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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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不便離開離人峰,若有急事,可由分神傀儡代為處理?!?/br> 白鶴語氣依然恭敬,說完銜著一株蓮花遞給虞星河。 沈顧容成功解圍,端著清冷師尊的做派:“正是如此?!?/br> 虞星河對沈顧容的能力有種盲目的崇拜,聞言也不管剛才師尊是不是真的腿麻了這件事,又跪下來磕了個頭,擦干眼淚抱著師尊的“分神傀儡”蓮花歡天喜地跑了。 沈顧容留在原地,開始沉吟。 分神怎么分來著? 等到沈顧容終于在沈奉雪那零零碎碎的記憶中尋到了如何分神,天都要黑了。 他隨著本能掐了個繁瑣的決,纖細的五指骨節(jié)分明,宛如蓮花瓣,微微一撫。 神魂微轉(zhuǎn),再有意識時,沈顧容眼前一陣眩暈。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沒分好,眩暈了半天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捧在掌心快步疾行。 他將視線微微上移,就掃見小反派那張滿是汗的臉。 虞星河抱著蓮花飛快在田間小路飛掠而去,氣喘吁吁,小臉上全是汗水往下滴。 沈顧容看了看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果真是沒把分神分好。 此時的他只是一團小小的虛幻分神,整個人縮小數(shù)倍,還沒巴掌大小,站在蓮花瓣中竟然還有空余。 沈顧容:“……” 不好,糟了,要壞。 虞星河根本沒瞧見蓮花瓣中滿臉呆滯的小人,一邊跑一邊朝著不遠處喊:“離索師兄!我把師尊請來了!” 沈顧容從蓮花瓣中看去,就瞧見不遠處有兩撥人正在廝斗。 那兩撥人因一方人衣著紅衣,一方衣著黃衫,時不時混戰(zhàn)一起,場面活像是一盤凡世人人都愛吃的紅果炒雞蛋。 沈顧容……沈顧容突然有些餓了。 穿著黃衫的弟子遠遠聽到虞星河的話,贊道:“好師弟!你叫了誰師尊?” 虞星河把蓮花高舉,揚聲道:“我?guī)熥穑 ?/br> 那位喚作離索的師兄本來牽著個孩子往虞星河的方向跑,聞言嚇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到地上。 他駭然道:“奉雪圣君?!” 虞星河:“嗯嗯!我們有救啦!” 離索滿臉驚恐,一句話脫口而出:“你不要命了?!” 虞星河:“你看,這是師尊的分神,他答應(yīng)來救我們了!” 離索忙牽著那個孩子跑到了虞星河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虞星河手中的蓮花,眼中不知道因何而來的恐懼。 沈顧容比他還驚恐,要是讓人知道堂堂離人峰圣君連分神都能分錯,丟人是一回事,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奪舍卻是最要命的。 不過很快,沈顧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 離索把蓮花里里外外看了半天,才疑惑道:“這真是圣君的分神?” 虞星河:“是啊,上面還有圣君的靈力呢?!?/br> 沈顧容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小手拍了拍胸口,看來所有人都瞧不見自己,他也不用擔(dān)心被人燒死了。 他正慶幸著,一偏頭,突然直直對上了一雙琉璃似的眸子。 沈顧容一愣。 剛才被離索牽著跑的孩子微微喘著氣,小臉面無表情地看著蓮花,半張臉上有著一片好像被刻出來的紅色胎記,張牙舞爪的,顯得清秀的小臉十分駭人。 是小主角,牧謫。 沈顧容看了他一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好像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沈顧容嘗試著往旁邊挪了挪,兩只小手扒著蓮花瓣微微一擋。 然后他就眼睜睜看著那孩子的眼神追隨著他的身形動了動,緊緊盯著他。 沈顧容:“……” 被、被發(fā)現(xiàn)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牧謫,盯(個_個)。 牧謫是攻,別站錯哈。 第2章 步步生蓮 沈顧容從未這么緊張過。 沈顧容出身書香世家,但不知道怎么的長歪了,他本質(zhì)上是個極其離經(jīng)叛道之人,從不愛看那些之乎者也的詩詞駢賦,也不愛凡人所鐘愛的銅臭俗物。 好聽點可以說是無欲無求,難聽點便是胸?zé)o大志,一門心思只想混吃等死。 人生唯一一點追求可能就是希望在他畫仕女圖時,他娘不要拿著戒尺追著他八條街地打。 現(xiàn)在牧謫的眼神,讓沈顧容回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他第一次偷跑去回溏城的琳瑯街,躲在角落里執(zhí)著畫筆,畫對面酒樓里坐在窗邊聽?wèi)蚯拿烂才印?/br> 等到畫得差不多了,那位美貌女子慢悠悠轉(zhuǎn)頭,和沈顧容的眼神對上。 是他親娘。 沈顧容:“……” 沈顧容差點跪下。 最后沈顧容被他爹逮到家里狠揍了一頓,鬼哭狼嚎地跪在祖祠里抄了兩天的書。 現(xiàn)在牧謫的眼神和當(dāng)年他娘的回眸一笑如出一轍,全都讓沈顧容膽戰(zhàn)心驚。 沈顧容保持著冷若冰霜將蓮花瓣緩緩松開,盤腿坐在蓮花中央,閉眸裝作高深莫測狀。 牧謫依然盯著他,眼中全是冷意。 沈顧容被看得如坐針氈,頗有些無恥地心想:“看什么看,沒見過美人嗎?”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一顆紅果……一個紅衣人風(fēng)一般掠了過來,手腕一抖,握緊長劍挽了個劍花, “速速把疫鬼交出來!”為首的人冷冷道,“耽誤誅邪之事,你們離人峰擔(dān)待得起嗎?!” 離人峰的弟子已經(jīng)一窩蜂跑到離索身后,故作兇狠,但因為年紀(jì)太小,身形不如對面壯實,有的還悄悄踮著腳尖給師兄壯勢。 追他們的人修為不凡,衣著的紅衫上繡著龍飛鳳舞的“誅”,氣勢凜然。 三界妖魔鬼怪橫行,前些年受風(fēng)露城城主之召,修真界各大門派紛紛派遣弟子,一齊對抗妖魔、驅(qū)除鬼魔。 那誅邪紅衣便是他們的標(biāo)志。 離索師兄身形羸弱,展開扇子掩著半張臉,好聲好氣地說:“我已經(jīng)向諸位解釋過了,牧謫是奉雪圣君的入門弟子,并不是你們所追的疫鬼,奪舍更是無稽之談。” 對面不依不饒:“若不是疫鬼,那他臉上的疫鬼印記你們作何解釋?” 離索春風(fēng)化雨似的溫柔:“諸位,以和為貴啊,我已解釋多遍了,如若你們再不信,可隨我等上山……” 他脾氣太好,身后的師弟們卻看不下去了,拽著他的袖子怒道:“離索師兄,別和他們這么客氣,我們打出去便是!” 離索柔柔地說:“以和為貴啊。” 誅邪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沒打算“以和為貴”,見他們一直阻攔,直接拔出了劍,寒光閃出一片煞白。 被離人峰師兄們嚴(yán)嚴(yán)實實護在身后的小牧謫聽到劍聲,本能一抖,抿著唇往他身后躲了躲,似乎受到了驚嚇。 離索看了看自家小師弟,手中扇子突然一闔,一直溫溫柔柔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一身黃衫驟然被風(fēng)吹起,只見衣角輕輕一飄,對面一個弟子的劍突然齊根斷裂,劍身哐的落在了沙地上。 離索方才溫潤如玉的神色已經(jīng)全都不見,他滿臉暴躁,直接把“以和為貴”四個字嚼吧嚼吧給吃了。 “都他娘的和你們說了我們小師弟不是疫鬼不是疫鬼!你們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來的,連胎記都沒見過嗎?你們是不是修道修得腦子里全是糞水,聽不懂人話?!還他娘的拔劍!嚇到我們小師弟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 誅邪:“……” 離索身后的離人峰弟子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還在興奮地喊:“離索師兄威武!” 誅邪大概沒見過變臉這么快的,當(dāng)即被罵懵了。 你們離人峰的以和為貴呢?! 兩方人馬都是暴躁的主,誰都不肯平白挨罵,當(dāng)即拔劍的拔劍,掏符的掏符,又打算開始紅果炒雞蛋。 而“雞蛋”沒打算和“紅果”再吵,離索罵完后,當(dāng)即對著虞星河跪下,恭敬道:“恭迎奉雪圣君!” 后面的師弟們也全都恭敬跪拜。 誅邪正要手刃疫鬼,見到這副詭異場景有些詫異,雙雙對視一眼,眸中全是忌憚和對離人峰弟子腦子的擔(dān)憂。 離人峰游離三界之外,從不干涉其他門派爭執(zhí),師訓(xùn)“以和為貴”更是眾人皆知。 直到百年前離人峰掌教愛徒沈奉雪成功結(jié)丹,一人一劍將三界諸位大能得罪徹底后,離人峰師訓(xùn)就仿佛是個笑話。 正因沈奉雪的豐功偉績,這些在三界九州從無敵手的誅邪竟然不敢輕易出手。 畢竟沈奉雪是三界中唯一一個只差半步便可成圣飛升之人,他們的師尊師祖見面都要恭敬有加。 誅邪眾人沉默。 為首一人眸光死死盯著虞星河手中的蓮花,他不知瞧出了什么,冷聲諷刺道:“奉雪圣君是何等人物,怎可能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弟子親自下山?你莫不是想活命想瘋了吧?” 沈奉雪的殊榮人盡皆知,但除非大能前來挑釁切磋外,從不下山的事跡更是傳遍九州,怎么想都不可能為了個小弟子親自下山。 離索依然跪著,他又恢復(fù)到了之前柔柔弱弱的樣子,輕聲道:“圣君分神靈識已在,你還想質(zhì)疑圣君不成?” 誅邪又開始遲疑。 離索見狀忙對著虞星河手中的蓮花告狀:“圣君英明。牧謫師弟為圣君親收弟子,卻被這等賊人當(dāng)憑胎記便認(rèn)成疫鬼,肆意毀壞師弟名聲。誅邪之人哪個不是明辨是非之人?仔細想來,這些人定是宵小之徒假扮誅邪,妄圖殘害我離人峰弟子,此罪當(dāng)誅!望圣君裁奪!” 沈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