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同一個區(qū)出來的天賦者,往往有共性。 萬水千山區(qū)擁有聞名宇宙海的壯麗山水,居民生來親近自然,因此,盛產(chǎn)【元素天賦者】,包括金木水火土五大基本元素和光暗震感等高階元素。 空蕩的樓梯回響著李青山清晰的腳步聲。 行政樓的辦公室都是空的,沒人。 怎么回事兒? 他心急如焚。 一小時前,李青山小隊(duì)內(nèi)訌。 李青山覺得,學(xué)校有教育和宣傳的功能,而幻覺需要借助人流涌動和信息傳播進(jìn)行發(fā)散,學(xué)校因?yàn)樘焐膬?yōu)勢,就是絕佳的陣眼之一,細(xì)致搜查,說不準(zhǔn)能摸清撒加城的幻覺手段—— 而隊(duì)友認(rèn)為平洋和撒加城相距只剩100萬公里,“撞城”在即,應(yīng)該立刻前往市政樓,打探市長團(tuán)的信息,提前部屬捕獲城市之心。 李青山勃然大怒。 明知道平洋虎視眈眈,市政樓必然重兵防守,就這么幾個人,奔過去,送死嗎? 李青山只能憋著氣,巡查校園,心中發(fā)誓一定要找到證據(jù),到時候打隊(duì)友的臉。 行政樓作為學(xué)校的核心地域,孤零零豎在做cao廣場前,濃霧中像具挺立的僵尸。 雄壯的做cao歌聲中,李青山找遍了宣發(fā)室、校辦等等,都找不到幻覺天賦的著力點(diǎn)。 它該是個像法陣一樣的東西啊…… 李青山抓頭發(fā),回憶著本科課程教授的幻覺陣破解。 黑暗處,有個影子遠(yuǎn)遠(yuǎn)地綴著他,悄無聲息。 李青山?jīng)]在意,可能是清潔工。 “第三套全國中學(xué)生廣播體cao,舞動青春!” 穿透靈魂的歌聲又響起了。 李青山撅著腚,屁股都擠扁了,瘋狂翻獎牌室。 “第三套全國中學(xué)生……青春!” 歌聲洪亮,震撼人心,是那么的親切。 李青山換了個屋子,貓刨土蓋屎一樣翻書記辦公室。 青春,青春你媽。 明天我大平洋來了,看你們還青春不青春。 李青山嘀咕。 等到第五次“舞動青春”響起來時,李青山“嚯”的竄起來,滿頭火: “有病吧,做了六七遍了,不上課的嗎!” 說完,他就要推開窗戶吼兩聲,卻被后面扔來的一根鐵掃帚打中胳膊,痛嘶一聲,回頭看。 清潔工游仙蓁提著沉重水桶站在門口。 “李書記,別匆忙開窗,小心高空墜物?!鄙倥畨旱兔遍?。 李青山:“……” 李書記? 他下意識看看辦公室門匾,哎,還真是書記。 “哦cao,游仙蓁!”李青山瞪大眼睛。 “啪。”游仙蓁又把撮箕扔過來,平板板提醒:“平洋人,請文明用語?!?/br> 李青山:“你……” 你不是撒加城本地人嗎?咋沒在樓底下狂野做cao呢? 難不成,你也是滲透者?! 他神色一凝。 游仙蓁提起嘴角,神情不算變動大,但別提多得意了:“如你所想?!?/br> 李青山神情疏忽變化,他嗤聲,從腰間拔刀——鬼知道窄腰怎么拔出這么長的刀片來: “同行啊,哪城的,太不人道了吧,讓十幾歲的女娃做滲透者?!?/br> “為母城效力不分男女?!?/br> 游仙蓁放下水桶,嘣一聲: “你是平洋萬水千山區(qū)人,對嗎?” 明明是個元素天賦者,就別裝刀片子武士了,她潛臺詞道。 李青山手微頓,瞇眼笑起來,又將刀收回去:“不錯啊妹崽?!?/br> “那我不裝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平洋23區(qū)萬水千山人李青山。” “你呢,報(bào)上名來?!?/br> “游仙蓁。”怪力少女呆板說。 李青山立刻被憋住了:“去你媽的,我知道你叫啥。” 游仙蓁完全不想好好回答問題,神邏輯當(dāng)場發(fā)作: “我剛才救了你一次,讓你免于承受驚嚇致死的危險(xiǎn),現(xiàn)在可以交換一次不回答問題的權(quán)利?!?/br> 李青山一愣,“啥?” “不是,這是問答比賽嗎?還有規(guī)則?” 游仙蓁歪頭:“高空墜物,能嚇?biāo)廊恕!?/br> “你現(xiàn)在有心理準(zhǔn)備了,可以看。” 李青山心中疑惑重重,伸手推開窗戶。 剛打開,瞬間臉前劃過一個黑影,一片血紅色刷拉飛過,血淋淋的貓皮差點(diǎn)甩在李青山臉上,嚇得他心臟差點(diǎn)蹦出來。 “哦cao,剛啥!” 李青山寒毛倒豎,剛準(zhǔn)備回頭逼問游仙蓁,就覺得腰間一涼—— 軟刀被摸走了。 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看到游仙蓁好奇的彈著刀片,聽響兒 李青山:“……” 那是他的刀,他的。 李青山冒火:“游仙蓁!貧人不食偷來之食!” “沒刀自己弄去!” 游仙蓁邏輯鐵硬: “現(xiàn)在我有刀片你沒有,你是貧人,你可以不食阿?!?/br> 李青山:“……”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他想知道剛才的高空墜物,也開始耍賴: “行,我給了你刀片,讓你不是貧人,作為交換,和我說清楚剛才那高空墜物的事情?!?/br> 游仙蓁回答問題點(diǎn)到為止,從不發(fā)散,氣死個人: “貓皮阿?!?/br> “看不出來嗎?!?/br> 李青山耐著性子接著問:“怎么會死這么多貓?” 剛開窗那一掃眼,簡直恐怖,行政樓屋檐上像是鑲了一道血紅邊緣,劈里啪啦都是掉落的死貓,猩紅烏黑,皮的rou的都有,腥味彌漫。 游仙蓁接著做出氣死人風(fēng)格的解釋:“狂野做cao?!?/br> “在校那幾天你也見了,只要課間cao,野貓成群結(jié)隊(duì)在屋頂上屙/屎?!?/br> 李青山這會兒腦水不太轉(zhuǎn):“……哈?” 游仙蓁抬起皙白干凈的小下巴: “你可以再看一次,會懂的?!?/br> 李青山:“……” 他沒好氣又回頭看,一面伸手警惕的捂著白屁股,生怕游仙蓁再來暗搓搓摸他。 這次運(yùn)氣好,窗戶全推開,也沒面懟貓皮雨。 反倒看清了樓下的人間地獄慘象。 隨著舞動青春音樂的呼聲,滿場學(xué)生老師齊刷刷做cao,他們整齊嚴(yán)肅又活潑,丑陋張揚(yáng)又力氣奇大,動作大開大合。 有的做個擴(kuò)胸運(yùn)動直接把胸肌拉跨扯成兩半的,露出了嫩紅色的心臟,心跳著跳著,也蹦了出來; 有的做個彈跳使力不對,直接腰腿分離,骨架破碎,胃袋肝塊兒爭著搶著往外撲騰,滾落一地紅黑血灌腸。 cao場的人們四分五裂,支離破碎——字面意義上。 一股強(qiáng)烈的嘔吐欲望沖上喉嚨。 李青山臉色發(fā)青,連新貓皮落下來剮他一臉血都沒動彈。 忽然雙腿/間一涼,危險(xiǎn)位置遭遇突襲激發(fā)男性生理危機(jī)感,李青山一個一百八十度猛回頭,差點(diǎn)閃著脖子。 游仙蓁站在原地,提著李青山的腰包,伸出小白手一指: “你腰帶松了?!彼裕澴拥袅?。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