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165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旺家白富美、我的城堡通兩個世界、我在古代做儲君、徒弟總想以下犯上 完結(jié)+番外、賜福、我很高貴前夫不配、誰才是真正的主角(NPH)、滿滿(兄妹骨科,1v1)、劇情崩了關我咸魚什么事、偏寵夫郎 完結(jié)+番外
段君秀因為沒那么多的大局需要看顧,還能和顏悅色地勸禿鷲,反觀陸辰就不行了,才送走一個古春曉,沙安立刻就來了。 站長這次沒揣茶杯,以往彌勒佛似的臉上也滿是凝重,他看著不斷聚集過來的鬼影說:“這是怎么了?” —— 同一時間在方鼎內(nèi)部,杜含章也很想問這個問題。 經(jīng)過兩天的艱難爭取,他和淳愚剛剛聯(lián)手撕破了林鏡的魔氣,后者身上黑氣剝落,鬼的青氣若隱若現(xiàn)。 有了淳愚腿上的魂絲做鋪墊,“林鏡”的皮下是鬼這一點并不讓他們意外,但他到底是哪個鬼? 真身終于是藏不住了,“林鏡”卻并沒惱羞成怒,反倒欣賞地夸起了對手。 面對他的霧霾屁,杜含章和淳愚卻都榮幸不起來,兩人戒備地盯著對方的臉,很快看到了他的真容。 那臉是見過的,卻又有點陌生,不同的人看他就像不同的人。 好比眼下,杜含章覺得他像長時也像陸陶,淳愚因為不認識陸陶,對長時也無甚記憶,看他就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在千年前表現(xiàn)得與世無爭的部族首領,鬼王…… 當年的世局是妖族混亂,魔族嗜殺,人族的欲望溝壑難填,三族輪流在世間爭奪領土和權力,只有鬼族平和清凈,樂得千年如一日地陰暗的故土上偏安一隅。 就是當年在戰(zhàn)中,這位鬼王也很少出現(xiàn),他在第一場交鋒里就被林鏡“重創(chuàng)”,之后就一直在幕后養(yǎng)傷,將鬼族的兵權交給了座下的幾位大將,偏偏那些大將又十分配合三界聯(lián)盟的差遣,表現(xiàn)可圈可點,并不惹人懷疑。 當然,最重要的是每次出戰(zhàn),鬼族的傷亡都很重,在足夠大的代價面前,誰也不忍心再去揣度受害者。 可現(xiàn)在杜含章和淳愚突然回過味來了,鬼族傷亡再多,也比不上人族死去的將士多,他們的亡魂一入幽都,就能立刻填補上鬼族失去數(shù)量,而人妖魔三族,卻得用漫長的時間來恢復人口,這是他們和鬼族最大的不同。 鬧了半天,鬼族才是躲在鷸蚌背后的漁翁。 這結(jié)果令人意外,但因為符合目前所有的猜測,淳愚心里的疑問平靜地落了地,他哂笑道:“鬼王,果然是你,不過想想鬼族也只有你,才能悄無聲息地整出這么大的陣仗?!?/br> “族長過獎了?!北稽c名之后,鬼王徹底沒了遮掩的意向,身上的魔氣退卻凝結(jié),變成了一件霧黑色的長袍,“這么大的陣仗也把你無可奈何,說到底還是族長更勝一籌?!?/br> 說著他目光一轉(zhuǎn),落到了杜含章身上,瞬間帶上了不快:“還有你?!?/br> “我怎么了我,”杜含章反問道,“從頭到尾我都是一個受害者吧?” “受害者能活上一千年?能擁有你現(xiàn)在的力量?把我的計劃攪得亂七八糟?”鬼王自負地說,“你不是受害者,你是既得利益者。” 這個欲加之罪加得簡直讓人無力吐槽,杜含章說:“無法茍同。當年要不是你非要將死陣的陣眼設在我身上,后面的一切里都不會有我,我與朋友心生嫌隙,誤會他將近一千年,我還沒找你說道呢,你倒是先告起狀來了,真不愧是個頂級的惡人。” 活到他這把年紀,壞事也都做盡了,惡人的頭銜對他來說也就不值一哂,鬼王無動于衷,一副“你活不久了隨你高興”的模樣,抬手飛快地捏了個非常復雜的手訣。 杜含章一看這就是個快點滅口的架勢,連忙擲了塊木簡過去:“等等!你來之前,我讓族長為我們卜了一卦,卦象是大兇,我也有預感今天不得善了,你不如讓我們死個明白,你為什么可以驅(qū)使魔氣?” 饒是他的語速很快,但卻也沒能再說更多,因為木簡已經(jīng)到了鬼王的身前,帶著不輸于箭矢的速度。 鬼王往旁邊瞬移了兩尺,剛避開木簡,淳愚的霧箭又來了,鬼王不想沒完沒了,好在他的手訣已經(jīng)捏完了,他最后抬手,對著頭頂?shù)奶摽談澚藗€框。 在他比劃的方向上,霧氣滾沸翻涌,里頭居然出現(xiàn)了一扇門的輪廓。 杜含章和淳愚循著變化望去,就見那門根本沒有門,只有霧氣不斷往里面擴散,須臾拓出了一個窗明幾凈的站廳的模樣。 淳愚從沒見過這種畫面,愕然說:“那是什么?” 杜含章瞇了下眼,透過那霧門看見里頭隱約是個車站,來去走動著各色的鬼族,他們有些的外形和人殊無二致,有些則修為不夠,還是青色的靈魂態(tài)。 然后門出現(xiàn)的時候,那邊本來是人間辦事處的尋常景象,有人坐等,有鬼走動,但是很快空氣里到處都出現(xiàn)了扭曲的旋渦,人鬼紛紛起飄,穿過旋渦來到了鼎里。 一個人影打從門內(nèi)走過,杜含章眼皮一跳,看見那人穿著件抹布長袖,側(cè)臉的輪廓看著像是…… 事實上不是像,那就是何拾。 何拾暈頭轉(zhuǎn)向地再進來,還完全沒搞清狀況,先聽出了他們分局主席的聲音。 兩個、原形、經(jīng)營……何拾愣是沒聽懂他的最高領導在說什么,他正疑惑,就瞥見了倒著站立的杜含章。 何拾也是個聰明人,電光石火之間就明白過來了,自己這是到鼎里來了,可他是怎么過來的?主任又在這里干什么? 然而他還沒開始想,一聲慘叫就劃向了耳膜,何拾眼皮一垂,看見他們分局那個攏共沒露過兩次面的主席一伸手,捏碎了一個靈魂態(tài)的同族的頭。 蒼青色的魂魄溢散飄開,又裊裊地滲進了鬼王的皮膚,對方片刻不停,眨眼間又爆了兩顆鬼頭。 何拾心里惶然欲嘔,眼里和心里都很清楚,自己也正在不斷靠近欺騙和死亡,但是為什么?不管是鬼族還是他記憶里的主席,都是一個仁愛的長者,可眼下這是什么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