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羅剎(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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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淺在里間等了許久也不見陸既明回來,正要出了里間尋他,不想?yún)s迎面撞上折返回來的郎中,眼見外間無一人影,忙問郎中道: “醫(yī)師可知方才與我一同來的那位公子去了何處?” 陳郎中聽完卻是眉頭一跳,方才那位公子稱其娘子,極盡繾綣回護之態(tài),而這小娘子卻稱呼的這般客套,若不是方才見兩人一同過來,還以為是不識哩。 又想起方才那公子多付了許些診金,叫也不應(yīng),只臉色沉沉步履匆匆不知去往何處,因答道: “我未曾留意,只看著向北去了,不過門前那馬車應(yīng)是在等你?!闭f著往門口虛虛一指。 陸淺順著看去,果見那御車的宮人垂手立在車前,正要向車前走去,卻聽那郎中喊道: “夫人且留步!” 陸淺回頭,見那郎中拎著幾副藥,邊塞過來,邊道: “方才那公子多付了許些診金,小店微薄一時周轉(zhuǎn)不開,因開了幾副藥。夫人回去要多注意些身子,莫要貪涼,待這幾副藥用完,宮寒之兆應(yīng)是可盡除?!?/br> 陸淺知是這郎中誤會了自己與阿弟的關(guān)系,現(xiàn)下卻無心解釋,只那郎中說的宮寒著實讓人心頭一跳,因問起來,郎中解釋了一通,越聽陸淺卻越覺心驚rou跳。 想芳漱姑姑為她買避子湯之事定是要包不住了,現(xiàn)下速速回宮才是正道,因急忙往外趕,正要上馬車,不想?yún)s見表哥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似順口問道: “方才見阿淺與圣上一起,不知要去往何處?” 陸淺聽他如此問來,心中大呼不妙。 程云峰本與幾同僚好友本欲去逛廟會,相約于此地茶樓,雖則廟會不過舞龍舞獅小兒把戲,但近處報恩寺算測姻緣卻是遠近聞名,因想私下與阿淺算上一卦,故組了這約來掩人耳目。 方才在茶樓上見友人在樓下與人起了爭執(zhí),鬧得整條街人仰馬翻,就要下來勸解,不想?yún)s見有人當(dāng)街抱著一女子,輕裘寶帶清雋出塵,不正是陸既明! 再看那女子雖遮了面,然皓腕俏嫩,素手纖白,不是陸淺還能有誰! 程云峰這是自猜得那秘辛后初次見兩人這般親近,未得見時尚能道是假作不知,真得見了卻是如遭雷擊,心神俱震。 陸淺知方才與阿弟當(dāng)街那般親昵表哥定是都瞧見了,自己需得給表哥一個解釋,然方才那舉動已絕非姐弟親近解釋的了,也絕非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現(xiàn)下姑姑的命要緊,只上了馬車掀起簾子道: “表哥我現(xiàn)下有急事,來日再會?!?/br> 程云峰抬頭時卻只見車馬揚起的塵煙,想她竟連解釋都不屑于給,不由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狠狠砸向一旁樹干。 芳漱姑姑跪在這東偏殿已半個時辰了,這是珍和殿最黑暗陰冷的所在,白日尚需點燈,膝底的寒氣順著筋脈侵入五臟六腑,欲打顫卻不敢妄動,然上首那人卻從未看一眼,只時不時撥弄下案上燈芯。 燭火搖曳,半明半昧。 芳漱姑姑只覺雙腿麻木,再難支持,只拼命攥緊了裙袂,抑住身子顫抖。心中卻知,宮中處處皆是他的眼線,事情敗露是遲早之事,若能以自己薄命換來公主不必再遭這背德luanlun之事,也不枉了此趟。 越是如此想,身子卻是繃得愈緊,顫抖的愈是厲害。 好似這邊動靜終是引得了那人注意,那人斜睥了一眼,冷笑道: “姑姑可知朕在想什么?” 芳漱姑姑知定不是要自己回答,果見那人停了幾息,繼續(xù)道: “朕在想,姑姑果真是個蠢人。也是,若不是蠢,怎會在當(dāng)年端娘娘去后就被發(fā)配到了別處,連八公主都護不住?!?/br> 芳漱姑姑聞言卻是呼吸一窒,眼眶發(fā)熱,攥緊了衣袂,端娘娘去后宮人按名冊各自分配,她人微力薄,求告無門,終被配到了他處,令公主小小年紀(jì)顛沛流離受盡苛待,此事本就是她今生之憾,殺人誅心莫過如是。 陸既明見她反應(yīng)強烈,冷笑了一聲,繼續(xù)道: “姑姑來之前朕已說了明白,何事不該看,何事不該做,姑姑竟是都犯了?!?/br> 芳漱姑姑早便知自己犯了大忌,定是往生無望,死前定要將話說完,才不枉這一遭,故伏低身子行了個大禮,揚聲道: “圣上恕奴失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請圣上聽奴一句,奴與公主之心天地可鑒,公主幼時無人教引,人事懵懂,不知與圣上行了何事,公主現(xiàn)已與鎮(zhèn)國公世子談婚論嫁,終有一日為人妻母,莫待那時讓她怨恨陛下?!?/br> 芳漱姑姑說完只覺空氣似靜止了一般,抬頭卻見圣上半張臉被燭火映照,半張臉隱在陰影中,目若薄刃,鼻似懸膽,唇含譏誚,恍若玉面羅剎再世! 卻見羅剎輕啟薄唇: “你既提八公主,朕自不會要你性命,不若斬斷手腳逐出宮外,姑姑倒也不必似現(xiàn)下這般cao勞。” 陸淺剛一尋來便聽得這一句,登時心下一跳,跪到地上,膝行上前,拉住陸既明衣擺,急忙道: “阿弟!是我讓姑姑去尋的避子湯,姑姑不過聽命行事,阿弟莫要降罪于她!” 陸既明聞言卻是一笑,冷冷的瞧著她,緩聲道: “從前你怎不知事后要尋避子湯?偏姑姑來了你便知了。我勸阿姊莫要再與我耍這些小心思?!?/br> 陸淺對上他冰冷的眼眸,自知以往背著他做的事定是瞞不過他的耳目,忙心虛的低下頭來。 誰知陸既明卻不罷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臉來,逼視著陸淺閃爍的眼眸,冷聲道: “阿姊真的以為朕毫無底線么?” 陸淺心下一凜,再不敢答,只軟軟的看著他,以求他莫再怪罪。 陸既明松開陸淺,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