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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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亦勤不想掃他的興,也不可能盼自己倒霉,抿嘴笑道:“借你吉言吧?!?/br> 兩人之間難得和睦,就是此情此景難以長久,只聽話音剛落,變故就來了。 于瑤瑤眼仁斜偏了幾秒,像是在聆聽什么,緊接著她臉上倏地一變,精神分裂似的翻了臉,她瞪向杜含章大聲叫道:“我問你話呢,哪有兩個我?” 隨著她聲音一起傳過來的,還有一團色澤濃烈的巨大火苗,與此同時,整個火海開始微微震晃,那種震感一直傳到了岸上。 “又怎么了?”因為渾儀正在段君秀的眼皮子底下,古春曉沒地方看狀況,只能干著急。 遲雁將鬼氣攢進眼里,目光穿過層層障礙,模糊地看見了那只在泥臺上忙活的小猴子。 它落到余雪慵身上,先像是非常眷戀地趴了片刻,接著蹲到他身旁開始拔戟。 一般來說,人都知道陣里的一切都不得擅動,否則容易遭到攻擊,但故總不管這些,它用兩個短小的上肢抱著戟身,試圖立起身來。 陣法霎時被驚動,戟身周圍旋起灰色的氣流,其沖擊力之強,一下就將故總沖成了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 灰氣迅速纏上靈猿的身體,大抵是因為同宗同源,并沒有將它焚毀,只是在它身上縈繞,并順著它和杜含章之間的魂結(jié),猛地逆流而上。 它穿過樹根和火海,迅如雷電地往杜含章身上燒,但也因為這樣,大妄陣自上而下打開的的秩序一下被擾亂了,于是剎那之間,三層陣法居然同時啟動了。 火螢紛紛飛升,洋洋灑灑地卷上了夜空。 木陣抽枝發(fā)芽,枝干從火海里穿出來,形狀和人的脊椎骨十分相像,樹縫里長著骨刺一樣的小樹杈。 火焰無損地爬上那些樹杈,伏踞成了一朵朵花,它們大小不一,形態(tài)各異,顏色燒著燒著,會突然從火紅轉(zhuǎn)成灰色,然后枝椏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這一系列變化都在轉(zhuǎn)瞬之間,看得四周樹冠上的妖族人簡直目不暇接。 樹下也來了一群人,是分局的何拾帶來的鬼族。 腳踏的土地震顫不已,何拾一邊遠望一邊仰頭沖上空的楊午喊:“老楊,什么情況這是?” 楊午也是一頭霧水:“誰他媽知道!你先上來吧,這么說話太費勁了?!?/br> 何拾連忙帶著小羅等鬼,幽幽地飄了上去。 等他在樹冠上站定,目光所向的湖面上,因為三種五行力量的疊加,煞氣已經(jīng)濃到了凝成罡風的地步。 那風撲到臉上身上,余亦勤卻顧不上去擋,首先他感覺到勁風里有一種他熟悉而懷念的東西在靠近,應該是他自己的身體。其次那種灰色的火,已經(jīng)齏化了杜含章胸口的襯衫。 由此可見,他雖然和靈猿同氣連枝,但仍然是兩種屬性各異的存在。 余亦勤知道自己屬相的破壞性,想都沒想就將左手壓在杜含章心口上。 杜含章正在御使靈氣來當屏障,沒曾想他會一巴掌拍在自己心上,登時愣了一下。 下一秒火焰舔上余亦勤的手背,別人覺得燙,給他的感覺卻是溫暖,他暗自提了口氣,那些火就像是風口的草絮,源源不斷地鉆進了他的手背。 岸上的段君秀見狀,登時笑了一聲,覺得這湖上真是一筆糊涂賬,想當年他老子叫人布這個陣的時候,估計是完全沒有想過,破陣的人會是第四層守門人自己的靈魂。 余亦勤完全置身陣外,根本不受陣法的約束,同時那種火焰又傷不了他,所以這還怎么攔? 當然攔不攔得住這個問題,段君秀并不關(guān)心,他只是有些奇怪,余雪慵的魂魄是怎么從濟武天牢里的層層禁制里逃出生天的。 在他旁邊,古春曉和遲雁各是各的著急,遲雁善良一些,擔心的時候好歹沒把余亦勤落下,古春曉心眼比較小,念的只有她的監(jiān)護人。 “老余,”她扯著嗓子喊道,“快回來!我感覺這個塘子快要炸了?!?/br> 余亦勤卻根本沒聽見,那些火焰灌進他身體里,順帶還帶來了一堆記憶的碎片。 大俠,我們公子問你,天寒地凍的,要不要過來用碗魚湯? 聽說矜孤族人取下面具,個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師氏大人,今個兒不忙,不如讓我等瞻仰瞻仰? 他是不忙,但你如果要繼續(xù)瞻仰,他可能就要忙起來了。 忙什么? 忙著將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你……在這兒干什么? 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