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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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謫不知道沈顧容遭遇了什么,但見他在水里恨不得把自己羽毛都搓掉的架勢,只好挽起袖子幫他洗。 剛開始,沈顧容還有些不自然,但是牧謫的動作太過輕柔,沒一會沈顧容徹底叛變,仰著肚子靠在牧謫的掌心,舒舒服服地讓徒弟幫他洗羽毛,小爪子還時不時蹬兩下。 牧謫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抬手輕輕捏了捏沈顧容的小爪子。 沈顧容正舒服著,突然被捏,茫然地張開眼睛看他一眼,眸中毫無防備:“啾?” 牧謫又捏了兩下,才面不改色道:“師尊爪子臟了?!?/br> 沈顧容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身體太胖就算再低頭也瞧不見爪子,便信了小徒弟的話,還主動翹起爪子晃了晃讓牧謫給他擦。 牧謫:“……” 這也……太乖了。 溫流冰醒來和離索交代了幾句,走了過來,還在問:“師尊,你方才說的話,只是玩笑吧?” 沈顧容一聽,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騰地再次爆了出來,他渾身濕漉漉的,掙扎著要去啄溫流冰,被牧謫手忙腳亂地按住了。 沈顧容:“啾啾啾?。?!” 牧謫為他轉(zhuǎn)達(dá)。 溫流冰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師尊身上為什么那么多血,他有些疑惑:“師尊身上有師祖的護(hù)身結(jié)界,按照道理這種襲擊會被隔絕在結(jié)界外的。” 沈顧容一愣,原來之前對戰(zhàn)雪滿妝時那突然出現(xiàn)的護(hù)身結(jié)界,竟然是南殃君布在沈奉雪身上的。 可問題又來了,沈奉雪是三界第一人,按照道理不會有人輕易傷到他,為什么一個當(dāng)師尊的還要多此一舉在他身上布這種繁瑣的結(jié)界? 牧謫在一旁聽著,大概知曉沈顧容為什么這么著急洗澡了,他為師尊講話,淡淡道:“那鬼血是襲擊嗎?” 溫流冰瞥他一眼,大概知曉沈顧容十分溺愛這個孩子,也意外得沒有在師尊面前和牧謫杠。 他想了想,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弟子知錯。”下次也不改。 沈顧容瞪他一眼。 牧謫一邊輕柔地為他梳理羽毛一邊撫摸著他胸口的絨毛,給他順氣。 半天后,沈顧容神清氣爽地窩在軟墊上,任由牧謫拿著布巾給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外面天已破曉。 牧謫給沈顧容擦完身體后,突然像是記起來什么似的,從床榻上拿出來了一根竹簡。 沈顧容懶洋洋地看了一眼:“啾?” 牧謫道:“這是師尊拿到的那根船篙,不知為什么出來后就變成了一根竹簡?!?/br> 沈顧容看了一眼,那竹簡和手掌差不多長,細(xì)細(xì)一條,上面還殼了一行小字,瞧著像是隨手而刻,根本無法辨認(rèn)。 溫流冰接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突然一皺:“這是魔修的字?!?/br> 沈顧容:「寫了什么?」 溫流冰:“魔修的字長老只教了一些皮毛,我不怎么認(rèn)得,但是最后這三個字我記得在離人峰封印魔修的地方出現(xiàn)過?!?/br> 他指著竹簡最下方的三個字。 “埋骨冢?!?/br> 沈顧容愣住。 溫流冰摩挲著竹簡上埋骨冢這三個字,沉吟片刻:“或許……水鬼從洞庭逃脫并不是為了找?guī)熥?,而是受埋骨冢指引……?/br> 沈顧容皺眉:“鬼修,受魔修指引?” 溫流冰也不太清楚,他將竹簡拿著,道:“天一亮就讓離索帶師尊回離人峰,其他的交由三水來查吧?!?/br> 沈顧容覺得他這個大徒弟雖然滿臉寫著可靠,但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總是出問題,他狐疑地看著溫流冰,眼神全是不信任。 溫流冰終于找到一個重獲師尊寵愛的辦法,自然不肯放棄。 他抬手在客棧房間打了一堆結(jié)界,想了想沈顧容身上有南殃君的護(hù)身結(jié)界,哪怕全三界的人到了也不會動他分毫,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拿著竹簡就沖出去了。 沈顧容只好隨他去,繼續(xù)趴在聚靈陣中溫養(yǎng)靈脈。 沈奉雪的身體好像是個無底洞,哪怕再多的靈力都不能在他靈脈中停留太久,再加上這具鳳凰的殼子…… 嗯?鳳凰?! 沈顧容突然張開眼睛,朝牧謫道:「把雪滿妝叫來。」 牧謫沒有多問,起身去隔壁,很快就把雪滿妝叫來了,虞星河也跟在后面,打著哈欠走進(jìn)來。 虞星河奶聲奶氣道:“牧謫,你和大師兄起好早呀?!?/br> 牧謫心想我們根本就沒睡。 雪滿妝本來被牧謫拎著翅膀,一看到沈顧容眼睛一亮,立刻掙扎著飛起來,撲騰到了沈顧容身邊,親昵地和他靠在軟墊上,啾啾叫著。 沈顧容本來還在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覺得在水鬼結(jié)界中鳳凰認(rèn)主并不作數(shù),但是雪滿妝一靠近他,他識海中仿佛和雪滿妝多出了一縷細(xì)絲,無形中將兩人連著。 那是契。 沈顧容嘗試著和雪滿妝說:「來,滾一圈?!?/br> 牧謫:“……” 雪滿妝睜著無辜懵懂的清澈眸子,聽話地在軟墊上滾了一圈,然后又立刻蹦了回來,緊緊和沈顧容挨著,一副求夸的模樣。 沈顧容一看,樂得不行,讓牧謫給他拿了一?;ㄉ?,飛起來把花生一爪子蹬出去,道:“撿回來?!?/br> 雪滿妝訓(xùn)練有素,啾的一聲飛出去,在花生落地前一口叼住,歡天喜地地飛回來了。 他把滿是口水的花生放到沈顧容面前,啾了一聲:“你吃,美人吃!” 沈美人不吃,他拍了拍翅膀:“真厲害,勞煩再問一下,你會胸口碎大石嗎?” 雪滿妝歪頭:“啾?” 牧謫:“……” 他師尊什么時候能做點(diǎn)人事? 沈奉雪這具殼子對雪滿妝有本能的厭惡,但是失去記憶的幼崽雪滿妝比之前那個不說人話不干人事的鬼性子要好太多,再加上這幾日他又嘴甜“美人美人”地叫著,沈顧容看他終于覺得順眼了些。 逗了一會雪滿妝,沈顧容才算是發(fā)xiele被同化成鳳凰的一口惡氣。 虞星河在一旁看得拍掌,開心道:“看起來還是我的靈寵更機(jī)靈一點(diǎn),連花生都能接住呢,回去一定要把它給師尊玩!” 牧謫沉默,心想:“師尊已經(jīng)在玩了?!?/br> 沈顧容和雪滿妝在聚靈陣中窩了半天,才終于感覺到體內(nèi)有靈力在涌動了。 他借著雪滿妝同他相連的契嘗試著催動了一下靈力,發(fā)現(xiàn)靈脈已經(jīng)運(yùn)轉(zhuǎn)如常。 沈顧容一喜,立刻默念化形咒,想要直接幻化成人形。 因為昨夜許多人因水鬼慘死,扶獻(xiàn)城的花朝節(jié)被迫停止,外面街道上沒多少人,離索又在隔壁不知在做什么,牧謫和虞星河太小沒法自己出去玩,只能趴在窗邊看外面的花。 客棧位置不錯,景色倒也算耐看。 聽到沈顧容想要化形,牧謫立刻起身,抓著虞星河就要把他推出去。 虞星河茫然道:“哎?我還沒看夠呢!” 牧謫道:“回你的房間去看!” 虞星河:“可是……” 牧謫沒等他可是完,直接把他推出去關(guān)上了門。 虞星河一離開,牧謫就感覺到身后一股靈力波動。 他師尊化為人形了。 不知為什么,牧謫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沈鳳凰憨態(tài)可掬,一舉一動十分放肆,遇到不順心的就啄,開心的就啾啾叫,根本不懂得掩藏自己;而在水鬼結(jié)界中時,沈顧容雖然一樣又慫又歡脫,但那副皮囊卻始終如高嶺之花,讓人高不可攀。 若是…… 牧謫眸光微微一顫,突然不可自制地心想:若是他的師尊能一直像這樣是鳳凰之體……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將三界所有人畏懼敬畏的圣君攏在掌心…… 一反應(yīng)過來,牧謫立刻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卑劣。 他怎么能為了一己之私,想要師尊永遠(yuǎn)保持妖修的軀體屈辱地活著? 牧謫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將這個念頭打消,他轉(zhuǎn)身躬身行禮:“師尊?!?/br> 回應(yīng)他的是一聲奶聲奶氣的怒叫:“雪滿妝!少爺我要?dú)⒘四悖?!?/br> 牧謫:“……” 牧謫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四歲大小的孩子光著身子坐在聚靈陣的軟墊上,一頭白發(fā)遮住奶白的身體,雙眸上的冰綃因為太過寬松掉了下來,松松垮垮地搭在鼻梁上。 他淺色眼眸一片空洞失神,此時正兇狠地掐著雪滿妝晃來晃去,一張如玉琢的小臉上滿是絕望,幾乎要落下淚來了。 原本想要借著鳳凰靈力化為人形的,卻沒想起來現(xiàn)在的雪滿妝已經(jīng)被他打回了幼崽期。 沈顧容成功把自己也變成了人類幼崽。 牧謫:“…………” 第28章 妖族阻殺混賬東西! 雪滿妝幾乎被沈顧容掐得吐出來, 啾啾哭著十分悲慘。 牧謫呆愣了大半天,才終于手忙腳亂地上前,在雪滿妝蹬爪子魂飛西天之前,成功把他解救下來。 沈顧容白發(fā)凌亂,眼圈發(fā)紅, 因為冰綃的掉落, 那看不見東西的淺色眸瞳渙散失神。 牧謫捧著雪滿妝快步出了房,趁著將雪滿妝送回虞星河房中的時間冷靜了一下。 等到他調(diào)整好情緒再次回來的時候,沈顧容已經(jīng)不在聚靈陣?yán)锪? 牧謫掃了一眼, 發(fā)現(xiàn)床榻上的錦被下凸出一個小鼓包來。 牧謫:“……” 牧謫把門掩好,撩開床幔輕聲道:“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