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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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云站在門口,忽然沉思了起來。 宋檀養(yǎng)好了傷,可以回御前伺候了。前一天傍晚,夏明義來找宋檀說話。宋檀推開窗,晚風習習吹散了屋子里的悶熱。他點上蠟燭,蓋上燈罩,將香爐香盒都拿出來。宋檀用的香并不名貴,不過白芷丁香一類,他把香爐搬到柏木衣架邊,將當值要穿的衣服鋪開熨好,慢慢熏著。 夏明義坐在榻邊,手里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宋檀把衣服理好,倒了杯涼茶給夏明義,接過他手里的扇子扇風。 夏明義喝著茶,慢慢道:“御前的人里,你是師父一手教出來的,之前不讓你做司禮監(jiān)秉筆,就是怕你卷進外朝的事情,受我的牽連?!?/br> 宋檀道:“師父深謀遠慮?!?/br> 夏明義笑了笑,“你不像鄧云會鉆營,總還是識趣的。鄧云,他現(xiàn)在勢大,你遇見了就避開,該示弱就示弱?!?/br> “我知道的。”宋檀慢慢搖著扇子,燈燭為他的面頰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陛下不是暴虐的人,對身邊的人并不非打即罵,有什么無傷大雅的小錯,他也能包容?!毕拿髁x道:“待在陛下身邊,比在外頭強?!?/br> “那是師父,”宋檀笑道:“換了我,可不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br> 夏明義搖頭,“你害怕陛下,這樣不行,誰會喜歡一個總是怕自己的人?!?/br> 宋檀抵著下巴想了想,道:“陛下是什么樣的人,普天之下,四境之內(nèi),哪個人不想著討好他,但又有誰真得了陛下喜愛了,我就不費這個功夫了?!?/br> 宋檀不思進取,夏明義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他也不著急,有些事情畢竟急不來。 次日是陰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宋檀走過石橋,走上前廊,走進文淵閣?;实劢袢赵谶@里看書,東閣中,檀木大理石屏風后面,安放著華蓋御案,高幾香爐。 皇帝穿著象牙白織金盤龍常服,姿態(tài)放松地坐在紅漆描金寶座上,玉冠上垂下白玉珠。他垂眼看書,時不時沉吟思索,窗外雨打芭蕉,聲音淅淅索索。 鄧云肅手站在一邊,宋檀從屏風后面進來,與他打了個照面。 宋檀欠了欠身,鄧云也略略抬手回禮,很客氣的樣子。 宋檀站到一邊,修長的身影,一竿竹子一樣進入皇帝的視線。 皇帝抬眼,“傷好了?” 宋檀回話道:“回陛下,傷已大好了,勞陛下惦念?!?/br> 皇帝放下書,道:“日后仔細當差,少犯錯也就少挨打?!?/br> “奴婢以后必定加倍小心?!彼翁吹念^更低。 皇帝點點頭,道:“你去給朕找本《水經(jīng)注》來。” “是。”宋檀轉(zhuǎn)身去尋書,他慣常陪伴皇帝,皇帝愛看的書在哪里他心里是有數(shù)的。 書放得高,需要站在架子上拿。宋檀搬來架子站在上面,費勁的踮起腳尖,伸出手去拿書。衣服因為他的動作被抻長,一截腰細細的,倒顯出優(yōu)越的身段。 皇帝的目光浮光掠影般掃過宋檀,停留了片刻又若無其事的離開,他敲了敲桌子,道:“上幾碟點心。” 鄧云立刻吩咐下去,少頃宮女端來四樣點心四樣果品,皇帝嘗了一塊如意糕,剩下的便不動了。 宋檀拿著《水經(jīng)注》回來,放到皇帝手邊,皇帝打開翻了幾頁,點點頭,道:“不錯?!?/br> 他指了指桌上的點心,“賞你了?!?/br> 宋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立刻躬身道:“謝陛下?!?/br> 鄧云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他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 皇帝揮退旁人,一個人待在文淵閣里,宋檀與鄧云都走出來,站在門口候著。 “陛下賞賜,我不敢獨吞,請公公先嘗。”宋檀道。 鄧云拒絕了,他袖著手,客客氣氣道:“這是陛下特意賞賜給你的,你受著就是了?!?/br> 他說著,端詳宋檀的臉。御前的人,自然都是相貌端正,宋檀在其中不算拔尖,但很特別。他是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人,比起男子來多一分精致,比起女子又多一分俊俏。 皇帝會喜歡宋檀嗎,鄧云越想越覺得此事早就有跡可循。 第3章 今日當值,鄧云竟不曾為難,宋檀有些詫異,不過沒有深究,將這件事歸功于今日運氣好。 宮里的人心思總是百轉(zhuǎn)千回,今日要是夏明義在此,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關(guān)竅,但是宋檀不是絕頂聰明的人,他又懶,不愿意每件事都去琢磨。 傍晚時分掌燈,宋檀與六安交了班,拎著食盒踏著晚風走過一重又一重的宮門。天邊還有最后一絲余光,宋檀借著這點余光走路,腳步是歡快的。 他沒有直接回去,路過東苑的時候在澄碧亭外停住腳。澄碧亭邊有一池水,水光縈漾,荷葉連天,微風拂過,荷葉一片片翻身猶如浪水。 宋檀在這里等了一會兒,有人提著燈籠從那邊過來,宋檀看去,是一個身著淺碧圓領紗衣的宮女,耳邊墜著一雙青石墜子。 她瞧見宋檀,立刻就笑了,“哥哥?!?/br> 女子叫綠衣,是皇后宮中的宮女,她與宋檀是同鄉(xiāng),年紀相仿,索性認了兄妹,關(guān)系一直不錯。 兩人坐在荷花池邊的大理石圍欄上,茂盛的荷葉幾乎將兩個人的身影都擋住,綠衣把燈提到宋檀腦袋邊,看他的面色,“我聽說你挨了打,打的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