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吻戲，借位。

    演戀愛戲，面癱。

    演床戲，抱的是攝像機……

    不過，真是萬幸遇到了要求嚴格的非秦導(dǎo)演，才有了今天這樣層次豐富的體驗。

    這么胡思亂想了一路，他們也終于到了停車場。

    只是低頭一看，車窗上已經(jīng)夾了好幾張罰單。

    賀衍之的背影高大又沉默，柏栩川一路沉浸于自己復(fù)雜的心情之中，也沒有心思去跟他說話——他絕不承認自己是不好意思。

    只是賀衍之從車頭繞過去開車門的時候，柏栩川掃了一眼，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居然同手同腳了。

    然后兩個人坐上車，賀衍之讓沉浸于思緒中的柏栩川系上安全帶，柏栩川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他聲音也啞了。

    難道。

    不好意思的，不只是我一個人嗎？

    噫……

    事情就是這樣的，如果只有一個人害羞，那就會更加害羞。

    要是兩個人都有點，反而心里舒坦一點。

    一路無話。

    等回到劇組下榻的酒店，又在門口撞到正出來買夜宵的曹媛女士。

    編劇小姐驚奇地看著他倆：“你們……”這么晚從哪里回來？

    柏栩川有點心虛，看了眼賀衍之，心知他們這一趟最好還是不要透露出去比較好，因此雖然面對著一向友好的曹媛女士有點愧疚，還是毫不猶豫地撒了謊：“我們?nèi)ァ粤艘瓜??！?/br>
    曹媛女士“唔”了一聲，沒有深究：“那你們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重頭戲呢?！?/br>
    說罷有點深意地看了眼柏栩川：“尤其是你，小川，明天大戲加油哦！”

    柏栩川忙應(yīng)了。

    兩人坐著電梯上去，到了三樓，電梯門開。

    柏栩川轉(zhuǎn)向賀衍之道了聲明天見，就準(zhǔn)備往外走，不想一側(cè)眼卻對上賀衍之的眼睛，他就愣了一下。

    這雙眼睛幽深清透，卻帶著些不知名的情緒。

    他有些疑惑：“衍之？”

    這么一錯，電梯門又合上了。

    柏栩川：……

    四樓。

    “我，我回去了啊。”

    他站進重新下行的電梯里，跟賀衍之說再見。

    電梯門慢慢合上。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洗完了澡，又復(fù)習(xí)了一邊床戲部分的劇本，心里忐忑不安地關(guān)了燈。

    在黑暗中，晚上那些經(jīng)歷不斷浮現(xiàn)在眼前。酒吧，暗室，小巷，每一個部分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經(jīng)歷。

    他大概是沒有辦法忘記今天晚上了，柏栩川認真地想。

    睡意終于沉沉找上他。

    *

    醒來，機械地起床洗漱。

    兩天假期，他一直在琢磨著床戲該怎么演，琢磨沈河的心境，甚至沒少看片，那天在暗室里圍觀的經(jīng)歷更是在腦海中反復(fù)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