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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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從善如流地挪過去,與他并肩在墻角坐下,像兩只沉默的蘑菇,一起憨憨地蹲在墻角等待生長。 自成功上位為“蘑菇隊友”以后,舒窈進入病房就順利多了,每個清晨她都會興奮不已地在門外等著,只等著醫(yī)生開門就第一時間沖進去,那樣子仿佛回到了中學(xué)時代備戰(zhàn)考試時的緊張興奮,連孟玥藍都能明顯地察覺到她周身那股自信又陽光的氣質(zhì)在悄然回歸。 病房的清晨開始變得熱鬧,舒窈有時會拎來曲芳專門做的早餐,遵從醫(yī)囑小心翼翼地喂孟星河喝一些粥水米糊,他胃口極差,常常吃不下兩口就伏在床沿開始嘔吐,反復(fù)幾次常常是難受得力竭,連藥物引起的肌rou震顫和神經(jīng)性頭疼都無力掙扎,按著胃腑蜷縮在床沿或者墻角,紅著眼尾,委委屈屈地向他的“隊友”釋放出抗拒的神情。 營養(yǎng)液已經(jīng)撤下,連續(xù)輸液導(dǎo)致他手臂的血管都快要看不見,瘦得硌手的脊背都隱約可以看到凜起的肋條,醫(yī)生一再叮囑要盡可能進食代替輸液,所以他的這位“隊友”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一日四餐五餐地跑,秉持著少食多餐的宗旨,想盡方法威逼利誘著他吃東西。 午后常常是寧靜又溫馨的,舒窈坐在窗邊一邊吃飯一邊刷著秘書發(fā)來的會議文件和視頻,有時則揣著一本童話書,陪他一起蹲在墻角,抑揚頓挫地念著書里那些明明幼稚又莫名溫暖的句子。 戒斷反應(yīng)導(dǎo)致的失眠常常是整晚的疼痛折磨,再經(jīng)歷不得不吃東西的早晨,孟星河常常會悄無聲息地睡過去,有時是在墻角窩著的時候,有時是蜷縮在床尾的時候,也有時,是舒窈在給他講著那些簡單的小故事的時候。 “最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只有心才能洞察一切。” “但是他們都還太年輕,不懂得如何去愛?!?/br> 他安靜地聽著,過分纖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像兩只偶然懸停于花朵上的蝴蝶翅膀,翕翕合合,最終翩然重疊,靜謐地在蒼白的皮膚上投下兩圈小扇子一樣的深影。 毛茸茸的腦袋隨著沉睡的身體偏移,輕輕倚過她肩膀,棕色的發(fā)絲癢癢拂過她脖頸和鎖骨,隨著清淺的呼吸起伏,異常柔軟,一如舒窈此刻的內(nèi)心。 =============== 舒窈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衣服,床單上分門別類堆著一摞待看的文件,她將幾件套裝收進行李箱,未掛斷的電話扔在床頭,里面?zhèn)鱽砻汐h藍火山爆發(fā)般的咆哮:“舒窈!我提醒過你啦,今天的酒會直接決定了ms上市后的融資速度,你tnd居然還能忘了?!” “哎喲小招姐,馬上馬上,我晚一班飛機就到啊,先這樣我收拾東西了?!笔骜捍颐鞌嚯娫?,秘書小周的車子已經(jīng)在樓下等候多時,夜晚的斯南路還算靜謐,只聽到她拎著箱子叮啷下樓的動靜。 孟玥藍掛斷電話,冷艷美目掃向床邊安靜坐著的男人:“你確定要在這時候走?” 清瘦的男人點點頭,他已經(jīng)換下病號服,一身日常的簡裝,只是原本合身的襯衣如今有些過于寬大了,松松垮垮掛在瘦削的肩膀,被風(fēng)一吹都要鼓起來,男人蒼白的面容上浮著淺薄的汗意,琥珀色的眼眸中卻是清亮明耀,毫無朦朧之色。 聞言他微微點了點頭:“既然要走,那就現(xiàn)在吧?!?/br> 戒斷已經(jīng)基本完成,警方雖然放松了他這條線,但是卻順著夏文邦的線索查到了孟辰瀚身上,孟辰瀚被送出國去暫避風(fēng)頭,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孟宗輝決定將孟星河也暫時送到孟氏位于海外的病院去,美其名曰是療養(yǎng),實則是繼續(xù)軟禁。 “你可以等她回來再見一面的。”孟玥藍覺得煩躁,從口袋里摸出細細的香煙來,眼睛又瞟到孟星河蒼白的臉色上頓了頓,悻悻地收回了手。 “不用了,”他搖了搖頭,目色恬淡,卻又顯得深邃:“阿窈太辛苦,不要再麻煩她了。” 他已經(jīng)浪費了她太多的時間,不該繼續(xù)消耗下去了。 “她未必覺得是麻煩?!泵汐h藍斟酌片刻,還是問道:“這些天的情況,你應(yīng)該也看到了,她在盡力彌補了?!?/br> 孟星河笑了笑,輕輕搖頭:“阿窈沒有做錯什么,她不需要彌補,也不需要覺得愧疚?!?/br> 這些天她給他的,要比他一生加起來的幸福還要多,他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文件,就麻煩小招了?!钡饺缃?,他還是無法坦然將那份決斷交付給她,只好收起自己滿身的狼狽與眷念,選擇給她最大程度的自由:“阿窈剛剛上手公司的管理,有時候如果太著急了,還請小招能多幫幫她?!?/br> “不用你說。”孟玥藍悶悶低頭,口袋里精巧的煙盒被她攥得幾乎要變形,她咬牙:“你還有東西要收拾嗎,車在樓下,該出發(fā)了?!?/br> 孟星河搖搖頭,他連行李都沒有,只攥著一本機票夾和證件,同他許多年前被從加國接回來時一樣,煢煢獨立,孑然一身。 商務(wù)候機室里,舒窈還在忙著整理出行前被塞得亂七八糟的提包,以往出差洽談的事情都是孟星河在負責(zé),哪怕是她偶然需要單獨出行的幾次,也都是由他幫她整理好文件的,其實每次,他還會幫她順便連手包一起整理,文件合同名片放在哪里,隨行補妝包單只的口紅房卡放在哪里,筆電u盤手機放在哪里,小小的提包能被他化分成整齊有序的幾個區(qū)域,根據(jù)她的習(xí)慣依次碼好,從來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樣急著打電話卻連藍牙耳機在哪兒都翻不出來的局面。 她將手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情急中夾層里的黑絲絨首飾袋卻掉了出來,她怔愣片刻,又迅速撿了起來,與先前不同的是,女士指環(huán)的內(nèi)側(cè)多了幾個精致細小的光刻字母。 舒窈將兩枚指環(huán)攥在手心,她想等他好起來了,就請他重新為她戴上,想讓他知道,阿窈的心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星河了。 廣播里傳來航班的通訊信息,服務(wù)員禮貌地走過來提醒舒窈:“舒小姐您的航班開始登機了,請帶好隨身物品,從vip登機口登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