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手機接收到的監(jiān)控畫面，房間里，盧宣文被嚇得往后一退，坐到了地上，他拼命往后退，他往左邊，我就把人臉拉向左邊，他往右，我便把人臉往右拉。

    人臉經(jīng)過我精心繪制，長得十分感人，沒有眼白，眼眶里全是黑眼珠，經(jīng)內(nèi)部燈光一照，像在發(fā)光，嘴角大大咧開，在開心地笑，徑直對著里面那位膽小的病人。

    我拉動人臉燈，不斷貼近窗戶，做樣子想飄進去。

    不沒多久，盧宣文他手抓住自己的衣領(lǐng)，想喊喊不出來，在門邊雙腳瞪踹著，睜大雙眼，看向窗戶，不動了。

    攝像畫面靜止后，我把人臉燈收了上來，就地拆開，燈泡扔垃圾桶里，乳膠人臉剪碎了，拼起來也看不出是張人臉，我把碎片全部裝進口袋里，和醫(yī)院里的日常醫(yī)用品垃圾放到一塊，明天自會有人清理。

    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愉悅，和路盧宣文見了一面，太開心了，他死的樣子，可真是符合我的所有想象。

    ……

    審判現(xiàn)場，楚愈一字一句，把毛毅日記里的內(nèi)容，轉(zhuǎn)化成第三稱，復(fù)述了出來，還原五起懸案真相。

    沒有人打斷她，在場所有人，五名死者家屬、楚動人、夏亦寒，包括徐懷俞，都默默聆聽她的陳述。

    真相揭開時，五名家屬并沒有多大反應(yīng)，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作案手法，只是原本已經(jīng)麻木，此刻再一次提起，還是不禁隱隱作痛。

    何藍(lán)濕了眼睛，不時用手捂住嘴巴，怕發(fā)出啜泣聲，影響楚愈發(fā)言。其他人還好，控制住了，沒發(fā)出響動，只是眼神里滿是悲慟，竟比體力不支楚動人，看起來還要滄桑。

    證據(jù)陳述完后，楚愈閉了口，等待夏亦寒反應(yīng)。

    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像放在鍋上慢煮，一點點煮爛皮rou和心智。

    夏亦寒聽完，臉上陰晴不定，肩膀輕微上下顫抖，拿住啟動器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

    見她這反應(yīng)，楚愈心里一動，知道她聽了進去，她開始相信了，不過一時間可能難以接受。

    “審判長，毛毅他……”

    夏亦寒突然笑了起來，“哈哈，你的意思是，慕尚青是五個被告殺的，而五個被告的親屬，又是慕尚青殺的，所以自始至終，都是慕尚青和這五個人之間的恩怨，和楚動人完全沒關(guān)系，我的指控完全是子虛烏有，現(xiàn)在的審判完全不成立，對嗎!？”

    楚愈攥著拳頭，額角已經(jīng)全是汗，頭發(fā)打濕，腦門上的青筋疾速跳動，她感覺腦袋發(fā)暈發(fā)脹，頭部供血快跟不上了。

    她一時沒說話，心里發(fā)慌，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想她爸爸活著，她要她爸爸活著，現(xiàn)在正是夏亦寒情緒變化的關(guān)鍵時期，一句話不對，就可能點爆身邊的炸.彈。

    “你的指控沒有錯。”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楚愈睜大眼睛，看向楚動人，只見他抬起頭，直直看向夏亦寒，胡子拉碴的嘴部，在艱難地開合。

    “審判也沒有錯，我罪有應(yīng)得，五六年的案子，兇手不是你爸爸，而是我，我才是真正的兇手?！?/br>
    楚愈屏住了呼吸，看向楚動人，一口氣憋了許久，終于緩緩?fù)鲁?，“沒錯，你的判斷和指控都沒錯，楚動人確實有罪!”

    第134章

    我叫毛毅, 北方人, 身子壯，從活在這世上以來，就沒咋生過病，可我最近頭暈得快他媽爆了，這都?xì)w功于慕尚青那孫子。

    我第一次見到慕尚青，是二十多年前，印象深刻，那天剛一睜眼, 就看到個雜種在老子身上蹭, 摸我臉, 還膩膩歪歪說什么:來，叫聲鄭叔叔, 甜一點。

    后來我反應(yīng)過來了, 這雜種是個強.jian.犯, 這他媽的是在那我開葷!

    老子對準(zhǔn)他的臉就是一拳, 把他打翻下去, 然后一通猛揍，這雜種還敢繼續(xù)威脅我, 罵我不臉!

    老子把人捅進醫(yī)院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蹲茅廁放屁呢！敢惹老子，那天是老子身邊沒刀，沒然非得把他.diao.給剁了!

    艸，算了, 不想了，想起那雜種就是一陣惡心，以后再進牢子，老子專打強.jian.犯，老子要逼他們吃.屎!

    那天我下半身疼得厲害，就到廁所里洗了個澡，廁所里就丁點水，就夠我沖一次屁股蛋。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也沒找到啥止疼的法子，就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睡了。

    我眼前一片黑暗，后來，出現(xiàn)了一束光，從頭頂投下來的，像一間密室，天花板上開了道天窗，四周黑暗，只有一處有亮光。

    黑暗里有兩個小房間，其中一個是我的，還有一個房門開著，里面有一張床，床上躺著個小男孩，他蜷縮著，面朝墻壁，我看不見他的臉，但可以感覺他丫在哭。

    房間里很安靜，他的抽泣聲就顯得非常大，我聽得很清楚。

    我走到床邊問他:你是哪家娃？

    他說:我叫慕尚青。

    我問:你為啥哭？

    他說:嗚嗚嗚，我好怕，我好怕……那個男人，他會一直強.jian我，他可能還會……傷害mama，嗚嗚嗚……

    我蹲在床邊，看見他身子在顫抖，他很小，蜷縮起來就像只狗，哭起來，整個身子板都在打顫顫，氣還提不上去，好像隨時可能會沒氣兒。

    我想了一會兒，知道了，剛剛那雜種，是在強.jian他，只不過剛好被我撞上了，要不是我，這孩子可能要一直被那雜種糟蹋，他老娘也得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