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澄忙說：“我知道，我不用你幫我找資源。我……我很好養(yǎng)的，你只要給我飯吃，給我床睡就可以了。”

    祁軼覺得有點好笑，“那這就不叫‘包養(yǎng)’，這就是單純的‘養(yǎng)’?！?/br>
    “那你就養(yǎng)我吧。”明晚澄死皮賴臉地答。

    祁軼不解：“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固執(zhí)呢？我們以前都沒見過面，祝祝說你早就對我感興趣了。我和祝祝不一樣，我不是大明星，你怎么會知道我，還對我感興趣？”

    明晚澄怔了一下，眼睫垂下，小聲地結(jié)巴說：“其、其實……見過的?！?/br>
    她在進(jìn)組之前確實去見過幾次祁軼。

    她找到了祁軼教書的高中，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街角，想看一眼她的小公主。她已經(jīng)好多世沒有轉(zhuǎn)成人類了，她真的好想她。

    晚上祁軼要給學(xué)生上晚自習(xí)，自習(xí)后還得批作業(yè)，所以下課很遲，從學(xué)校里出來的時候通常都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明晚澄就藏在街角的便利店旁邊，看著祁軼騎著自行車慢慢悠悠地在人行道邊行駛。祁軼騎得很慢，她就走在她身后很遠(yuǎn)的位置，用走路的速度也可以跟上。

    她沒想打擾她，她只是想看看她。

    前兩天都相安無事，祁軼都順利地到了家，明晚澄也沒有任何動作。

    可是第三天的晚上，祁軼的自行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另一條小路上突然拐出來一個奇怪的男人。背影傴僂，胡子拉碴的，眼睛又小又猥瑣。他緊緊地盯著騎著自行車的祁軼，像是終于覓得了可口的獵物。祁軼的長相素雅，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的乖乖女，這種女生很容易招來不法之徒。越乖的女生越在意名節(jié)，越在意名節(jié)就越不會把事情鬧大，所有準(zhǔn)備犯罪的男人都這么想。

    他正準(zhǔn)備去拉自行車的后座時，便覺后領(lǐng)子一緊，整個人莫名地騰空了起來。

    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少女滿面憤怒地把一個成年男人拎了起來，扭臉就拖著他走到陰暗的小巷子去，男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揍出了滿臉的鼻血。

    明晚澄狠狠教訓(xùn)了這孫子一頓，還差點動用了北罰的祖?zhèn)骱?，但考慮到已經(jīng)是法治社會，便強忍了下來，沒鬧出人命。

    那天之后的整整一個禮拜，她每晚都準(zhǔn)時地去守著祁軼下班，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她后面，用目光送她回家。雖然她始終都沒有主動去和祁軼搭訕，但能這么看著她騎自行車的背影，她心里也是安定溫暖的。直到南泱一個電話把她叫來了神舞劇組，她才暫停了這種暗搓搓的保護(hù)。

    其實，祁軼也注意到了她。

    連續(xù)好幾天都有個人跟在自己身后，她怎么可能沒有察覺？她匆忙中瞥過一眼，沒看見臉，只隱約瞅見那是個身形小巧的年輕女孩。她想著是哪個不聽話的搗蛋學(xué)生，就沒多管。

    明晚澄支支吾吾地說出“其實見過的”，她腦子一轉(zhuǎn)，就想到了不久前跟蹤自己的那個可疑身影，面有訝色：“你不會就是前段時間那個大晚上……”

    明晚澄忙解釋：“那、那是因為有奇怪的人跟著你……我怕你被……”

    祁軼皺起眉：“有人跟著我？”

    “嗯！”明晚澄使勁點頭，“一個很丑的男人，看起來對你圖謀不軌。”

    “那……你知道他跟著我，你還也要跟著，你就不怕么？”祁軼打量著眼前這個眼底還殘留著稚氣的少女。

    明晚澄心想，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一群凡庸，她動動手指頭就能單挑一群。

    但是既然祁軼這么問了，她當(dāng)然要抓住機會賣苦情：“我當(dāng)然怕，jiejie，可是我更怕你出事?！?/br>
    祁軼眼底的光晃了晃，似有一瞬的出神。她抿了抿唇，別過頭去，喝了一口冰可樂。過了許久，才開口輕聲說：“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直接報警。”

    “我知道了，jiejie。”明晚澄乖順地應(yīng)道。

    祁軼抬腕看了一眼表，時間還早，她有點不知道該去做什么了。目光在商場里轉(zhuǎn)了一圈，看見了從五樓垂下來的巨幅宣傳海報，是春節(jié)檔的電影宣傳海報。有一個古代戰(zhàn)爭電影《戰(zhàn)雷》，輕歡在里面有個小小的客串，她忍不住去猜：不曉得輕歡會不會帶南老板去看這個電影。

    要不她也帶阿澄去看一下吧，沒準(zhǔn)在電影院還能遇見她們。

    “我們?nèi)タ措娪?？”祁軼主動詢問。

    明晚澄當(dāng)然答應(yīng)：“好啊，jiejie你決定?！?/br>
    “嗯，我看看座位?！?/br>
    祁軼打開了訂票的APP，選了時間最近的一場的《戰(zhàn)雷》，半個小時后的場次。按理說大年初一的電影院應(yīng)該爆滿才對，但可能是這家商場的位置比較偏，也可能是其他賀歲檔的電影沖得更猛，這場《戰(zhàn)雷》并沒有很滿，只有中心座位賣光了而已。祁軼買在了倒數(shù)第三排的正中間，雖然遠(yuǎn)了一點，但3D效果應(yīng)該還是不錯的。

    明晚澄的眼睛里閃著希冀的光：“jiejie，你帶我看電影，是不是答應(yīng)包養(yǎng)我了？”

    祁軼正在付款的手指頓在半空。

    “不看了?！?/br>
    說罷，她便收起手機往電梯間走。

    明晚澄忙跑過去，連珠炮一樣說：“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jiejie你別生氣，我們?nèi)タ措娪埃艺娴牟徽f了！”

    祁軼嘆了口氣，一言不發(fā)。

    最終兩個人還是去了電影院。她們在門口耽擱了一會兒，因為明晚澄想吃爆米花，排隊的人很多，祁軼帶著她排了有二十分鐘。買了爆米花，祁軼又買了兩杯新的冰可樂，明晚澄接過來的時候，眼里又是欣喜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