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張是肖瑾在國外大學(xué)穿著學(xué)士服的，旁邊站著襯衫牛仔褲的自己，木枕溪手指摩挲著對方的臉頰，耳旁忽然多了一股熱氣，肖瑾湊了過來，看著照片感慨：“那時(shí)候我們還年輕呢?！?/br>
    “現(xiàn)在你也很年輕啊?！蹦菊硐χ罅讼滦よ谋羌猓よ阉肿ハ聛碓谒直嘲蛇笥H了一口，兩只眼睛彎成月牙。

    木枕溪關(guān)掉相冊，垂眼望著無名指的婚戒，她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而且從來都沒分開過。那自己記憶里的那些又是什么？

    飛機(jī)落地，木枕溪用流利的英文租了輛車，帶著肖瑾一塊前往訂好的酒店，兩人在沙灘追逐打鬧，碧海藍(lán)天下留下盡情的歡笑聲。

    聽到來電鈴聲的時(shí)候，木枕溪正在海灘的躺椅上睡覺，她隨手撈了過來，喂了一聲，很重的鼻音。

    “這么早打擾到你睡覺了?！笔切よ傅穆曇簦拔倚蚜?，有點(diǎn)想你，所以……”

    木枕溪迷迷糊糊地說：“什么這么早？現(xiàn)在不是大下午嗎？”

    肖瑾看了看窗外剛亮起來的天色：“??？”

    木枕溪先是感覺到身下的觸感不對，軟得不像是躺椅的質(zhì)地，接著緩慢地睜開了因?yàn)樽蛲硭锰碛行┧釢难燮?，她環(huán)顧一圈臥室，記憶回籠，捏著眉心說：“沒什么，剛做了個(gè)夢?！?/br>
    “什么夢？”

    “我夢到……”木枕溪手肘撐著床面，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支了支，背靠在了床頭，如實(shí)相告，“夢到我們沒有分手，在一起過了十一年，然后為了紀(jì)念結(jié)婚五周年，去海島度假，很開心。我剛曬日光浴，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好巧，我也做了一個(gè)差不多的夢。”

    “嗯？”木枕溪坐直了，意外道。

    “我是夢到過二十四歲生日那天，你開車帶我去一個(gè)地方，下車以后蒙著我的眼睛一直往前，說要送一份禮物給我?！?/br>
    “什么禮物？”

    “就記得天上都是煙花，后來我就醒了?！毙よZ氣難掩失望。

    木枕溪笑出聲。

    “你還笑！”

    “不笑了?！蹦菊硐晕⑹諗啃σ?，清咳了一聲，“我先起床洗漱，你待會(huì)和我一塊兒吃早餐？”

    “去哪吃？”

    “上回那家早餐店，可以嗎？”

    “可以啊?！?/br>
    她自然地邀約，肖瑾自然地答應(yīng)，中間沒有半點(diǎn)扭捏。

    “那我起來了啊，先掛了，我去你樓下等你，待會(huì)兒見?！?/br>
    “待會(huì)見?！?/br>
    肖瑾聽見那邊的忙音，自己用枕頭把大半張臉都蒙住，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盛滿了歡喜。其實(shí)她做的那個(gè)夢沒有到天上放煙花結(jié)束，后面木枕溪向她求婚了，然后她才笑醒的。

    肖瑾把整張臉都埋進(jìn)了枕頭里，后頸露出來的皮膚都是紅的，不知道是因?yàn)楹π哌€是興奮。

    在床上翻滾了兩圈，肖瑾滿面紅光地起床，麻利地洗漱換衣服，沒等木枕溪再給她發(fā)消息，她直接就下了樓。但木枕溪到的比她還要快，肖瑾看到她的時(shí)候，木枕溪手里拿著手機(jī)，好像正要給她打電話。

    “早上好?！毙よе篙p掖了下耳后的劉海，站得分外的端莊，說話的語氣也非常大家閨秀。

    “……早上好?！蹦菊硐恢罏槭裁锤兄?jǐn)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huì)兒，都笑起來。

    肖瑾提著包的兩手后背，小步走過來，看看左右無人注意到，踮腳在木枕溪細(xì)滑臉頰親了一口，說：“滴，打卡?！?/br>
    撤離的時(shí)候肖瑾用力聞了兩下，不知道木枕溪用的什么牌子的面霜，很香。

    木枕溪視線微低，望她兩秒，笑著將她手里的包接了過來。

    肖瑾空出的兩只手都摟住她胳膊，和她抱怨：“昨晚睡得太晚了，我好困，你看我眼睛有沒有黑眼圈？”

    木枕溪偏頭認(rèn)真看了看，說：“是有一點(diǎn)。”

    肖瑾張嘴。

    木枕溪事先道：“哎，你是狗嗎？又想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