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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也算是在你眼皮底下逐漸長大的啊。” 她成功取悅了姜望舒,姜望舒笑道:“那我這是還養(yǎng)成了一個小媳婦啊?”湯斯年點頭,很開心的應了是啊。末了,她又問:“那jiejie要不要考慮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嗎?” 姜望舒咬著筷子,輕輕說道:“那我考慮考慮?”她一說考慮,湯斯年就像是得到了獎勵的小狗,猛點頭。 姜望舒想了想,和她說道:“那得是你表現(xiàn)很好,我才能答應你?!睖鼓晷澚搜劬?,“好~” 可惜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姜望舒又見到自己討厭的人,吃飯的好心情全部都被破壞掉了。 姜望舒從來沒想過,會在這個地方遇到章子初,而且對方還是一個人的模樣。于是當章子初打著招呼走過來的時候,姜望舒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望舒,好巧啊。昨天遇到了,今天又遇到,這是不是能證明我們有緣呢?”章子初走到了姜望舒的桌旁,無視了姜望舒那張冷臉,笑瞇瞇地和對方打招呼。 她一打招呼,湯斯年就敏銳的察覺到,對面的姜望舒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她就像是一只小貓,遇到了自己的天敵之后,本能地炸起了毛發(fā)。湯斯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姜望舒,心中頓時起了異樣的感覺。 于是湯斯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章子初。 這是一個長相十分明艷的女人,一襲黑白套裙,微卷的長發(fā)如波浪那樣鋪在了胸前腦后。妝容精致,紅唇奪目,看上去就是一個能取人性命的妖精。 湯斯年想,這個人長了一張姜望舒絕對會喜歡的臉。但是現(xiàn)在,姜望舒表現(xiàn)得如此抗拒,所以湯斯年做了結論,這應該是姜望舒某個她不曾見過的前任。 想到這里,湯斯年看向了姜望舒。她從姜望舒抗拒的神態(tài)里,在自己心里捕捉了一絲在意。 在此刻,湯斯年有些在意姜望舒對這個人的態(tài)度。于是湯斯年看向了姜望舒,開始期待她對這個女人的應對。 姜望舒沒有好臉色,抬頭看向章子初,冷淡地說道:“您有事嗎?吃飯右拐,別當人路礙事?!?/br> 湯斯年聽得到她嘲諷的語氣,心里非但沒有輕松,反而像是積攢了一股郁氣那樣,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章子初聽到她這句話并沒有生氣,反而笑瞇瞇道:“望舒,你不要每次見到我都用這種態(tài)度好不好?你這么激烈的態(tài)度,反而會讓我覺得你還在意我啊……” 她這話把姜望舒氣到不行,姜望舒剛想反駁什么,章子初就扭頭,看向了湯斯年,“這位小朋友,難道就是望舒你的新歡?” 章子初說著,朝湯斯年伸出了手,笑著說道:“你好,初次見面,我叫章子初。”她想了想,接著笑了一句,“嗯……是望舒的初戀?!?/br> 她說出那句話了之后,湯斯年只覺得一股憤怒從心口涌了上來。因為她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夏夜里姜望舒撕心裂肺般的哭聲。 這股憤怒壓到了其他所有的情緒,湯斯年看著對方伸出來的手,怒極反笑,“這位jiejie,您不該這么介紹自己的?!?/br> “您應該和我說,你就是那個明明有婚約,卻欺瞞對方四年,踐踏別人真心的人渣才對?!?/br> 她站起身,朝章子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也不知道您哪里來的臉面,竟然還能出現(xiàn)在望舒面前。還請您離開,我真心覺得您此刻不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您不配,永遠不配。 第25章 姜望舒幾乎沒有見過湯斯年這么強硬的時候。在此之前, 湯斯年一直是乖巧的, 溫和的, 寬容的,善解人意的。她就像是一縷和煦的春風,時常拂過姜望舒的心田,帶來春天般溫柔的歡喜。 但此時的湯斯年,就好像冬天里最冷冽的寒風,口吐令人臉疼的風刀, 仿佛在毫不留情地嘲弄著綠化帶上未能在入冬時裹上防寒稻草的樹木,如此殘忍,如此冷酷。 您配嗎?這是湯舜華和姜望舒在北方上學的時候,學會的嘲諷問候。只要稍稍把前音一提,整個和人干架的氣勢就出來了。 您配嗎?您配鑰匙?您配幾把? 聽聽這話,嘲弄得無以復加。 姜望舒對上不爽的人時, 就時常以“您”相稱。看似尊敬,實則嘲諷意味十足??伤龔臎]想過, 在湯斯年用上這句話的時候, 諷刺意味比她還深。 因此在湯斯年說完之后, 看起來鎮(zhèn)定優(yōu)雅的章子初眼神驟然改變。章子初微微抬頭, 看向這個表情寡淡的年輕女孩,看著她那雙冷淡的丹鳳眼下含著的嘲諷,勾起唇角,輕笑一聲道:“年紀小小,脾氣倒是挺大的。” 章子初直接忽略了湯斯年, 輕飄飄地看向了姜望舒,“你這眼光是越來越不行了,你之前的那個,脾氣可比她好多了?!?/br> 之前那一個,就是劈腿成八爪蜘蛛的蕭苑。章子初哪壺不開提哪壺,弄得姜望舒幾乎忍不住給她一個白眼。 姜望舒站起來,挪了一下位置,站在湯斯年身前,將她稍稍推了進去。在她過來的那個瞬間,湯斯年眼里的光有些黯淡。 可姜望舒卻怕她被欺負了,就站在她身旁,抱胸平視著章子初:“你只見過她一面,她呢……是什么樣子,也輪不到你評論?!?/br> “至于你呢……我說過了,我至今還能和你心平氣和地對話,是因為我修養(yǎng)好。章女士,你自己做過什么,心里要有點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