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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連續(xù)喝了幾天的血,有時是放出來在碗里的,有時是苗臨非得要他就著手腕喝,而叫他隱隱覺得不對勁的是,苗臨腕傷的恢復(fù)速度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他曾當(dāng)著徐安的面割腕放血,可到了隔天,原本見血的傷口便只剩淺淺一條印子。 而另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是他右腕的傷一日便好,可左肩上徐安刺的那個窟窿,過了好幾日還是那個樣兒。 不過這些徐安倒也無意過問,如果不是苗臨天天上門,他壓根兒不想見他,就怕自己一時耐不住脾氣又在他身上多開幾個洞,讓他以養(yǎng)傷名義繼續(xù)拖沓下去。 終于,在徐安覺得自己耐心即將用盡之前,苗臨給了他一塊引蟲香,又給他一瓶以自己的血練成的紅丹,讓他回萬花去引蠱。 徐安接過那藥瓶握在手里,沉默了好半晌后才嗤笑著開口:「你就不怕我回去引完蠱后就不再出來了?」 「你不會,你要是有這打算,就沒必要說出來,」苗臨笑得篤定,但想了想后又換了一種說法:「或者更精確地來說,你忌憚我的手段——你并不認(rèn)為我會沒有準(zhǔn)備后手,所以你才會答應(yīng)我要留下,你想試探我,或者說是監(jiān)視我也行,你想確保,引完蠱后我就不會再對你們?nèi)f花谷的人下手?!?/br> 徐安冷冷一笑,眼里滿是譏嘲,「你認(rèn)為我是那種會為了所謂同門情誼犧牲自己的人?」 苗臨往前傾身拾起徐安的一縷絲發(fā)仔細(xì)地幫他別到耳后去,冰涼的指腹滑過那冰肌玉骨,又在薄唇上流連忘返,笑得又美又殘酷。 「別的人你或許不會理會……可你現(xiàn)在不就是為了那個中了靈華蠱的小傢伙來求我了?」 「求你?」徐安掠了掠唇角,左手掐住苗臨造次的手腕,喀地一聲就直接卸下他的關(guān)節(jié),不知何時握在手里的玉笛直抵著他的咽喉,「你不要真以為我不敢殺你?!?/br> 苗臨微微挑眉,握住徐安持笛的手往旁挪開些許,被卸了關(guān)節(jié)的右手輕松一扯一甩,彷彿機械一般咔噠一聲,便將關(guān)節(jié)甩回去卡好,同時便順勢攬住徐安的腰,妖冶的紫瞳醞著笑意,薄唇滿是邪媚地貼著他的嘴角輕喃:「七天之后,我去接你?!?/br> 徐安回他的是喀一聲地拆下他整條胳膊,腳步輕巧地往后直接退出他的懷抱,長袖往后一振劍便握在了手中,又因內(nèi)力縈繞劍刃之上而發(fā)出了極為特殊的嗡鳴聲。 苗臨瞇眼看著哪怕拿著劍指人都是一臉淡漠無情的徐安,眼波流轉(zhuǎn)之際唇邊勾著一抹淺笑,好半會兒后,才不得不妥協(xié)地退后。 「你好好休息,明早再走?!顾艅偼顺鑫葑?,話音都還沒散,兩扇門便被凌厲的內(nèi)勁狠狠摔在框上。 確定徐安看不見自己后,苗臨隨即抓住被卸下的胳膊往后一壓一扳,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咔地一聲安置回去,而后又稍微握拳確認(rèn)無恙后,才對著闔上的門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徐安第二天剛亮的時候就走了,一點兒留戀或猶豫也沒有,苗臨依舊是坐在二樓窗臺上目送著他離開,直到再看不見人影后,他才以足尖輕蹬窗臺下盤成一團的白陰,不甚在意地問牠:「墨陽哪去了?」 白陰的蛇顱親暱地蹭了蹭苗臨裸露的小腿,又發(fā)出了幾聲嘶鳴。 苗臨聽懂牠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地順手折下窗外的樹枝扔牠,「不過就是劃了幾條口子,雞舍里那么多雞你不吃,還真好意思使喚墨陽給你獵吃的?」 可話雖這樣說,苗臨還是從窗臺上跳下來,仔細(xì)地去查看白蛇身上已經(jīng)癒合的幾處傷口,又從腰間的錦袋掏出毒丹餵牠,拍拍那顆正試圖往他身上纏蹭的腦袋。 「冷得慌,別纏上來。」他輕巧地跨出白陰盤踞著的地兒,卻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臉上驀然閃過一抹陰翳,好半晌后,他才吸吐了一口氣將那一瞬間的情緒給收斂乾凈,輕聲喚道:「走吧,咱泡溫泉去?!?/br> 苗臨最開始就是為了后山那一汪暖泉才會留在青龍寨里,可徐安來了之后他反而很少去往那處;如今徐安走了,索性無事可做的他乾脆領(lǐng)著白蛇走近池邊,脫光了之后便一步一步地走入水中。 白陰在池邊被地?zé)岷宓门舻氖狭篱_身子,而苗臨則深吸了一口氣后整個人下沉浸入水里。 他一直在水中待了近一刻鐘才浮出水面,墨陽似乎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大半個身子泡在熱水里只剩下一個腦袋搭在石塊上,而白陰正在吞一條色彩斑駁的蟒蛇。 苗臨并沒有馬上離開溫泉,而是伸手去撫左臂上的一處奇異的花紋,垂眸深思半晌,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原本左肩上徐安留下的劍傷,立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直到新生的皮rou上再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苗臨才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徐安離開了多久,苗臨便在溫泉邊上待了多久,若是有誰能在這兒觀察苗臨,便能發(fā)現(xiàn)墨陽后來又自己去打獵填了肚子,可這段時間里苗臨卻完全沒吃任何東西。 他常常潛進(jìn)水里一待就是一刻鐘兩刻鐘,彷彿根本不需要換氣。 然而不管他是沉在水里還是坐在岸邊,雙蛇似乎對他的行為習(xí)以為然,就這么一直在池邊守著他。 直到第六天夜里,苗臨才終于捨得把身上的水給全擦了,穿上衣服后將蠱盅蠱笛配于腰間。 「白陰、墨陽……」他輕輕喚了一聲,久未開口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而原先貌似陷入休眠的靈蛇立刻睜了眼睛,嘶嘶地吐著分岔的長舌,親暱又討好地纏到他身邊。 苗臨伸手摸摸牠倆湊過來討拍的蛇顱,又各自餵上一顆毒丹后,才揚出一個邪美的輕笑,緩聲開口,他說:「走吧,我們?nèi)トf花谷接徐安?!?/br> —— 苗臨連夜趕路,在第二天清晨時便到了萬花谷外,因為無意引起sao動,他便將靈蛇留在百尺外,孤身一人地混進(jìn)那些雷打不動、日日前來的求醫(yī)人之中,卻又比他們更加怡然間適,一點兒都不像身受重病或疑癥纏身的樣子。 眾人對這個莫名奇妙的「同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沒有誰多嘴問一句,苗臨就這么心安理得地靠著大樹,雙手交叉墊于腦后,閉目養(yǎng)神地等著。 等了大半個早上之后,他才突然睜開眼,滿是愉悅地說了一聲:「來了。」 徐安踩著墨雕降落,那守谷的老漢本來還想過去套個近乎,卻被他冷淡一瞥看得是不敢造次,諾諾地拱了個手。 徐安環(huán)顧一圈,在一地?zé)崃铱粗麉s又不敢圍上來的人之中找到了笑意盈盈看著自己的苗臨,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深吸一口氣壓下想當(dāng)場出手擊斃他的衝動。 苗臨翻身而起,排開那些被徐安震懾住不敢上前的人,直到站在徐安面前才面帶微笑、溫聲問了一句:「成了?」 徐安其實不想理會他,繃著唇角半聲不吭,一張冰顏彷彿更冷了叁分。 但苗臨顯然對他的冷漠不以為意,伸手去搆他的腕子,語氣里帶著自顧自的親暱與疼惜:「讓你放血,怎么把自己傷成這樣也不處理下傷口?」 徐安漠然地抽回手腕,轉(zhuǎn)身走向烹茶老漢,唰地從他身邊抽出當(dāng)初陪他勇闖青龍寨的那把劍。 劍光凜冽,在空氣中顫出罡風(fēng)嘯鳴,鋒利的劍尖指在了苗臨的眉間。 哪怕被劍指著,苗臨也依然有恃無恐,頰邊盛著似笑非笑的淺弧,溫柔親和得像在對個孩子說話,又帶著滿滿的寵溺與無奈,輕聲提醒:「徐安,我們說好的,我來接你?!?/br> 握劍的手緊了緊,最后徐安還是選擇倒收劍柄,作勢將那長劍遞還給一旁誠惶誠恐的老漢。 直到這時苗臨才真的松下一口氣,他并不怕徐安同他翻臉,只是不想暴露太多東西,倘若徐安真的要奮起殺他,到時他不想暴露恐怕也是身不由己。 可隨即那劍又指上他的咽喉,徐安唇畔揚著冷弧,低聲說道:「我只給你叁年。」 不管苗臨究竟想做些什么,也不管他身上藏了什么秘密,徐安都只打算給他叁年時間,期限一到,他就會馬上抽身離開。 苗臨瞇了瞇眼,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出爾反爾,或者該說,他從來沒給過別人與他談條件的機會,徐安目前第一個,也或許將是唯一的一個,可他思考了一會兒后,便點頭應(yīng)允:「成,你說叁年,那就叁年……」 靈華蠱對他實在至關(guān)重要,他不愿意逼徐安逼得太緊,要是真逼得他與自己魚死網(wǎng)破來個人亡蠱毀,那他這么多年的苦心孤詣可就全白費了 。 徐安得到他的答允后才真的讓手里的劍脫手,又回頭看了眼云霧繚繞,眾禽齊飛的萬花谷,將情緒收斂得乾乾凈凈后才開口:「那么……走吧?!?/br> 苗臨本想再關(guān)心徐安的腕傷,但他連碰也不給碰,冷冷地甩開他的手,就徑直轉(zhuǎn)頭朝林子里走去。 苗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艷麗近妖的臉孔上鑲著一對邪魅的紫瞳,他本來想把這些看過自己的人給全殺了,可又惦記著走掉的徐安。 掙扎好半晌后,他才縮回搭在笛上的手,轉(zhuǎn)身朝著徐安離開的方向追去,再不管身后那群猶然不知自己生死關(guān)前繞了一圈,還在惱人的議論紛紛的間雜人等。 苗臨追到徐安的步伐時,他正低頭採摘一株凝血草,用內(nèi)力掐爛后打算敷在傷口上,他快步匆匆地趕上去,阻止他的動作,兩手捧著他的手臂,伸舌輕輕地舔舐他的傷口。 徐安皺了皺眉,正猶豫著要不要乾脆一掌拍死他永絕后患時,一個冰涼的吻倏然地輕滑過嘴角。 苗臨滿是依戀地將這具令他朝思暮想的溫暖軀體抱在懷里輕蹭,好半會兒,才心滿意足地喟嘆:「你回來了……」 可他自以為感人的重逢不過就是一個毫無溫度的擁抱,徐安直接不客氣地掙開,一記太陰出手人就往后掠了一段。 他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卻仍舊那么不近人情,冷冷涼涼的,比苗臨更像一塊毫無感情的冰,無情無欲地開口低斥:「別隨便碰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