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揉了她好幾下，夸贊道：“斯年你頭發(fā)真的好軟啊，難怪你姐平時那么喜歡摸你的頭。”

    湯斯年心想，自己jiejie喜歡摸自己頭，是因為自己上高中后就比她高了。她摸自己，只是希望自己長得不要比她高太多罷了。

    姜望舒的聲音灑在了耳畔，湯斯年笑了一下，問她：“那jiejie還難過嗎？”姜望舒想了想，“還有點。斯年再讓我揉揉，我可能就不難過了?！?/br>
    于是湯斯年歪了歪腦袋，方便她上手：“那你揉吧?！?/br>
    這個小舉動成功取悅了姜望舒，她笑著說：“斯年你好乖啊，天哪你現(xiàn)在就好像抖抖?！倍抖妒墙骛B(yǎng)在家里的布偶，現(xiàn)在由姜望舒的奶奶帶著。在姜望舒的朋友圈里，出鏡最多的就是抖抖。

    湯斯年想，自己不但要做meimei，還要做寵物嗎？她抬頭看著姜望舒，笑了一下，說道：“如果jiejie能高興，給你做半天寵物也不是不行的?！?/br>
    可能是這個笑太讓姜望舒意外，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此刻綠燈亮起，身后的車子輕按喇叭催促。湯斯年坐直了身體，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若無其事道：“jiejie，我們先去買藥吧。”

    她說著，朝著綠燈亮起的方向一路暢通無阻地駛?cè)ァ＝娓C在副駕駛座上，想著湯斯年剛才說的話，偷偷看了她一眼。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一樣，她有些急于和自己的好閨蜜分享，這個看起來乖巧的孩子，似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的穩(wěn)重?？赡茉谒墒斓耐獗淼紫?，似乎還藏了一些戲謔生活的心。

    但姜望舒認(rèn)真地想了想，這樣的話似乎又不能和湯舜華說起。包括剛才的那一個公主抱，還有湯斯年有趣的態(tài)度，都不應(yīng)該和湯舜華訴說。

    姜望舒有一種直覺，這些事情應(yīng)該成為她與湯斯年的小秘密。

    因為姜望舒扭了腳，所以去江邊散步的事情自然泡湯了。于是湯斯年開著車，在路上買了藥，就直接回家。

    將車開入地下停車場時，湯斯年問姜望舒需不需要自己背。姜望舒拒絕了，湯斯年就只好扶著她進(jìn)了電梯。

    恰好是晚高峰的時間，電梯到一樓的時候，一群人烏泱泱地涌了進(jìn)來。夏夜里，香水和汗味混在一起，夾雜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姜望舒被湯斯年護(hù)在身后，越過她的肩頭看著一個個擠在一起的人，然后低頭靠近了湯斯年，嗅到了一種類似于檸檬的清新氣味。

    很干凈的味道，是姜望舒一直以來都沒有注意到的味道。但在這個擁擠的電梯里，她卻奇跡般地注意到了這個一直被忽略的味道。她抬頭，眼尖地看到了湯斯年通紅的耳垂，周遭的喧囂好似漸漸散去，她的世界里清晰得只剩下一個湯斯年的背影。

    她干凈的香味，稍微有些亂的呼吸，還有通紅的耳垂，都引起了姜望舒的注意。似乎有那么一個瞬間，姜望舒有些走神，在思考自己和湯舜華究竟認(rèn)識了多少年。

    十三年，還是十四年？

    思緒在游蕩的時候，電梯里慢慢空了起來。湯斯年稍微往前挪了挪，給姜望舒留出了更多的空間。姜望舒這才回過神，看了一眼身前的湯斯年，收斂了情緒。

    樓層到達(dá)后，湯斯年忽然伸出手，一邊牽著姜望舒，一邊往外頭的人讓讓，拉著她出了電梯。姜望舒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只覺得被湯斯年裹住的手猶如被一股熱氣裹著，在悶熱的夏夜里有些燥熱。雖然很熱，但并不討厭。

    姜望舒見她牽著自己一直沒有松手，也鬼使神差的沒有開口，讓對方松開自己。兩人一直牽著，直到進(jìn)入家中。

    湯斯年扶著姜望舒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接著扶她坐到了沙發(fā)上，這才去廚房取了冰塊過來。湯斯年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拿著毛巾裹著冰，壓在了姜望舒的腳背上。

    冰塊很冷，凍得姜望舒輕嘶了一聲。湯斯年低頭，看到她雪白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在燈光下，她那些染了粉色的腳指甲一個個都顯得那么可愛。

    湯斯年匆匆看了一眼，這才重新壓好毛巾，說道：“一開始會覺得很冷，適應(yīng)了就好了?！彼f著，仰頭看了一眼姜望舒，問她：“jiejie的趾甲染了粉色嗎？這個顏色很好看?！?/br>
    姜望舒笑，“是啊，前兩天做的，你也覺得很好看對吧?！?/br>
    湯斯年點點頭，應(yīng)了聲嗯，接著又說道：“其實我也會染趾甲?！彼×艘粋€靠枕給姜望舒墊著，自己則扶著冰敷的毛巾坐在了姜望舒腿邊，還拿著電視機(jī)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jī)。

    姜望舒聽到她的話有點意外，“哎？斯年也會染指甲嗎？”

    “嗯。”湯斯年點點頭，一邊點著電視節(jié)目，一邊回答姜望舒的問題，“有時候我姐閑得無聊了，就會讓我給她染指甲。一來二去的，我就會了?！彼f著，扭頭看向姜望舒，“下次有機(jī)會，我給jiejie染啊。”

    “好啊好啊?！苯嬉化B聲應(yīng)了，并且笑道：“你到底還會多少我不知道的技能啊?！?/br>
    湯斯年應(yīng)她：“也沒有很多?！彼{(diào)著電視節(jié)目，給姜望舒選了個綜藝，點開之后對她說道：“這一期你應(yīng)該還沒有看吧，冰敷要一小時左右，望舒jiejie可以看個電視打發(fā)時間。”

    姜望舒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應(yīng)了聲好。見湯斯年起身，就問她：“斯年去哪？”湯斯年應(yīng)道，“我去切個果盤過來，冰箱里有哈密瓜和牛油果，jiejie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