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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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高,睡著虞鳶的床,略微有些擁擠,腿有點伸不開,因此微微蜷著,卷著她的被子,面龐半陷在枕頭里,鼻梁高挺,睫毛長長翹翹。 他膚色原本是一種瓷一樣冰冷的白,現(xiàn)在可能是因為睡熟,他臉上比平時多了幾分血色,唇是薄薄的紅潤,色澤對比間,看著便更加鮮活漂亮。 睡顏簡直就是個小天使。 腦子里不知道為何冒出了這種想法,虞鳶在床邊輕輕坐下,居然一時沒有打擾他,就這么看了一會兒,她輕聲叫他,“星朝?” “鳶鳶?!鄙倌臧氡犻_了眼,迷迷糊糊叫她名字。 “對不起,是不是害虞竹和你鬧別扭了。”他問。 少年剛起,聲音還帶著小鼻音,這么歪過頭看著她。 “我說過他了。”虞鳶沒詳細說下去。 也不只是因為謝星朝,作為虞竹的jiejie,她也有教導(dǎo)他義務(wù)。 “好些了嗎?腰還疼么?”她問。 “好像……還有點難受?!彼f。 少年握著她的手,輕輕往他腰上帶,沖她撒嬌,“鳶鳶,你幫我揉揉?!?/br> 他t恤被睡得卷起來了一些,露出了一截白皙窄瘦的腰,他自己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虞鳶把他衣服拉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卻也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皮膚的溫度。 她給他輕輕揉了揉,男生和女生的腰觸感完全不一樣,女生的腰肢即使纖細,大多也是軟綿綿的,他的腰也很細,卻是少年特有的清勁瘦窄的細,薄薄的一層肌rou,卻格外有力。 和多年前兩人都還是小團子時,軟綿綿的觸碰感已經(jīng)完全不同。 虞鳶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昨天,他洗完澡后,赤著上身的模樣,血都往耳尖涌過去了。 好在謝星朝似乎完全沒注意。 隨著她手指碰到他的腰,試探性的輕輕揉了揉。 少年立馬哼唧了一聲,黏糊糊的,像是舒服了又像是難受了。 “弄疼你了么?”虞鳶忙拿開手。 “沒有?!彼麚u頭,狗狗眼亮晶晶的,可憐巴巴的求著她,“鳶鳶,再多幫我多揉揉可以嗎?” 虞鳶說,“我記得爸爸有管藥膏,等下再不舒服,我給你去拿過來涂涂。” “好?!彼郧傻恼f,“鳶鳶,你真好?!?/br> 虞鳶臉紅了,不好意思。 只要她稍微給他做了一些什么,少年從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歡喜和對她的感謝。 明明都是一些瑣碎的舉手之勞。 本來在外寫作業(yè),此刻卷著五三貼在門口,聽到了全程的虞竹:你他媽的。 他漲紅了臉,真的恨不得破門而入,去把他從床上踹下來。 都是男的,別以為他聽不出謝星朝那聲音什么意思,估計都,都……還好意思勾引他姐給他揉腰? 真就把不要臉演繹到了極致。 虞鳶下午要去參加同學(xué)會,虞楚生他們暫時沒有回來,所以,家里又只剩下了謝星朝和虞竹。 虞竹上午才被訓(xùn)過,此刻蔫答答的,寫著自己的五三,規(guī)矩了不少。 虞鳶上午給他講了幾道題。 現(xiàn)在她要出門,還剩下幾個沒講。 “鳶鳶,你去吧,我會的?!敝x星朝乖巧的說,“他不會可以問我?!?/br> 虞鳶想了下,他也是考上了京大的人,大學(xué)理工科高數(shù)這么一學(xué)下來,高中很多概念其實就豁然開朗了,不是一個理解層級的,現(xiàn)在教虞竹應(yīng)該也是沒問題的。 他的態(tài)度和虞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虞鳶只覺得自己心極其酥軟,“你有什么想吃的么?我回來給你帶?!?/br> 少年趁機抱了抱她,“你放心去玩吧,我什么都不要?!?/br> 上次之后,他最喜歡的姿勢就變成了蹭在她胸口,但虞竹還在,而且是站著的,現(xiàn)在不太可能,所以只是個普通的抱,也已經(jīng)足以讓虞竹七竅生煙了。 虞鳶離開后。 謝星朝會個屁啊。 “你教我?”虞竹冷笑,“你會什么?” “不會什么?!彼駪B(tài)懶洋洋的,“ 但比你會的多一點就是了。” “我告訴你。”虞竹把一支筆捏著作響,臉紅紅白白,“你這種想靠,靠rou/體維持的關(guān)系,不可能長久?!?/br> 他姐就是被他這模樣勾引了,他們根本沒有靈魂的交流,怎么也不可能長久。 “沒關(guān)系?!鄙倌晁坪踹€在回味剛才那個擁抱,懶洋洋道,“鳶鳶喜歡我的rou/體就好了,只要能繼續(xù)陪著鳶鳶,她給不給我名分都可以的?!?/br> 虞竹真的氣死了。 怎么可以有人這么賤的,冷賤冷賤的。 虞鳶同學(xué)會地址定在一家唱吧里,其實不是他們喜歡唱歌,只是不是吃飯的時候,去奶茶店還有男生,去茶樓未免太中年,所以就選在了這里。 其實是個多功能娛樂場所,他們都不想唱歌,點了堆吃的,喝酒玩桌游打牌聊天的都有。 “他家這兒有投資。”李開明笑,“到時候,還可以給我們打個幾折。” “那當(dāng)然。”周一峰說。 “你女朋友呢?怎么沒帶過來一起?”許奪夏問周一峰。 周一峰說,“不是同學(xué)會嘛,帶她來干什么?!?/br> “對,今天就我們這些老同學(xué)?!?/br> 大家很久未見,吵吵嚷嚷,氣氛很活躍。 虞鳶脫了圍巾大衣,里面是條素色裙子,她今天穿了靴子,越發(fā)顯得腰細腿長。 她今天也沒扎頭發(fā),一頭豐實漂亮的黑發(fā)就這么披散著,垂眸時,她偶爾會拿手指,將一邊頭發(fā)掖到耳后,女孩手指修長,細細白白,幾乎和她耳后細膩的膚色同色。 坐在她身旁的男生不由都有些心猿意馬。 高中時代開始,虞鳶頭發(fā)身上就都會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淡香,不像是沐浴乳的味道,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味道,只知道很清幽引人。 徐璐就坐在虞鳶身旁,和她聊起了學(xué)業(yè)和前途,“虞鳶,你是準備繼續(xù)升學(xué)?” 他們都大三過半了,也是需要考慮以后出路的時候了。 虞鳶,“是的,應(yīng)該至少會念碩?!?/br> “也是?!毙扈凑f,“你們專業(yè),就念個本科是浪費了,讀到博都ok?!?/br> 聊完前途問題之后,自然就是聊起了感情問題。 真心話大冒險這么一輪輪玩下來,不知道怎么的,就變成了一個個詢問情史,輪到徐璐了,“現(xiàn)在有沒有男票?” 徐璐,“蔣濤啊?!?/br> 蔣濤也是他們高中同級生,他們從高二在一起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周年了,基本人盡皆知。 有人哄笑,“這不傻逼問題,浪費機會?!?/br> 不知道是誰問了句,“那虞女神,現(xiàn)在有沒有在京大找男朋友???” 以前他們一直覺得是虞鳶看不上他們,現(xiàn)在去了京大了,她還念的理科,高質(zhì)量男生一大堆,怎么也不至于在單著了吧。 虞鳶愣了下,搖頭,“沒有?!?/br> “還單身?” “虞鳶你還沒找男朋友呢?”徐璐笑,“高中那時候一堆暗戀你的?!?/br> 現(xiàn)在問這話的似乎越來越多了,過了這個年,她就二十二周歲了,別說談戀愛,似乎還沒喜歡上過誰。 比起還在十字開頭年齡的謝星朝,該被介紹對象的,說不定更應(yīng)該是她。 虞鳶心不在焉的想著。 丁蘊玉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他是高中班里的學(xué)習(xí)委員,高中時,虞鳶記得他就是個少言寡語的男生,理科成績好得出奇。 以前,虞鳶和他是前后桌,偶爾會討論數(shù)學(xué)題,就這樣,她都算是當(dāng)時丁蘊玉在班里很熟的同學(xué)了。 丁蘊玉高考成績非常好,省排最后還壓了虞鳶一名,最后考進了臨大。 臨大也在京州,和京大距離非常近。 但是上大學(xué)后,虞鳶和他基本就沒聯(lián)系了,她其實沒想到丁蘊玉也會來這個同學(xué)會。 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不過,比起那時還略顯單薄的少年,骨架似乎長開了不少,也成熟了,神情很沉靜。 “虞鳶?”周一峰拿著酒杯,在她身邊坐下。 虞鳶忙喝了口果汁,她現(xiàn)在真的醉怕了,不想再喝酒了。 周一峰開玩笑道,“我妹還對你弟念念不忘的,在家念叨過五百回了,我一問,結(jié)果連個微信都還沒加上呢?!?/br> 許奪夏喝得醉暈暈的,靠在虞鳶肩膀上,打著嗝,“別,別要了,人家眼里,嗝,就他jiejie一個?!?/br> 周一峰沒怎么聽明白,迷茫的啊了聲。 虞鳶有些尷尬,她其實暗地里對謝星朝旁敲側(cè)擊過,問他介意多加個微信好友么。 少年當(dāng)時一臉茫然,隨后,把自己手機給她看了,微信里空空蕩蕩,只有她,三四個同班同學(xué),幾個朋友,不超過十個人,都是他很熟悉的人了。 虞鳶自然知道他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 “奪夏喝多了?!庇蔌S輕聲說。 周一峰也只是過來說句話,和她喝一杯,很快就離開了,繼續(xù)找別人拼酒。 丁蘊玉端起杯子,沖她舉了舉。 虞鳶看清楚了,那是一杯清茶,清清澄澄的,他也沒喝酒。 虞鳶知道他的意思,她拿起自己的橙汁杯子,和他輕輕碰了碰,明明是酒杯,他們拿酒杯裝這個,有些滑稽,虞鳶忍不住笑了,結(jié)果抬眼,卻撞上了他唇角也沒來得及消去的淡淡的笑。 “哎,我高中那會兒,一直覺得你們滿配的?!痹S奪夏忽然又清醒了,醉醺醺的說,“蘊玉也沒女朋友吧,嗝,那你們以后,假如,都,都找不到了,不如,湊合下?!?/br> 虞鳶,“……”她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