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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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謫閉上眼睛,嘗試著調(diào)動靈脈中的靈力,但嘗試了半天,臉都憋紅了,卻依然沒察覺出一絲靈力來。 他張開眼睛本能地看向沈顧容。 沈顧容被他求助的眼神看得一愣。 ???看我干什么?我也什么都不會啊。 師徒兩人面面相覷。 沈顧容干咳了一聲,只好硬著頭皮抬起手,握住牧謫的小手。 牧謫渾身一僵,本能地想要縮回來。 牧謫入沈奉雪門下一年時間,幾乎每日每夜都在沈奉雪的折磨中度過,這雙手曾掐著他的下巴喂給他令其痛苦萬分的丹藥,也曾掐訣禁錮強迫他在風(fēng)雪中打坐。 無論做了什么,帶給牧謫的全是無窮無盡的痛楚。 這還是牧謫第一次這般親密地握住這只手,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個心狠無情的人掌心竟然也是溫暖的。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不安,沈顧容輕輕捏了捏牧謫溫?zé)岬恼菩?,道:“閉眼?!?/br> 牧謫一邊怕他,一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奚孤行反復(fù)叮囑沈顧容不能妄動靈力,但抽出一絲來探查牧謫的靈脈,應(yīng)當(dāng)不怎么礙事。 他嘗試著從指間凝出一絲靈力,試探著從牧謫手腕的命門緩慢鉆了進(jìn)去。 這一次極其順利,沈顧容并沒有嘔血。 沈奉雪cao控靈力十分熟稔,沈顧容隨著身體本能閉著眼睛將靈力在牧謫靈脈中游走,最后在探入丹田時,驟然被一股強橫的力量直接吸了進(jìn)去。 沈顧容:“……” 沈顧容一愣,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指尖。 那道靈力,好像沒入了牧謫的身體中? 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沈顧容莫名心虛,忙縮回了手指:“感覺如何?” 牧謫張開了眼睛:“沒什么感覺?!?/br> 沈顧容干咳一聲:“那你再運轉(zhuǎn)一下靈力試試看?” 牧謫抿唇,點點頭。 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干涸的靈脈仿佛春雨滋潤,毫不費力地凝聚起了小溪似的靈力。 牧謫張開了眼睛。 沈顧容垂眸,眉目煙煴柔和,淡淡問他:“如何了?” 牧謫道:“已經(jīng)有……” 他還沒說完,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仿佛耗子偷食似的窸窣聲音,仔細(xì)聽,卻是有人在竊竊私語。 牧謫一愣。 整個偏室中只有他和沈顧容,而沈顧容滿臉淡然,宛如一幅美人畫似的端坐在那,淵清玉絜。 那聲音是從哪里來的? 他怔住的時候,靈力停滯,那聲音也隨之消失。 沈顧容見他臉色變了,問:“怎?” 牧謫抿唇搖頭,又嘗試著運轉(zhuǎn)靈力,這次終于聽清了那個聲音。 「嚇?biāo)牢伊??!?/br> 牧謫:“???” 他呆呆地看著沈顧容。 雖然沈顧容寡言少語,但聲線清越仿佛低吟撩人,十分有辨識性。 沈顧容垂著長長羽睫,燈下的美人周身仿佛鍍了一圈暖光,顯得清霽凝淡恍如天人。 他端著這副模樣,心想:“我遲早有一日要嚇?biāo)涝谶@里,怎么總是有這么多變故?” 牧謫再次聽到虛空中接連不斷的的低聲細(xì)語。 「我一個讀書人,何至于???」 「那道靈力到了牧謫丹田,不會出什么大事吧?」 「哦對,還要為奚孤行繼續(xù)編故事,離人峰能尋到話本讓我參考參考嗎?」 「好煩。」 牧謫:“…………” 作者有話要說: 翻車了?!緓 第8章 走火入魔 沈顧容從偏院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些疑惑。 這小主角到底是什么性子,方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像是活見鬼似的變了臉? 嘖,孩子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他也沒多想,優(yōu)哉游哉回到了泛絳居正院。 沈奉雪的住處里沒什么樂子可玩,沈顧容在偌大個泛絳居翻了半天,也沒尋到什么有趣的。 他看了看懸在窗邊的墨色竹篪,抬手取下。 教沈顧容習(xí)字的先生十分擅長竹篪,每當(dāng)沈顧容練字練得滿心浮躁時,一襲青衫的先生就會坐在他旁邊垂眸吹奏竹篪。 竹篪聲渾厚空靈,如泣如訴。 小顧容有時候練著字練到一半就扯著先生袖子,吵著鬧著讓他教自己吹竹篪。 先生脾氣很好,滿身沉靜淡然的書卷氣,垂眸看他時眸光溫柔得仿佛滴水。 先生溫聲道:“習(xí)完今天的字,我便教你?!?/br> 沈顧容忙乖乖地練好了字,先生也遵守承諾,教他竹篪。 沈顧容學(xué)了幾日,一向溫柔的先生揉了揉耳朵,把竹篪藏了起來,勉強笑著說:“顧容……你還是瞧話本吧?!?/br> 沈顧容:“……” 竹篪學(xué)途,就此終止。 沈顧容輕輕撫了撫墨色竹篪,指腹在竹篪下方刻的“奉雪”字上撫過。 他“嘖”了一聲,執(zhí)起竹篪放在唇邊,想起之前先生教他的,對著窗外靜謐夜色,嘗試著吹奏了一曲。 好不容易收拾好亂糟糟情緒的牧謫在偏院運轉(zhuǎn)靈力打坐,聽到竹篪聲差點走火入魔。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 沈顧容被離人峰早課的晨鐘聲吵醒,他起床很難,每回貼身伺候的人都要和他斗智斗勇半天才能把他叫醒。 泛絳居無人會貿(mào)然進(jìn)來,更沒人敢膽大包天叫他起床。 沈顧容在床上滾了好幾圈,乍一沒人叫他倒有些不習(xí)慣了。 沈顧容問:“少爺,日上三竿啦,該起床了吧?” 沈顧容答:“再讓少爺睡一炷香好不好。” 沈顧容說:“不好?!?/br> 他一人分飾兩角,自己和自己鬧了一會覺,終于懶懶地摸索著冰綃綁在眼上,披著衣袍起了床。 出了房門,白鶴少年不知站在院門口多久,瞧見他出來微微躬身:“圣君。” 沈顧容點頭,應(yīng)了一聲:“何事?” “圣君,掌教讓您前去白商山樓師叔處?!?/br> 沈顧容一懵,白商山?樓師叔? 他又翻了翻沈奉雪的記憶。 樓不歸是離人峰唯一的醫(yī)修,久居白商山,經(jīng)常出門采藥,一出便是一年半載,平時能瞧見他的時間并不多。 沈顧容知道奚孤行是準(zhǔn)備興師問罪了,強裝鎮(zhèn)定地點頭:“帶路?!?/br> 白鶴一愣,只好頷首,前方引路。 兩人緩慢走了半刻鐘,踩過兩條索橋,終于到了白商山樓不歸的住所。 樓不歸的住處全是nongnong的藥味,院子中也種植著各種藥草,沈顧容進(jìn)去時,樓不歸正蹲在院中揪著一片藥草往嘴里送。 奚孤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泡茶,余光瞥見,臉色一變,屈指彈出一道靈力,準(zhǔn)確地將樓不歸手中的藥草打開。 樓不歸被打掉草藥后,木然了半天,才突然“啊”了一聲,說:“我的藥?!?/br> 奚孤行應(yīng)該本性如此,見誰不爽懟誰,沒好氣地罵道:“你去年就被這棵毒藥毒得發(fā)了半個月的瘋,現(xiàn)在還敢再吃?” 樓不歸性子溫吞,眼尾微微垂下,仿佛有永遠(yuǎn)解不開的憂愁,喪氣極了。 他慢吞吞地說:“我想試試看,這次能不能百毒不侵。” 奚孤行:“毒死你算了。” 樓不歸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試藥試得腦子有些問題,同他說話他總要反應(yīng)個半天,慢好幾拍才能回神。 長贏山和白商山只相隔一條索橋,季節(jié)卻是一夏一秋,沈顧容穿著單薄的衣衫,被秋風(fēng)一吹,微微抖了抖。 樓不歸這才瞧見他,“啊”了一聲,說:“十一來了。” 沈奉雪自小被離人峰前任掌教一手帶大,在離人峰師門排行十一,也是最小的師弟。 沈顧容微微頷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