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135
夏冰洋和任爾東連夜趕到醫(yī)院,到了住院部16樓,女孩兒的病房外。 兩名民警守在病房外,和夏冰洋核對過身份后道:“我們給這個孩子的監(jiān)護人打電話了,但是一直沒人來?!?/br> 夏冰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道了聲‘辛苦’,然后推開病房門走進病房。 單人病房里,護士正在調(diào)試點滴的速度,見夏冰洋和任爾東走了進來,向他們問:“你們也是警察?” 任爾東拿出警官證:“南臺區(qū)二分局刑偵中隊。” 夏冰洋徑直朝病床走過去,看到了靠坐在床頭的女孩兒。 女孩兒披著烏黑的長發(fā),額頭綁著一圈紗布,長了一張下顎尖翹的瓜子臉,雙眼明亮,五官精細,十分漂亮。她因為失血過度所以臉色虛白,像一朵被雨打的嬌花似的孱弱。她的眼睛里微微閃爍著一層淚光,眼神中糅雜著驚恐與求助并行的信號。 夏冰洋看地出她受驚過度,于是盡量放緩動作,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她的病床前,看著她輕聲道:“不要怕,我是警察?!?/br> 女孩兒的眼淚瞬間淌了下來:“俞冰潔,俞冰潔怎么樣了?” 夏冰洋不動聲色地斟酌了片刻,選擇對她說實話:“她死了。” 女孩兒一怔,臉色更為慘白,她驚慌地垂下眼睛看著蓋在身上的白色薄被,緊緊抓著被套的雙手不住的顫抖。 夏冰洋看了看腕表,讓她自己緩了幾分鐘,才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女孩兒依舊怔怔的,夏冰洋又重復(fù)了一句,她才一臉茫然地看向夏冰洋:“什,什么問題?” 夏冰洋習(xí)慣性地抱著胳膊,盡量讓自己一貫沒什么感情的嗓音聽起來柔和一些:“就從你的姓名開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兒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哽咽道:“我叫艾露?!?/br> “艾露?這名字很好聽。你和俞冰潔是同學(xué)嗎?” “是,我們是同班同學(xué),也是好朋友。” “你和俞冰潔為什么會去百樂宮俱樂部?” 艾露低低地垂著頭,臉上漸漸浮現(xiàn)愧疚的神色,哽咽道:“我朋友說那里很好玩,請我們?nèi)ネ妗!?/br> “哪個朋友?也是你的同學(xué)” “他叫劉暢然,在職高上學(xué)?!?/br> “這個劉暢然和你,還有俞冰潔,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和劉暢然是也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br> 夏冰洋捕捉到她有意隱瞞的那部分,臉色微微一沉,又問:“他和俞冰潔是什么關(guān)系?” 艾露向窗戶的方向稍稍扭轉(zhuǎn)身子,避開了夏冰洋給她制造的壓力源,才低聲道:“俞冰潔是他的女朋友,本來他只約了俞冰潔去百樂宮,俞冰潔要我和她一起去?!?/br> 現(xiàn)在高中生談戀愛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爛大街了,所以夏冰洋并不奇怪,他只是對兩個如此年輕的女孩兒因一個男孩兒的誘導(dǎo)過早進入聲|色場所而有些心累,且先不論約‘女朋友’去聲|色場所開房的行為有多逾越。眼前的艾露和已經(jīng)死去的俞冰潔過于單純,對這個劉暢然沒有半點設(shè)防之心,也是她們受害的不可逆轉(zhuǎn)的因素。 夏冰洋想訓(xùn)誡她兩句,又察覺到她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很脆弱,且已經(jīng)在為朋友的死而傷心自責,所以忍了下去,只很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又問:“在百樂宮訂房的人也是劉暢然?” “是。” 夏冰洋抬頭正視她,嚴聲道:“俞冰潔死了,死在劉暢然定的304房間。所以約俞冰潔去百樂宮的劉暢然具有作案嫌疑——” 艾露臉色焦急:“警察叔叔,劉暢然不是兇手?!?/br> 夏冰洋眉心一跳,下意識地想摸摸自己的臉,好感覺一下自己的皮膚是否松弛到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叫叔叔的地步。他把手抬到一半,在險些摸到自己的臉的前一秒把手掌往下一壓,阻止艾露繼續(xù)往下說:“別急,我問你什么,你就先說什么。你不會沒有說話的機會。”說完頓了一頓,還是沒忍?。骸拔倚障模形蚁木?。” 艾露點點頭,被他的嚴肅震懾住了,眼神怯怯地看著他。 夏冰洋接著說:“你剛才說劉暢然約俞冰潔去百樂宮,有證據(jù)嗎?” “俞冰潔的手機上應(yīng)該還留著她和劉暢然的聊天記錄?!?/br> “劉暢然為什么不直接給俞冰潔打電話?” “劉暢然口吃,不喜歡打電話?!?/br> 夏冰洋想起早前在304房間簽名的那張物證單,清楚的記得上有‘死者的手機’這一條目。 這一點很好核查,于是他把這個問題暫且按下,看著艾露正色道:“接下來我們切入正題,你知不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