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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妍小心地問白靳秋:“姨姨,你餓不餓?” 白靳秋那雙淡漠的眼睛一接觸到岑子妍便軟了下來,“你想吃就吃一點吧?!?/br> 輕歡很有眼色地接道:“我和南泱幫你們煮一些菜,你們等一會兒?!?/br> 南泱紋絲不動地坐在火鍋前,鍋都快被煮干了,她擰開一瓶贊助商的礦泉水倒進去繼續(xù)煮,輕歡坐在她身邊幫她一起下菜。 南泱用大湯勺攪了攪鍋,另一只手擱在肚子上,小聲和輕歡說:“我吃飽了?!?/br> 輕歡軟軟地瞪了她一眼,嗔道:“你早該飽了,都吃了一個小時了。” “要是有甜點更好?!蹦香竺鏌o表情道。 “……咱們現(xiàn)在是被關(guān)在這里要逃生的,不是來吃晚宴的,”輕歡把火鍋的檔位調(diào)到加熱,嘆了口氣,“你真的不擔(dān)心出不去???” 南泱抽了張紙巾,淡淡地擦了嘴,說:“大不了坐硬座,我正巧想試試。” “我小時候坐過幾次,滋味很不好受,”輕歡有點無奈,拿著漏勺在鍋里攪動,“座位很硬,連著坐五六個小時人就挨不住了,渾身哪哪都要疼。而且車廂里人的密度很大,非常吵,氣味也不好聞。你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老板估計連三個小時都坐不下來,更別提要坐上三天兩夜,算了吧。” “嗯?!蹦香簏c點頭,覺得輕歡說得有道理。 “‘嗯’什么‘嗯’,你一天到晚就會‘嗯嗯嗯’,悶死了?!陛p歡笑著抬手捏了一下南泱的耳朵,那枚細小的鉆石隨著她的動作在燈光下閃了閃。 “……你們先吃飯吧,吃飽了以后我告訴你怎么出去?!蹦香笳f這話時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 輕歡挑了一下眉:“你知道怎么出去?” 這女人就蹲在這兒吃了一個小時的火鍋,挪都沒挪一下,還能知道怎么逃脫密室? 南泱只是看著輕歡那雙不愿相信的眼睛,緘口不言。 如果輕歡這個時候擁有古時的回憶,她就會明白,南泱可是曾經(jīng)在兇險萬分的姒妃墓中帶領(lǐng)一眾門派弟子與倒斗者破解了有著十大活動方位的回字形迷陣的人。這一個小小的密室,又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這種低級密室,連掐算方位都不用,南泱在揭開眼罩的半分鐘之內(nèi)就判斷出了哪些地方藏了東西。那些密碼鎖更搞笑,她壓根就不需要找密碼,只要親自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憑她的耳力就可以從鎖芯齒輪的轉(zhuǎn)動差別直接聽出正確的數(shù)字。 她一直悶頭吃火鍋,不過就是為了給其他人留出時間去做綜藝效果,如果輕歡真的不想待下去了,她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帶她離開這里的。 菜已經(jīng)煮好了,輕歡拿了幾個干凈的碗筷,把火鍋里的食材均勻地放進去,一邊細心分菜一邊笑著喃喃:“其實……大家一起在這里也蠻好玩的,可以一塊兒吃東西,聊聊天,本來不是很熟,玩一圈下來也就熟了,多好的認識機會,節(jié)目組也是這樣想的吧,讓我們先互相認識認識?!?/br> 南泱點點頭,“那就先不急出去?!?/br> “說得好像你真有本事出去一樣?!?/br> “……” 輕歡端起兩個碗,叫南泱:“你也過來,咱們在窗口邊聊聊天。” 南泱幫忙端了另兩個碗,隨著輕歡走過去,將一碗又一碗的菜送到旁邊的實驗室。明晚澄接過去,又分了兩碗送給那邊的病房。 幾個人隨意地靠在墻上,一邊吃火鍋里剛燙好的菜一邊閑聊。 聊多幾句,輕歡才發(fā)現(xiàn)白靳秋和南泱的區(qū)別很大。南泱不愛說話,就是自始至終都不愛說話,哪怕跟她混得再熟,她都還是不愛說話,因為寡言是她性格里的一部分。白靳秋只是慢熱,人還是很和善的,火鍋一吃,岑子妍開心了不少,白靳秋的臉色也溫和了許多,慢慢地也會和她們聊一些自己當年拍戲的往事。 輕歡干脆把火鍋桌子拖到了鐵窗跟前,一邊涮菜一邊和她們說說笑笑,那邊岑子妍吃完了,她就夾新的丸子給明晚澄,明晚澄再夾著丸子傳遞給岑子妍,搞得跟接力賽似的。 雖然六個人被分開關(guān)在三個房間,但這樣遞來遞去的,仿佛真的在同一張桌子上吃了頓飯一樣。 聊著聊著,幾個人從各自的職業(yè)說到各自的愛好,又從各自的愛好說到各自的偶像。 “阿澄,你的偶像是誰?”輕歡支著下巴問。 “在進娛樂圈之前,我特別喜歡A.N.T的江嫣然,”明晚澄講得神采奕奕,“A.N.T的隊長,又是主唱擔(dān)當,真的是國家歌劇院水平的唱功!又會彈鋼琴,真的好強!” 岑子妍點點頭:“嫣然確實很厲害。祁老師呢?” “我知道小軼的偶像是誰?!陛p歡笑著看向祁軼,祁軼也會心一笑,和輕歡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普朗克?!?/br> 明晚澄好奇地眨眨眼:“普朗克是明星嗎?” “一個物理學(xué)家,創(chuàng)立了量子力學(xué),長得特別帥?!逼钶W笑瞇瞇地解釋。 明晚澄若有所思地擺了擺頭,說:“那……我以后也要做個物理學(xué)家,也要研究量子力學(xué)?!?/br> 祁軼覷著明晚澄那連高中語文必備古詩都讀不順的花瓶腦袋,笑著的嘴角彎出了一些無奈。 輕歡又問隔得老遠的3號房:“子妍你呢?” 白靳秋低著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岑子妍。岑子妍不安地瞄了一眼白靳秋的表情,眼底飛快地滑過一絲被脅迫的難堪,但她掩飾地非常好,連鏡頭也捕捉不到她那一瞬間的失態(tài)。她抿了抿嘴角,小聲回答:“我……我只喜歡過姨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