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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泱洗了澡出來,看輕歡那么光溜溜地在床上趴成了一個斜角,抿了一下唇,安靜地走過去抱起輕歡,把她的身體嚴(yán)謹(jǐn)?shù)財[正,然后蓋上被子。濕漉漉的頭發(fā)被她小心地?fù)岢鰜?,攤在被子上,拿了吹風(fēng)機一點一點吹干。 她一個每天必須睡夠八小時的人,此刻也是困意襲身,給輕歡吹好頭發(fā)后,她便躺在輕歡的旁邊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六點。 輕歡醒的時候,南泱還沒醒。她迷迷瞪瞪地坐起來,盯著對面黑屏的電視機發(fā)了好陣子的呆才意識到自己都沒穿衣服,后頸子一片寒噤。 回酒店的時候外面是昏暗的晨光,現(xiàn)在外面是同樣昏暗的暮色。她揉了一下自己的卷發(fā),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南泱。 這人就算是睡覺,姿勢也是板板正正一絲不茍的,睡衣扣子都系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輕歡俯身過去,親了一下南泱左耳上的鉆石耳釘,舌尖有意地勾了一下那片瑩白耳垂。人還是沒有醒,不過耳朵竟意外地泛紅了。 輕歡笑了笑,想著一會兒南泱醒了可能會餓,便找了衣服穿上,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準(zhǔn)備下樓去買點吃的回來。 鎬京是著名的十三朝古都,聞名全國的特色食物很多,輕歡只是去酒店旁邊的一條步行街轉(zhuǎn)了一圈,就遇見了許多之前從未見過的有趣小吃。 她念著其他的四個人回酒店后應(yīng)該也一直在睡覺,不知道有沒有吃過東西,于是買所有的食物都買了三份。香糯綿軟的甑糕,酥嫩可口的葫蘆雞,外酥里嫩的臘汁rou夾饃,筋道酸辣的秦鎮(zhèn)米皮,大袋小袋提了滿手,到最后連付款都是用嘴叼著手機去掃碼的。 拎著它們往回走的時候,輕歡抖著兩條纖細(xì)的胳膊,有點后悔沒叫小葉來幫忙。 她沒有先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先去給其他人送吃的,她怕那些食物捂久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想要先給她們送過去。 她先去了祁軼的房間。 敲了門后,卻是明晚澄來給開的門。 明晚澄手里還捏著中性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困倦。透過打開的門縫,輕歡看見祁軼坐在桌子旁邊,正在低頭用紅筆批改明晚澄剛剛寫完的卷子。 “吃晚飯了么?”輕歡笑瞇瞇地問。 明晚澄煩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長發(fā),“別提了,我剛剛才考了30分,哪還有心思吃飯啊?!?/br> “給,和小軼一起吃吧?!陛p歡把分好的那份食物遞給明晚澄。 明晚澄忙接過去,連連道謝:“謝謝師父,您有心了?!?/br> “好好學(xué)習(xí)?!?/br> 明晚澄一聽到學(xué)習(xí)兩個字,又皺著臉長嘆一聲,悻悻地和輕歡道別,關(guān)上了門。 拜訪完了祁軼和明晚澄,輕歡又去到白靳秋和岑子妍的房間。白靳秋和岑子妍是名副其實的婚姻關(guān)系,所以她們倆和自己與南泱一樣,被分配在了一個大床房里。 來到房間門口,輕歡發(fā)現(xiàn)門沒有關(guān),似乎里面的人進(jìn)去時非常著急,只是把門隨意地帶了一下,根本就沒時間去注意它有沒有關(guān)嚴(yán)。而沒有關(guān)嚴(yán)的那絲門縫里,還能隱約看見被扔在地板上的半邊內(nèi)衣。 她沒來得及去思考自己是不是該馬上轉(zhuǎn)身離開,就措不及防地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br> 很旖旎的聲音,撩人的喘息和似有若無的水聲,以及床墊被壓出的彈簧晃動的動靜。不需要太多遐想就能猜出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不要,不要了,求你……” “忍一忍?!?/br> “不、姨姨,不要……這樣,唔……” “妍妍……” 岑子妍哭著低聲哀求:“姨姨,放過我吧……” 白靳秋氣息不勻地斷斷續(xù)續(xù)道:“你明明喜歡的,妍妍……妍妍,你看看我?!?/br> 岑子妍沉默了片刻,哭得更兇了,顫抖著喊出了對方的全名: “白靳秋,我求求你,放過我?!?/br> “……不放?!?/br> “為什么?”哭聲像在狂風(fēng)驟雨中飄搖的花瓣,“為什么不放過我?” “我不會放過你的?!?/br> “到底為什么?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五年前我已經(jīng)放過你一次了,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br> “那么五年前你既然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岑子妍的聲音聽上去已經(jīng)瀕臨崩潰,“白靳秋,我早就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你還不明白嗎?” 水聲忽然停下。 白靳秋再開口時,嗓音里蘊上了屬于四十歲女人的滄桑:“對不起……當(dāng)年……是我不對?!?/br> “我當(dāng)年像條狗一樣地追著你,你把我當(dāng)垃圾一樣扔了,你知道我被拋棄后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嗎?你知道我媽怎么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婊、罵我勾引了她的朋友嗎?現(xiàn)在你說回來就回來,用你在娛樂圈骯臟的人脈聯(lián)合我的公司逼我和你結(jié)婚,把我又像狗一樣地養(yǎng)起來,拴在你身邊,任你玩弄折辱,白靳秋,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我在你眼里……真的算一個人嗎?!”岑子妍哭喊道。 她的詰問是那么聲嘶力竭,仿佛用盡了生命里最后的曙光,勢要擊碎囚困她的無盡黑暗。 輕歡咬住唇,眼底的光微微晃動。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門把,輕輕一拉,伴著輕淺的鎖扣搭合聲,把所有的爭吵和質(zhì)問都隔絕在了門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