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177
夏冰洋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看著艾露繼續(xù)問:“劉暢然也負(fù)責(zé)收錢?” “完事以后,客人直接付俞冰潔現(xiàn)金?!?/br> 這么說來,連銀行流水都沒地方查。 夏冰洋一臉煩躁地揉了揉額頭:“7月31號當(dāng)晚,在304房間給你開門的人是劉暢然給俞冰潔介紹‘客人’?” “是的。” “那你為什么會和俞冰潔一起去?” 艾露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為情,聲音低不可聞道:“我,我缺錢?!?/br> 這貌似是一個可以解釋一切動機(jī)的理由。 夏冰洋看著她,眼中始終飄著一層疑云:“俞冰潔究竟是怎么死的?” 艾露臉上愈加鮮紅,吭吭哧哧地把俞冰潔的死因道出。 簡而言之,就是她們遇到的客人在性|方面有些怪異的嗜好;他提出要兩個女孩兒配合他上演一場‘強(qiáng)|jian’的戲碼。 經(jīng)驗(yàn)老到的俞冰潔和客人談好了價錢后就接受了客人的要求,但是‘情景劇’卻在進(jìn)程中出現(xiàn)了意外;客人把俞冰潔按在地毯上用力按壓俞冰潔的背部,因入戲過深,以為俞冰潔喊停呼救也是在配合他演戲,直到俞冰潔臉埋在地毯里停止呼吸,才知她已經(jīng)斷了氣。 當(dāng)俞冰潔沒有呼吸后,客人本打算打120,但是卻遭到艾露的阻攔。 艾露把臉埋在臂彎里,蜷縮在床角,長發(fā)披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哽咽道:“我不能讓他打120,當(dāng)時俞冰潔已經(jīng)斷氣了,肯定救不回來,到時候醫(yī)院肯定會報警,那我和俞冰潔......” 她抽了抽鼻子,哭著說:“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和俞冰潔去夜|店是為了做那種事。” 來醫(yī)院之前,夏冰洋推算過艾露說謊的種種原由,懷疑過艾露說謊的種種動機(jī),唯獨(dú)沒有懷疑過她和俞冰潔還具有某種見不得人的身份,而為了隱藏她們的這種身份,艾露可以欺騙警察。 但是夏冰洋也不得不承認(rèn),艾露很聰明,她能夠在朋友忽然死去的精神打擊中保持冷靜的思考,充分設(shè)想到了如果俞冰潔的死亡原因被暴露,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援|交女’身份的暴露。一旦她的身份暴露,她的同學(xué)、朋友、老師以及她周圍所有人都會對她另眼相看。 不光彩的身份被曝光對一名花季少女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夏冰洋看著她蜷縮在角落里輕輕顫栗著的單薄削瘦的側(cè)影,聽著她小貓似的啜泣聲,忽然感到一陣不真實(shí)的荒誕。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艾露那張幽貞嫻靜的臉,雖然現(xiàn)在艾露把臉藏了起來,但他依然能看到艾露臉上驚懼又愧疚的神色。但是艾露的臉忽然在他面前裂開了,像是撕裂了一張面具,露出一張白皙美麗,又沉默冷酷的少女的臉龐。 夏冰洋聽著她的啜泣聲,覺得那聲音很遠(yuǎn),遠(yuǎn)到不像是從眼前這名少女體內(nèi)發(fā)出來的聲音。 他突然心生疑問,她真的在為死去的俞冰潔感到難過嗎? 答案是模糊的,因?yàn)樗f:“警官,我求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明年就高考了,我還想上大學(xué)。” 夏冰洋沒有回應(yīng)她的請求,面色凝重地看著她問:“那你頭上的傷口是怎么回事?” 艾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游絲般的聲音隔著棉被飄出來,只剩下薄薄一縷:“是我讓那個人打的。” 夏冰洋沒克制出從唇角溢出地一絲冷笑:“你還真聰明?!?/br> 艾露不語。 夏冰洋道:“你給自己制造傷口,謊稱是秦平襲擊了你,并且殺死了俞冰潔,把殺人兇手的罪名推給秦平,不僅是為了隱藏真正害死俞冰潔的兇手,更是為了隱藏你和俞冰潔‘援|交少女’的身份,是嗎?” 艾露的口吻稍微平靜了一些,但聲音更輕了:“我沒有選擇,否則我解釋不清楚我和俞冰潔去夜店的原因,也無法解釋俞冰潔的死因。” 夏冰洋深深地沉了一口氣,看著她又問:“那天晚上的客人是誰?”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們沒有問他的名字,他也沒有問我們的名字?!?/br> 夏冰洋冷冷地看她片刻,忽然道:“拿出證據(jù)。” 艾露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被淚水浸的慘白的臉,茫然地看著夏冰洋:“什么證據(jù)?” “你和俞冰潔去百樂宮的原因和害死俞冰潔的真正兇手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現(xiàn)在俞冰潔和劉暢然都死了,我們無法向他們親口取證。如果你想證明你說的話都是事實(shí),那就拿出證據(jù),否則你的嫌疑依然不能洗清?!?/br> 艾露臉上茫茫的,似乎很無助,像被湍急的河流帶走的一根稻草,茫然地漂泊,無法上岸。 她無力地?fù)u頭:“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但是我沒有你們想要的——” 她忽然矇住,眼睫輕輕地顫動,貌似想起了什么事。 夏冰洋看出來了,便問:“你想起了什么?” “一個賬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