云漠的手臂上,但云漠咬著牙不撒手。 “爸!”他能隱隱聽到云漠的怒吼:“難道我母親也成了您報復(fù)的工具了嗎?” 混亂中謝省抓著云漠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耳畔移開。 他看著云漠,輕聲說:“哥,我知道了,知道阿姨不在了?!?/br> 他哭了,guntang的眼淚一顆顆砸下來,淚眼朦朧中,他看到云漠震驚的眼睛,那雙鳳眸也迅速潮濕了起來。 謝省嗚咽著,沒等云漠問,就說:“那次你滿身是傷地回來我就知道了,阿姨在的話,怎么舍得讓你挨打?” 云漠抿著唇看著謝省,謝省接著說:“你怕我知道了會愧疚,會離開你,所以你不告訴我?!?/br> 然后他轉(zhuǎn)過身去看云飛,看到那雙昏花的老眼里流出的熱淚:“您也想利用這件事情,利用我心疼他的心理逼我離開,不是嗎?” “不會的,”他眉眼冷肅起來:“我那時候的確掙扎過,但是我不能離開,不能像陳嘉右一樣懦弱地放手。” 他伸手抓住云漠的手:“哥,你相信我,我早已不是個孩子,我是個成熟的男人,我和你一樣,可以扛起千鈞重,天堂地獄都可以陪你走,我絕對不放手?!?/br> 云漠看他的眼神悲喜交加,這一刻他的心才真的放了下來。 他雙眼潮濕,可緊抿的唇線卻微微勾起,露出了一點笑意。 謝省終于感受到他們交握的那只手,變得更緊,也終于泛起了溫度。 他再次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云飛:“對不起,叔叔,就算死,我也不會放棄我哥,我這一輩子,都會抓緊他,拴住他,絕對不放手?!?/br> 云飛的手顫抖著,青筋鼓起,他粗喘著握住那把拐杖。 那把無數(shù)次打在他兒子身上,也敲在他自己心上自殘自虐的武器,再一次高高地?fù)P了起來。 謝省反身抱住云漠,擋在他面前,卻被云漠反壓下去。 他瞪著眼睛拼命地掙扎,卻被云漠壓的翻不了身,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拐杖一下下落在云漠身上。 謝省的眼淚流進(jìn)了鬢發(fā)里,他絕望地哭喊:“你他媽非要次次都壓著我嗎?你就不能讓我一次嗎?你是當(dāng)哥的,你為什么就不能讓我一次?” 他聽到云漠隱忍的笑聲:“不能,一次都不能,這輩子你都別想在我這里翻身。” 謝省快心疼死了。 云飛的策略是對的,拐杖敲在皮rou上發(fā)出的一聲聲悶響,讓謝省覺得,那遠(yuǎn)比敲在自己身上要疼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