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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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響起熟悉的按鍵音,孟星河正推開門,迎面看見她奔來的身影,微微愣了一瞬,隨即暖融融地笑開,眉眼間濃重的倦色還來不及收回,卻是微微亮起,沾染上鮮活的色彩。 客廳桌上的那盞小燈,被舒窈用心點亮了,與等待的人一起,等他回家。 “你還好嗎?”她急吼吼地將他上下大量一遍,目光落在他凝固著血痂的唇角,頓時心痛不已:“他們又為難你了?” 與她當年被舒建平關(guān)在家里時大發(fā)脾氣相比,他顯然連率性而為的資格都沒有,孟宗輝對待他的苛刻,從此番行程中路誠的肆意可見一斑。 而她卻還在責怪他的妥協(xié),責怪他放棄為母親申辯的機會,讓她一個人凄涼埋葬于黃土。 她難道就不苛刻嗎? 思及此,舒窈慚愧不已地低下了頭,卻見他笑了笑轉(zhuǎn)過身朝玄關(guān)走去,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雙拖鞋,輕輕放在她腳旁:“讓阿窈擔心了?!?/br> 從房間奔出來得匆忙,舒窈這才發(fā)覺自己還光著一雙腳,即便排屋里鋪著地暖,腳下踩著的也是綿軟的地毯,可赤足踩在地上,多少還是顯得慌亂又不體面,她低頭盯著自己的腳面,蔥白腳趾赧然地蜷了蜷。 她清秀的面頰浮起絲絲緋紅,孟星河見狀唇角輕挽,動作阻了阻,緩慢地在她面前蹲下身來,微涼的右手輕輕抬起她腳面,穩(wěn)穩(wěn)套入柔軟的棉布拖中,他聲線微啞:“謝謝阿窈。” “嗯?謝我做什么?”她有些開心地隔著柔軟的布面翹了翹腳趾,一時沒有留意他的語氣。 蹲在身前的人卻久久沒有回答,蒼白手指用力撐了撐膝蓋,卻沒能立刻起身。 安靜間,瞥見一滴晶瑩砸落地面,又迅速被厚實的地毯吸附,只留一點深色的印記證明著它落下的痕跡。 舒窈蹲下身去,與他膝蓋相觸,慢慢抬起的手臂小心地環(huán)住他寬闊而又單薄的身背,像抱住一件脆弱的瓷器,格外珍視。 “星河,哭出來吧,不要害怕?!彼龝е?,不讓任何人再傷害他,她想要這樣做,也正在這樣做。 被她抱住的人身背輕輕顫抖,埋首在她頸側(cè),沒有聽到失控的哭聲,只有溫熱的淚水打濕溫暖的心扉。 她不會知道他今日經(jīng)歷了什么,如果他不愿意講,她可以不問,為他保留所有易碎的心情。 就像她不會知道,在被孟宗輝毆打到滿嘴血腥的時候,在被林雅琴的尖叫聲嘶喊得心臟刺痛的時候,在昏聵的神智幾乎不能左右言語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力量支撐他堅持下來。 是一個等待的姑娘,和一盞亮起的燈光。 也是,他的全部。 =================== 商山礦二期順利收尾時,年關(guān)已近。 應酬突然奇怪地暴增了起來,光是舒窈自己抹不開面子應承下去參加的就有五六個,更別說本就負責業(yè)務端口的孟星河,常常是沒日沒夜地加班,所有的周五和周末也被排滿。 他們忙到連軸轉(zhuǎn),甚至都沒有能擠出來去接橘座的時間。 舒窈體諒他辛苦,所有能休息的時間也盡可能不打擾,連在公司遇到時的談話都變得溫聲軟語,偶爾被他開個玩笑,還會臉紅嬌嗔著追打一下,一時間不止是秘書小周,連投資部的程昱都對這轉(zhuǎn)變驚呆了。 莫非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婦經(jīng)過了一個共同的圣誕假期突然彼此一見鐘情了? 嚇,這么神奇的圣誕假期來一打好了。 周五的傍晚舒窈從公司回來,卻見排屋門口站著一個矮墩墩的人,走近才看清是個八九歲的小男孩,一頭雞窩一樣蓬松的自來卷,背著書包系著圍巾,被厚實的羽絨服裹成一只胖球,正無視寒風抱膝坐在門口臺階上,一臉陰沉。 小區(qū)管理尚算嚴格,通常鮮少有陌生人來訪,舒窈上下打量著小孩,腦中瞬間蹦出了“被藏匿多年的私生子找上門認親”的狗血橋段,心里盤算著作為正主的自己是該兇一點還是再兇一點? “你是,誰家的小孩?”做戲做全套,舒窈抱起手臂倚在柵欄處,乜斜著眼瞅了瞅那孩子。 小胖墩聞聲抬頭,冷淡地看了一眼她身后,凍得通紅的臉蛋氣鼓鼓地道:“你老公呢?” 哈?還真是來找他的? 舒窈險些要跳起來,立刻冷了眉眼:“你mama是誰?” “關(guān)你么事!”小胖墩從書包里翻出手機,是一只有些年頭的舊款式,屏幕都被摔裂,打開的頁面是一張照片,上面的橘座正優(yōu)雅地翹著大腿,豐姿綽約,眼神嫵媚。 “你怎么會有橘座的照片?”她詫異,腦海中狗血翻滾:試問小學生綁架一只貓為哪般? “這是關(guān)大叔發(fā)給我的!”小胖墩怒氣沖沖地前后翻著,亂糟糟的雞窩毛都要根根炸起:“橘座的蛋蛋呢!他對橘座做了什么!” 咔,舒窈正在過戲癮的大腦頓時宕機,仔細盯著他翻動的圖片看了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白了,我?guī)闳フ易锟準?。?/br> 關(guān)隨遠位于濱江的豪華公寓可算名副其實的千尺豪宅,復式大平層上下均專門鋪設了貓咪管道,可供橘座在充分自由的玩具森林里恣意穿梭,舒窈并著小胖墩,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根本忘記了自己來興師問罪的初衷。 小胖墩咽了口唾沫,橘座這是搬進了皇宮里呀。 “歡迎光臨,橘座的前任。”美式工業(yè)風裝潢的客廳,關(guān)隨遠一副標志性的“北京癱”,懶懶散散地窩在沙發(fā)上,從沙發(fā)背后的管道中跳出一只橘黃色的圓球,咚地一聲砸在他懷里,差點將他砸吐血來。 橘貓卻只是漠然而高傲地掃視過客廳中的三人,悠悠踱起小碎步,毫不留情地踩著關(guān)隨遠腹部走去巨大的落地窗前曬太陽。 數(shù)天前關(guān)隨遠應邀出席一場活動,因為有愛寵相關(guān)推廣,他靈機一動帶上了橘座,當時會場中有著許多名貴的純種賽級寵物,它們無一不是被精心呵護體態(tài)優(yōu)美的,然而野蠻生長的橘座就如同彪悍的健美選手一般招搖走過一眾嬌俏膽小的小公貓,將場上的各種小母貓迷得顛三倒四。 而當發(fā)完言的關(guān)隨遠察覺事情不對時,橘座已經(jīng)以一己之力,騎了不下五只小母貓,這還只是監(jiān)控中能夠看到的數(shù)量,賽級貓犬的繁育極其嚴格,關(guān)隨遠當場損失了幾十萬還要挨個賠禮道歉,甚至于有小道媒體標題黨戲稱寵物隨主人,足見關(guān)氏二公子的私生活之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