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410
邊小蕖低著頭,臉色漠然,用手中的叉子挖起一塊奶油送進嘴里。 然后,紀征看到她放下了叉子,拿起他剛才用來切蛋糕的水果刀。 邊小蕖在拿起水果刀的瞬間,抬起眸子朝紀征看過去,細長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刃。 在紀征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二次如此接近死亡。 上一次,他在唐雪慧家中喝下了摻有藥物的茶水,沒能走出唐雪慧的家門。那次怪他,是他疏于防備。但是這一次,他同樣疏于防備,疏于防備一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防備的人。 他沒想到,邊小蕖真的會想殺了他。 吳阿姨回來的及時,把昏迷中的紀征送到醫(yī)院,紀征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生命特征已經(jīng)不明顯了,他的體溫正在逐漸變涼。他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已經(jīng)導(dǎo)致中毒,醫(yī)生往他的胃里插入一根導(dǎo)管,灌入胃液,一遍遍的給他洗胃...... 他又一次在死亡邊緣被拉回人間,昏迷了整夜之后,第二天凌晨時分醒來了。 “天吶,紀醫(yī)生你醒了?” 吳阿姨整夜守在病床邊,見他睜開眼睛,險些掉眼淚。 紀征一睜眼就覺得頭暈,渾身乏力。他又閉上眼睛緩了片刻,然后撐著床鋪慢慢坐起來。 吳阿姨幫他把床搖起來,然后叫來了護士。 護士量過他的體溫和心跳,又給他的胃液做了檢測,道:“沒事了,休息一會兒吧?!?/br> 紀征雖然醒過來了,但他的面色卻蒼白僵硬的不像活人,在護士幫他扎針的輸液的時候,他毫無反應(yīng),像中毒過深病變成了植物人。 吳阿姨即心疼又擔(dān)憂的握著他的手:“紀醫(yī)生,你說句話呀,說句話?!?/br> 過了許久,紀征才轉(zhuǎn)動眼睛看著她,很吃力地露出一絲笑:“我沒事,很抱歉讓您擔(dān)心了?!?/br> 吳阿姨抹眼淚:“別這么說,你可受大罪了?!?/br> 紀征冰凍似的雙眼有消融之勢,他像是找個地方寄托目光似的看著吳阿姨的臉,問:“小蕖呢?” 吳阿姨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模樣是拜邊小蕖所賜,就算她隱約猜到了,她現(xiàn)在也不敢說這話刺激紀征,便裝作自然道:“我剛才和她通過電話,她還在睡覺?!?/br> 許久,紀征低低說了一句:“這就好?!?/br> 醫(yī)生囑咐他現(xiàn)在不能吃東西,待會還要檢測胃液。吳阿姨明知道他現(xiàn)在吃不了任何東西,但還是買來了清淡的餐食和水果。她幫紀征削著一只蘋果,猶豫了再三,還是選擇對紀征說:“紀醫(yī)生,我......我得告訴你件事?!?/br> 紀征沒有力氣說太多話,只疲倦地看著吳阿姨。 吳阿姨道:“我回家的時候,看到小蕖在你房間開你的保險箱?!?/br> 現(xiàn)在對紀征來說,任何事和任何話都不能給他絲毫的刺激。他聽了吳阿姨的話,表現(xiàn)的很平靜,從內(nèi)到外靜如死水般的平靜。 吳阿姨見他沒反應(yīng),就不再說了。 房門忽然被推開,閔成舟一頭沖了進來,站在床尾瞪著紀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神情是紀征從未見過的驚慌。 “你他媽......你搞什么鬼!” 紀征:“......你怎么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們家保姆接的,說你在醫(yī)院,快死了!” 閔成舟仔細掃量他一圈,在他身上捏來捏去:“你沒事吧?哪里受傷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紀征不喜歡他對自己動手動腳,但沒有力氣去制止他,說話聲也被閔成舟大嗓門壓住,只好默忍。 閔成舟捏完他的腰和腿就去解他的病服扣子:“你的傷到底在哪兒?我怎么找不著?” 紀征吃力地抬起胳膊把他格開:“沒受傷,食物中毒。別碰我。” 閔成舟正揪著他的領(lǐng)子往他衣服里看,聞言撒開了他的領(lǐng)子,道:“這種蠢事兒你也干的出來?” 紀征對一旁瞠目結(jié)舌的吳阿姨說:“您先出去?!?/br> 吳阿姨把削了一半的蘋果放下,出去了。 聽紀征說他只是食物中毒后,閔成舟對他的關(guān)心頃刻蕩然無存了,他拖了張椅子坐在紀征病床邊,翹著二郎腿,苦口婆心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人吧,我就不信你身邊有人陪著,還能把自己吃食物中毒。你看看我,咱倆同歲,我閨女都上二年級了?!?/br> 紀征不想聽他的耳提面命,也不想聽他似是而非的炫耀,于是只好打斷他:“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