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310
“打過電話,但打不通?!?/br> “怎么不報警?” 關(guān)櫟又笑:“閔警官,您不了解這行兒,姑娘經(jīng)常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失蹤幾天又忽然跑出來。我又沒和她們簽合同,她們是哪有錢往哪兒奔。茜茜失聯(lián)后,我也不知道她是出事兒了還是釣金龜婿去了。” 關(guān)于蘇茜的詢問可以到此為止了,再拖延下去沒有意義,所以閔成舟道:“那換個問題,楊澍在哪兒?” 閔成舟說這句話時,紀征看著關(guān)櫟,他看到關(guān)櫟紋絲不動地坐在沙發(fā)上靜止了片刻,然后身子忽然往后揚了揚,臉上再次劃過光和影,最終埋在了黑暗里,就像楊澍那張被鋪滿泥土的臉。 “誰?” 關(guān)櫟問。 閔成舟道:“楊澍,他不是在你這兒干活嗎?他人在哪兒?” 關(guān)櫟又看了一眼紀征,才說:“小楊啊,前些天他請假回家看老娘了?!?/br> 盡管閔成舟不知道楊澍的身份和遭遇,也從關(guān)櫟那幾秒鐘的遲疑中看出了端倪,立刻追問道:“什么時候?” “嗯......小凱,小楊幾號走的?” 站在吧臺后擦拭臺面的一個工作人員和關(guān)櫟對視了片刻,才朝著閔成舟說:“好像是四五天前吧?!?/br> 關(guān)櫟笑道:“我也記不清楚了,他應(yīng)該是十號那天跟我請的假,后來就一直沒露面。怎么了閔警官?小楊出事了?” 閔成舟處變不驚地看了他一會兒,笑道:“你這個伙計肇事逃逸,把一老頭撞出了腦震蕩,差點死在手術(shù)臺上。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里躺著,老人家沒兒沒女,大筆的醫(yī)藥費沒人出?!?/br> 關(guān)櫟煞有其事道:“這可真是太不像話了,人在哪家醫(yī)院?我有空過去看看?!?/br> 閔成舟還要和他周旋,手肘再次被紀征碰了一下,隨后看到紀征站了起來,于是他也跟著起身,對關(guān)櫟道:“如果你有楊澍的消息,及時要告訴我。” “一定一定,那兩位慢走?!?/br> 出了深海俱樂部,閔成舟本想在車里和紀征說話,但總覺得深海俱樂部門口這片停車場地斜,陰氣重,多待一會兒就渾身冒雞皮疙瘩,于是和紀征兩個人把車開出來停在對街一棟百貨大樓前,兩個人站在紀征的車頭前說話。 “楊澍是怎么回事?” “蘇茜的死因是什么?” 閔成舟和紀征同時說話,說完了互相看著對方,閔成舟拼不過紀征的耐力,只能不情愿地先回答他的問題:“意外死亡,喝多了掉進湖里被淹死的。” 紀征一臉深沉地思索了片刻,問:“確定不是他殺?” 閔成舟有點不爽快:“我們隊的主任醫(yī)師是老法醫(yī)了,很有經(jīng)驗,你覺得他會連個死亡原因都弄錯?” 紀征不在乎他不善的口吻:“你確定蘇茜喝過酒,死于溺水?” “對。” “那你們怎么確定她是失足落水,而不是被人推下水?” 閔成舟緊皺著眉,抱著胳膊看著他,臉上浮現(xiàn)應(yīng)對媒體拷問時才露出的防備的神色:“你想說什么?” 紀征看出了他的不悅,所以放緩了嗓音,道:“從事酒吧坐臺和出臺的女人是高風(fēng)險人群,以掠財和掠色為目的的犯罪人多挑選她們?yōu)槟繕?。所以我?.....蘇茜的死或許還有其他原因。” 閔成舟道:“你說的沒錯,蘇茜這種人的確是高風(fēng)險人群,我們目前的確找不到證據(jù)證明她掉進湖里之前沒有被其他人sao擾過。但是,我們同樣沒有找到證據(jù)證明蘇茜被人sao擾了,甚至被他人威脅和逼迫,更沒有證據(jù)證明蘇茜掉進湖里之前被人從背后推了一把。所以我暫時無法回答你的問題。”說著一皺眉,無奈道:“我們是警察,不是長著千里眼順風(fēng)耳的天神,我們查案不能靠臆想,我們需要證據(jù),但是證據(jù)需要慢慢找,也有可能永遠找不到?!?/br> 紀征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給他造成的壓力無異于‘抬杠’,歉然笑道:“抱歉,是我想的太片面?!?/br> 閔成舟擺擺手,道:“別扯這些沒用的,說正事。楊澍是誰?” 紀征沒著急回答,摘掉眼鏡捏了捏眉心,又把眼鏡戴好,才向他笑道:“不是撞到老人,肇事逃逸了嗎?” 閔成舟一愣,差點被他氣樂:“你是不是想跟我回警局?” 紀征笑著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鎮(zhèn)定自若道:“我記得我們有約在先,我把我知道的消息告訴你,但你不能對我啟用偵查程序?!?/br> “別上綱上線啊,我查你了嗎?我就想知道你這消息是怎么來的?!?/br> “我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如果你想違反約定帶我回警局。那我也只能屈服你手中的權(quán)力?!?/br> 閔成舟早知道紀征雖然看起來人畜皆宜,其實極有城府,也很清楚打起唇槍舌戰(zhàn),他不是紀征的對手,所以他只能放棄了向紀征繼續(xù)盤問,畢竟他不能真把紀征帶回警局。 “行,紀大醫(yī)生,我不問你和這個楊澍是什么關(guān)系。但你至少得讓我知道楊澍在哪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