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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咬一下嘴唇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是不行,嘴唇會留下很深的齒痕,媒體拍到的話不知道要捕風(fēng)捉影些什么,于是她就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舌頭被輕易地咬破了,滿口都是血液的鐵銹味。 過了五分鐘,她終于在藥物的作用下緩了過來。 她虛弱地用輕歡留下來的紙巾清理了一下自己,抹去額頭的汗,擦去舌頭上的血,收拾好表情,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最后,控制住身體的觳觫。 遠遠地,小葉見南泱出來了,就順手鎖了車。 “進去吧。” 南泱臉色淡淡的,一如往常。 她走到了祝輕歡的身邊,和她并排走進了大廳。 正如祝輕歡所預(yù)料的,南泱出現(xiàn)在人群中的時候,毫無疑問地成為了焦點。 甚至,對準(zhǔn)南泱的攝像頭已經(jīng)比自己要多了。 晚宴的場地很大,記者都分布在兩側(cè),扛著各種各樣的攝像機,地上的線都打成了結(jié)。一看見新的明星走進來,瘋狂地對準(zhǔn)噼里啪啦一陣拍??匆姵霈F(xiàn)在小花祝輕歡身邊的女人時,一個個眼睛都開始發(fā)綠光,似乎都已經(jīng)想好了明天頭條標(biāo)題。 祝輕歡看著拍她們的媒體越來越多,覺得自己和南泱保持的距離有一點不妥,作為新婚夫妻,她們不應(yīng)該是各走各的。于是她不著痕跡地湊近了南泱,輕輕地挽住了南泱的胳膊。 看上去是挽住了,但其實每一根手指都沒有實在地碰觸到南泱的皮膚。 南泱有點驚訝,但是她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低頭看了看擱在自己臂彎的那只手。她的另一只手抬起,似乎想碰一下祝輕歡的手腕,但只是抬了抬,片刻后,便隱忍地放了下去。 梅仲禮怕這些媒體會對南泱造成困擾,所以早就提前打了招呼,只準(zhǔn)拍,不許采訪。沒人會愿意得罪梅氏集團,但很明顯,有幾家媒體已經(jīng)在蠢蠢欲動了。 明星們陸陸續(xù)續(xù)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中間有很多圓桌,每個明星都有自己的位置,一些人已經(jīng)入座,還有一些明星在鏡頭面前現(xiàn)場表演虛假姐妹情。 當(dāng)祝輕歡挽著南泱走進來時,不少明星都看了過來。 一個妖冶柔媚,一個凜若霜雪,兩種極致的絕色強烈地刺激著所有人的審美,她們穿著款式相似的禮服,卻絲毫不影響該有的辨識度。即使如此,大多數(shù)人還是一臉錯愕,一時竟分不清,哪個才是明星,哪個才是豪門。 南泱一下子就變得面無表情。她一旦暴露在人群目光中時,就會變成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連眼底僅有的一點的溫和也不愿意顯露出來。 當(dāng)年北罰也有不少盛會,南泱但凡出席,也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輕歡說,師父這是在擺架子呢,她不這樣鎮(zhèn)不住人啊。 其實南泱只是真的不喜歡人群而已。 人一多是非就多,三千年來一向如此。 祝輕歡想到了網(wǎng)上那些罵自己為了金錢失去底線嫁給中年矮肥圓大媽的留言,緊跟著想到南泱這樣暴露在公眾視野后,那些人被狠狠打臉的好笑畫面。雖然她總說著不在意那些黑她的評論,但是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一想到那些人被打臉,她心里就舒坦了不少。 祝輕歡唇角微笑的弧度忽然僵住。 南泱是不是……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些,所以才答應(yīng)跟她共同出席這次晚宴,哪怕……她清靜的生活會被攪成一團亂麻。 祝輕歡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南泱。 嘖。 臉好臭啊。 雖然別人看來她可能只是沒什么表情而已,但是祝輕歡能感覺到她呼吸的節(jié)奏里都帶著不悅。 還好梅仲禮警告過那些記者不讓采訪,不然那群嗚嗚喳喳的人涌上來,她都不敢想象南泱的臉會難看成什么樣子。 “還沒開始呢,要不要吃點東西?”祝輕歡輕聲問。 “不餓?!蹦香髶u了搖頭。 祝輕歡拉著她找到自己的位子,兩個人坐下,“那先喝點水吧,路上肯定渴了?!?/br> “不渴。” 言簡意賅,惜字如金。 好吧。 看來確實是不太高興了。 南泱忽然站起來,說:“我去洗手間洗一下手?!?/br> “在那邊?!弊]p歡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南泱點了一下頭,朝祝輕歡指的地方走去。 她想去洗手間一個人待會兒,洗手倒不是最重要的理由,她只是不喜歡那么多人盯著自己看。很多男人的目光都很葷,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穿這樣一身露胳膊又露腿的紅裙子已經(jīng)讓她很別扭了,要不是為了輕歡,她不會在一群人面前穿這么暴露。雖然她也經(jīng)受了現(xiàn)代文化的洗禮,但她骨子里始終是個古代人,把身體的一些部位袒露出來對她來說始終是不妥當(dāng)?shù)摹?/br> 南泱走后,祝輕歡在座位上有點無聊,想掏出手機玩,但是這么多攝像機對著,一個人蹲這兒玩手機確實不太好。她想,要不自己也找一個姐妹在鏡頭面前做做戲。 正這么想著,“姐妹”就找上門了。 夏山端著兩杯香檳,小心地走了過來,眉眼間有點憂愁。他和祝輕歡打了個招呼,小聲問:“你、你真的結(jié)婚了呀?” 祝輕歡笑著點點頭:“是啊。” 夏山遺憾地嘆氣:“唉,本來我們公司還打算炒一炒咱倆的CP,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