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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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筠打碎牙齒和血吞,強(qiáng)笑著讓人將那嚇破膽的弟子抬起來送走,余光掃到沈顧容懷抱里的人,嘗試著道:“圣君,您抱著的,好像是我風(fēng)……” 沈顧容沒等她說完,直接道:“什么風(fēng)?她是我離人峰之人?!?/br> 封筠:“???” 封筠被這種強(qiáng)取豪奪的做派給驚呆了:“可是她……” 奚孤行也蹙眉道:“什么時(shí)候的事?” 封筠也想問,對啊,什么時(shí)候?。?/br> 沈顧容丟下一句:“就剛才。” 拂袖而去——順便把呆滯的牧謫也一并拽走了。 所有人:“……” 奚孤行滿頭大汗地將沈顧容的爛攤子處理好后,直接拔出短景劍,殺氣騰騰地沖去了泛絳居。 哦對,泛絳居已經(jīng)塌了。 他又轉(zhuǎn)去了偏院,果不其然看到沈顧容正在牧謫房間。 奚孤行怒罵道:“沈十一!受死!” 牧謫在一旁連忙攔著道:“掌教息怒,師尊只是救人心切……” “救人?”奚孤行罵道,“他倒是好心救別人,怎么就不來救我?你知道封筠那老狐貍有多難應(yīng)付嗎?!沈十一!” 沈十一雙目放空,看破紅塵,滿眼只有躺在榻上昏睡的孩子。 方才他拎著劍在長贏山冷傲強(qiáng)勢的樣子只是過了片刻,他好像已經(jīng)完全記不得了。 心間那口氣在他回到泛絳居后瞬間就散了,鋪天蓋地的憤怒、恐懼交織,心中一時(shí)五味陳雜,十分不是滋味。 沈顧容茫然地心想,剛才那人是我嗎?我……有那么強(qiáng)勢嗎? 能面無表情拎著劍直接劈向活生生的人的,難道不是沈奉雪那種斬遍無數(shù)妖邪的修士才會做的事嗎? 沈顧容突然有些驚恐,因?yàn)橛心敲匆凰查g,他竟然分不清楚自己和沈奉雪了。 牧謫在一旁看著,不知為什么,他的靈力雖然在運(yùn)轉(zhuǎn),但沈顧容的心聲卻絲毫聽不到了。 那只能說明,他只是在發(fā)呆? 可他為什么臉上的神色這般惶恐? 就在沈顧容胡思亂想時(shí),那孩子昏睡了片刻后,很快就羽睫微顫,緩緩張開空洞無神的眼眸。 哪怕?lián)Q了個(gè)陌生的地方,她似乎也沒什么感覺,那眸中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生的希望,看著根本不知道是她更像瞎子還是沈顧容更像瞎子。 沈顧容見她醒來,忙將腦海中胡思亂想拋到九霄云外:“夕霧,我是哥哥!” 孩子仿佛沒有聽到。 沈顧容有些焦急,將手腕上一直穿著的木槵珠子整個(gè)解下來,胡亂地塞給她。 “夕霧?夕霧你看……” 孩子正在有了些反應(yīng),她緩緩地看了一眼沈顧容,掙扎著坐起身,微微頷首,聲音虛弱無力,沙啞著道:“仙君,您認(rèn)錯人了。” 沈顧容臉上的笑意陡然一僵。 暴怒、狂喜之后,沈顧容才緩緩清醒過來。 面前的這個(gè)孩子,長相很像他胞妹沈夕霧,但實(shí)際上還是有差別的,比如她眼底就沒有那顆淚痣,性子更是天壤之別。 再說,這只是一本虛構(gòu)的書中世界,沈夕霧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聽到奚孤行在那罵他,沈顧容終于徹底清醒,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想要摸那孩子的頭,她卻直接躲開了,似乎十分害怕。 沈顧容連忙把手縮了回來,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迷茫地看著他,大概是察覺出來他沒有惡意,才小聲道:“我雖也叫夕霧,但并不是圣君meimei?!?/br> 沈顧容一怔,也叫夕霧? 奚孤行在一旁看得牙都要咬碎了:“勞煩,有人看到我了嗎?” 沈顧容這才偏頭看了一眼,說:“哦,你也在啊?!?/br> 奚孤行:“……” 奚孤行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nèi)齻€(gè)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我是個(gè)棒打鴛鴦的混賬一樣?!?/br> 沈顧容:“……” 這混賬怎么講話的? 牧謫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突然一紅。 沈顧容隨意擺手道:“好了好了,我又沒殺他?!?/br> 奚孤行怒道:“你還有臉說這個(gè)?!” 按照沈顧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殺人,但是林下春那一劍,卻是將那個(gè)弟子的丹田生生毀了,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只要回去讓醫(yī)修探脈,定是一下就能查出來。 沈顧容根本不知道當(dāng)時(shí)是怎么了,只覺得腦子突然涌上來一股怒火,燒得他整個(gè)人都毫無知覺,只想將那個(gè)凌虐他“meimei”的人千刀萬剮。 現(xiàn)在清醒后,沈顧容就有些心虛了,但卻不后悔。 修道先修的便是心,若是連這種欺負(fù)弱小的人渣都配修道而不受天譴,那還修什么大道。 奚孤行怒氣沖沖地把他罵了一頓,見沈顧容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氣得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他離開后,沈顧容先讓夕霧好好休息,帶著牧謫出去。 偏院有方小花圃,牧謫每年春日都會撒些種子,此時(shí)已經(jīng)開出各種五顏六色的花。 沈顧容彎腰將一株紫色的夕霧花掐起,隨手在手中把玩。 牧謫一言不發(fā)地站在他身后,耐心地陪著他。 沈顧容思緒已經(jīng)飛快翻飛。 沈顧容meimei沈夕霧自小被他寵著長大,只是那張和沈夕霧極像的臉被人欺負(fù),沈顧容都完全忍不了,總覺得好像有匕首在挖他的心。 方才看到她被人欺負(fù),沈奉雪有一瞬間,是真的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在憤怒,還是沈奉雪在憤怒。 他自從來到這本書后,所做的夢根本不是毫無根據(jù)的。 既然他夢到了夕霧慘死,是不是意味著,在書中這個(gè)叫夕霧的女孩最后也會橫死? 而且這孩子看起來身份特殊,不知道會不會和之后的劇情有什么牽連。 沈顧容越想越覺得煩心,索性破罐子破摔,隨自己的心行事。 他面無表情地心想,沈奉雪連經(jīng)過他同意都沒有就把他拖進(jìn)這勞什子的書中來,還口口聲聲要他救人,那他讓一個(gè)和他meimei相似的孩子留在身邊護(hù)著,當(dāng)做在這個(gè)陌生世界的一點(diǎn)點(diǎn)慰藉,這點(diǎn)私心應(yīng)該是可以被成全的吧。 ——雖然對那個(gè)孩子并不公平,但她已如無根浮萍,入了離人峰在沈顧容身邊,她反而能得到更多的保護(hù)。 起碼不會像夢中那般慘死。 既然沈奉雪的身體沒有排斥,沈顧容直接狠心做好了決定,先把這個(gè)孩子留在身邊再說。 那是把她收做徒弟? 設(shè)想了一下沈夕霧喚他師尊的場景,沈顧容打了冷顫,連忙打消這個(gè)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沈顧容突然說:“牧謫,你想不想多一個(gè)……” 他話還沒說完,牧謫心中就一顫,回想起之前沈顧容的那句“收幾個(gè)徒弟,最好能有小姑娘家”,心中再次有些難受酸澀。 一個(gè)虞星河就夠他煩的,他不想再有小師妹,來分?jǐn)偵蝾櫲輰λ揪筒欢嗟膶檺哿恕?/br> 牧謫難過地正在想著,就聽到他師尊慢悠悠地說完后面的話。 “你想不想多一個(gè)小師叔???” 牧謫:“……” 第43章 天青玉髓星河,見過你家小師叔。…… 牧謫不想, 牧謫不要。 但他不能說。 奚孤行卻是沒這個(gè)顧忌的,他直接拔了劍,抵在沈顧容的脖子上,瞇著眼睛冷冷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沈顧容也不怕他脖子上的劍,很聽話地重復(fù)了一遍。 “我說, 師尊有沒有再收個(gè)小徒弟的可能?” 九春山蓮花湖中, 朝九霄翻江倒海從遠(yuǎn)處狂飛而來,行至岸邊驟然化為一襲黑袍的人形足尖點(diǎn)地,快步而來, 一把水凝成的劍也隨之抵在沈顧容脖頸上。 朝九霄甩劍時(shí)袖子上故意帶出的水珠險(xiǎn)些撲了沈顧容滿臉, 他怒道:“師尊怎么可能還會再收徒???你在異想天開些什么?” 沈顧容脖子上架了兩把劍,一旁的樓不歸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把劍召出來,躍躍欲試地打算也架他脖子上來個(gè)三足鼎立。 沈顧容小心翼翼地伸著手指將脖子上的劍按回去:“師兄,師兄息怒?!?/br> 樓不歸的離魂依然彌漫在風(fēng)雨潭根本消不去, 朝九霄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把那該死的沈顧容大卸八塊, 此時(shí)他剛剛出關(guān)就要師尊新收弟子,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 劍差點(diǎn)就落下去了。 素洗硯在一旁煮茶,掃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蹙眉道:“把劍放下。” 沈顧容立刻對師姐投去了一個(gè)感激的視線。 素洗硯說:“要打就老老實(shí)實(shí)打?!?/br> 沈顧容:“……” 朝九霄想揍沈顧容許久了, 聞言舔了舔唇,眸中的豎瞳微微一縮,將長劍收回去, 張狂道:“來戰(zhàn)?!?/br> 沈顧容慫慫地說:“不、不了吧?!?/br> 朝九霄罵:“廢物!連打架都不敢,我看你也離死不遠(yuǎn)了!” 沈顧容:“……” 素洗硯見兩人又要打算吵,干咳了一聲,打圓場道:“十一,你怎么會突然想問這個(gè)?師尊已經(jīng)百年沒有收徒,你若是……” 沈顧容一抬手,打斷師姐的話:“師姐,此事稍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