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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胡院長的侄女在醫(yī)院里實習,胡院長把她安排到放射科,當陳醫(yī)生的助手,可是實習的第二天,就被發(fā)現(xiàn)死在冷藏室里,是被人注射過量的芬.太.尼后,凍進柜里的?!?/br> 楚愈睜大眼睛,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聽胡賓,甚至是她爸說起過,是兩人心照不宣地隱瞞了嗎? “兇手是誰?” 楊瓊搖頭,“這是一樁懸案,雖然還未撤銷,在追訴有效期內,但市局兩次派人來查,省廳做了一次命案督導,都沒能破案。” 六年前,侄女在醫(yī)院里遇害,六年后,胡賓又遭遇襲擊,險些命喪黃泉,他家是招惹了誰?這得有多大的梁子啊,連害兩人? “案發(fā)之后,胡院長他還好嗎?” 楚愈回國之后,每次見他,他都是一副積極樂觀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喪失至親的滄桑。 “他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上班,不過消息封鎖了,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和談論,而且他因為本身是精神醫(yī)生,自我調節(jié)了過來,從那件事之后,他就集中精力治療醫(yī)院里因為失去親人,而精神失常的病人,也算是化悲痛為力量?!?/br> 楚愈沉默了一陣,心里為胡大院長點了個贊,保佑他好人一生平安……大難不死后平安。 “楊護士長,我去看看胡院長,你這邊有什么困難,隨時聯(lián)系我?!?/br> 說完,楚愈帶上木魚,開車直奔市一醫(yī)院。 這回,楚愈讓木魚開車,木女士的車技就跟她黑人電腦的技術一樣牛,可以原地360旋轉,然后再平穩(wěn)地昂首前行,可以蛇形走位,風sao而不失順暢,方大托都忍不住贊嘆:您可真是被計算機耽誤的賽車手。 楚愈坐在副座上,目不轉睛盯著筆記本電腦,她讓技偵人員把現(xiàn)場照片發(fā)過來,一張一張放大了仔細看。 現(xiàn)場有明顯的打斗痕跡,桌椅移位,不過血跡主要集中在診斷床周圍,這也是為什么,法醫(yī)判斷兇手是先將胡賓抱上床,然后再捅刀子,因為如果是先流血再移動身體,血跡會變得雜亂,并且會留下腳印,而現(xiàn)場并沒有出現(xiàn)兇手的血腳印。 楚愈把屏幕調到最亮,聚精會神地看,每一處細節(jié)都不放過,在其中一張側拍視角里,她突然覺得診斷床一只床腿上的血跡,隱隱約約像三個字母:C h Y。 “木魚,ChY是什么的縮寫?” 木魚正在炫著完美車技,雙眼目視前方,扯了扯嘴角,“抽煙?出院?吃呀吃呀吃?” 楚愈猛地一驚,這不是她姓名拼音的縮寫嗎? 楚,愈——Ch, Y 楚愈把電腦一關,一掌拍在外殼上,忍不住大罵一聲,“這死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評論區(qū)暫時關閉了,但小可愛們的留言我后臺都可以看見的,你們也可以在后臺看見喲,期待你們的留言,嘿嘿嘿 第10章 到了市一醫(yī)院,胡賓已經被送進ICU,不過現(xiàn)在情況已經穩(wěn)定下來,今晚先在ICU特殊觀察,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轉移進普通病房。 他身上的傷還好,未刺入重要器臟,在錦水醫(yī)院時,隋醫(yī)生已經把傷口縫合好,主要是他的頭部傷,雖不致命,但也足以讓他昏迷不醒,或許是三五天,或許是下半輩子,這得慢慢養(yǎng),看個人造化。 楚愈隔著玻璃,看著他安靜的側顏,心里一陣酸澀,前一天還面對面聊天的大活人,第二天就暈在床上沒動靜了,把他弄沒動靜的那人還找不到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早上辛辛苦苦種的人參,下午就被豬給拱了,而且豬還跑沒影兒了,血本無歸! 她在ICU門外沒立多久,就有護士過來,想把她請走,怕打擾里面的重病患者。楚愈掏出了警官證,輕聲道:“帶我去換衣服吧。” 雖然和公安屬于不同部門,應該有不同的證件,但每次掏出個“超人證”總不太好,而且因為調查方向特殊,很多時候需要保密,所以上面干脆讓楚愈就持警官證,這個大家一看就懂,全國通用。 換上無菌服,帶上無菌口罩和手套,楚愈進到病房內,室內是恒溫設置,人體在內不會感覺到冷和熱,特殊情況的病人需要袒露胸腹,渾身插滿各種儀器導管。 比如胡院長,他因為胸口受傷,傷口包著紗布,身上蓋了條被子,還沒有穿上病服,以免刺激到傷口。 楚愈看了胡賓的核磁共振影像,確認大腦灰質和白質無明顯異常,又檢查完腦電圖,呈雜散的波形,有偶然的α節(jié)律,看來有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 因為刺傷和刻傷的部分都包著紗布,無法看到傷口原貌,楚愈上前一步,抬手要掀開紗布,查看被刻出的傷口。 其實技偵發(fā)來的圖片里,有傷口照片,是醫(yī)生應警察的要求拍的,不過因為不是專業(yè)的拍照攝像人員,照片拍得聚焦效果不好,刻傷部分看不清細節(jié)。 護士原本以為楚愈相當專業(yè),對她放松了警惕,此刻見她這番瘋狂舉動,大驚失色,上前攔住她,也不敢喊出來,“警官,冷靜,這不是尸體,人還活著?!?/br> “這處傷口應該只傷及真皮層,放心,不會有事?!?/br> 護士聚精一看,左邊的胸膛確實只是簡單包扎,不像右邊傷口嚴重,裹了幾層。 她放手,楚愈輕輕掀起紗布,看清了受傷的細節(jié)。 那是用手術刀刻出的一串圖案,圖案呈橢條形,外圍是飛揚的花瓣狀,中間聚攏,好似被一根長枝串在一起,像是用筆墨勾勒出的春意圖,只不過畫布是人皮,顏料是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