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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悠長而溫柔的吻,兩個人的耳朵都紅紅的,只是唇齒間碾轉(zhuǎn)的動作要比之前兩次自然得多。 輕歡忍不住摟緊了南泱纖瘦的腰,吻得有點腿軟了。 正在纏綿之時,洗手間的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打開。 輕歡馬上偏過了頭,躲開南泱的唇。 明晚澄站在洗手間門口,手里還半擰著門把手,目瞪口呆地看著鏡子前上一秒還在親密接吻、這一秒已經(jīng)被她的到來唐突打斷的兩個人。 空氣一時安靜地可怕。 “我……”明晚澄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時,開口時都快哭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你們……” 南泱還抱著輕歡的腰,她瞇起眼看向明晚澄,舔了舔唇上殘留的輕歡的口水,聲音冷似寒冰:“那你還要繼續(xù)看下去嗎?” “不不不不不不不看了!”明晚澄瘋狂搖頭,一邊搖一邊往外退,“您放心,我馬上叫保安來把洗手間方圓十米都封鎖起來,你們慢慢親,慢慢親,不急不急!” 輕歡羞得都不敢看明晚澄,緊緊地抱住南泱,鴕鳥一樣把臉埋進南泱的肩窩里。 “對不起師父,對不起老祖,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馬上滾!” 明晚澄緊著鞠了幾個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 南泱摸了摸輕歡的長發(fā),隔著卷發(fā)輕輕揉弄她的后脖頸,小聲問:“還繼續(xù)么?” 輕歡窩在她的白襯衫里搖搖頭,臉部的溫度隔著一層布料都能燙到南泱的心里。 “那放開我,我背你去車里,回去睡覺?!?/br> 輕歡嗯了一聲,松開南泱。南泱背對著她彎下了腰,她便趴了上去,伏在南泱的肩頭,摟住她的脖子。 南泱把她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乇沉似饋恚瑐?cè)過頭去輕聲說:“困了就睡,不用擔心,我會把你安全送回去的?!?/br> 輕歡點了點頭。 從洗手間到地下車庫的路不長,但南泱走得很慢,她喜歡背著輕歡的感覺。這讓她感覺像是回到了三千多年前,在那個遙遠的古代,她也是這樣背著她的小徒弟,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走在北罰蜿蜒的雪地里。 本來十分鐘就能走過去的路程,因為南泱走得實在太慢,硬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到車庫的時候,輕歡果然已經(jīng)趴在她肩上睡著了。 之前輕歡把那塊晶紅色的流玉戴在了脖子上,眼下她的右手繞過南泱的脖頸,拈著那塊玉塞在嘴里,含著它,睡得很香。 像個小孩兒一樣,睡覺時嘴里還得含點東西。 因為含著玉,她的嘴角是微微打開的,于是又有口水順著她的唇角流下,浸濕了南泱肩頭的襯衫。 南泱忍不住笑了笑,拖著她的腿彎又把她向高舉了一點。 輕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她只知道趴上南泱的背那一瞬間,她就困了。明明她們認識好像沒有很久,可是她就是覺得,在南泱的身邊,她可以完完全全地放下心來。她知道南泱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她沉沉地睡著,嘴里咬著那塊南泱送她的紅玉。 迷蒙之間,她好似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站在一個峽谷之中,周圍天氣沉悶,熱得她額角都是汗。身邊有很嘈雜的聲音,像是圍了許多人,撕心裂肺地喊打喊殺。 好像這里并不是現(xiàn)代。 她恍惚中發(fā)覺自己手里拎著一把劍,身上也穿著一身白衣古裝,裙角濺滿了血。 她正疑惑時,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輕歡?!?/br> 她猛地抬頭,看見了南泱那張清冷如雪的臉。南泱身穿一身白鶴壓花的古樸白衣,墨色長發(fā)挽成素雅發(fā)髻,眼底帶著焦急,手中也拿著一把雪青色的長劍。她伸手過來想要拉住自己,說:“輕歡,隨我……” 她下意識揮起了長劍,狠狠斬向了南泱伸過來的手。 南泱及時地把手抽了回去,可是還是有一片衣角被她凌厲的劍風(fēng)生生刮斷了,劍刃刮破了南泱的小指,那片純白的衣片帶著她指上的血悠悠飄落到地上。 她滿腦子竟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她。 殺了南泱。 這是她的仇人,殺了她。 她咬緊了牙,運足了全身的氣力,舉起長劍堅決地砍向南泱。南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連連后退,狼狽地躲著她的攻擊。明明南泱手里也有一把劍,但她一直都沒有舉起來朝向自己,她只是在躲,哪怕漸漸已淪入無處可躲的境地。 南泱眼中含淚,語調(diào)顫抖著說:“輕歡,你怎么了?” 我要殺你。 你我是宿敵,我必須殺你。 南泱的眼底是細數(shù)不盡的悲痛:“輕歡,我是師父啊?!?/br> 可是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她。 這是她的滅門仇人。 她必須殺她。 她再一次舉起手里的長劍,南泱只是流著淚看著她,這回沒有躲開。于是,她手里的長劍輕易地刺了過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扎進了南泱的側(cè)腹。 南泱的上半身傴僂下來,眉頭死死皺著,悲慟地看著她,唇角溢出一口血。 她很快將劍拔了出來,一片刺眼的血從傷口噴出,甩上了她的側(cè)臉。南泱捂著側(cè)腹踉蹌了兩步,把長劍杵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身體。 她狠狠揮起長劍,向南泱刺下第二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