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104
夏冰洋和她換了個位置,坐在駕駛座親自駕車,又把藍牙耳機別在耳朵上,一切準備就緒后,紀征在電話里問:“冰洋,你在哪兒?” 夏冰洋道:“建安南路大路口?!?/br> 紀征的聲音一貫地溫厚沉穩(wěn),讓他莫名安心。 “徐輝開車過去了,正往蔚銀高速開。” “好?!?/br> 夏冰洋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猛躥出去,沿著建安南路拐到高速公路。 他戴著藍牙耳機,時不時就能聽到紀征那里偶爾響起的淅索聲和窗外的風撲打車窗的嗚鳴。 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和紀征離的特別近,近到好像紀征就在他旁邊坐著。他看了一眼副駕駛,但是看到人的是婁月,并不是紀征,但是他又清楚的能聽到紀征的聲音。他不禁開始想,紀征的車會不會就在前面,或者后面...... 紀征和他說了句話,但不聽夏冰洋回應,便低聲道:“冰洋?” 夏冰洋猛地回過神:“嗯?” “前面113路牌下高速,沿著那條公路一直往前開?!?/br> 夏冰洋深呼一口氣,專注于眼前的抓捕任務:“知道了?!?/br> 113路牌轉眼就到,夏冰洋從匝道下高速,開上一條平整狹長,沒有路燈的公路。 但紀征卻徑直的路過了113路牌,往前開了過去。他發(fā)現(xiàn)徐輝走到那條公路寂寂無人,且沒有路燈,如果他跟在徐輝的車后,非常容易暴露。而他暴露是遲早的事,因為高速兩旁一望無際,只有一條公路通往無邊的曠野,在這樣沒有絲毫遮擋物的地形中跟蹤,除非被跟蹤的對象是一個傻蛋,不然不可能不被發(fā)現(xiàn)。 所以他計劃從前方的匝道下高速,把徐輝放過去一段路程,再迂回的跟在他后面,這樣才能延緩被徐輝發(fā)現(xiàn)的時間,爭取多跟他一段路程。 夏冰洋打開車燈行駛在黑漆漆的公路上,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這條公路不便跟蹤,忙道:“紀征哥,你別跟了,徐輝當過協(xié)|警,反偵察能力很強,當心被他發(fā)現(xiàn)?!?/br> 紀征道:“我從前面路口下高速,饒到那條公路,多跟他一段。”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br> 說完,夏冰洋打開導航,發(fā)現(xiàn)他們在黑暗中摸到的這條公路叫獨山公路,全長324公里,因長路盡頭有一個天然湖,且因路兩旁是平坦的草木曠野而小有名氣。 婁月迅速在地圖里把獨山公路檢查一邊,道:“整條公路只有一個條岔路?!闭f著她指了指左邊車窗的東偏北方向:“從高速115路牌下來有一條路可以匯入獨山路,此外沒有其他岔路。” 夏冰洋轉頭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曠野,依稀能看到一條蜿蜒的公路從高速匯入獨山公路,紀征走的就是那條路。 婁月又道:“獨山路全長三百多公里,徐輝會在哪里停下?” 夏冰洋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徐輝或許就在獨山公路某處停車,走上了曠野的一角,但是獨山公路面積這么大,需要大量警力搜索,如果他們想要在徐輝離開獨山公路之前就找到他,希望不得不壓在此時距離徐輝最近的紀征身上。 夏冰洋不免憂心忡忡,徐輝是一名連環(huán)殺手,當他發(fā)現(xiàn)紀征后,不免有一場沖突。 此時,他聽到紀征忽然說:“我看到他過岔路口了?!?/br> 他說的岔路口應該就是剛才婁月說的唯一的匯入獨山公路的路口。 夏冰洋正要阻止他繼續(xù)跟蹤,紀征搶先道:“不行,前面沒有遮擋物,我必須關閉車燈?!?/br> 夏冰洋心里猛地一驚,獨山路兩岸風景雖好,但卻有許許多多的險彎,路旁墜著深淺不一的斜坡,萬一不慎掉落下去,后果不容樂觀。正是因為獨山公路路況頗險,所以在沒有大為開發(fā)。此時紀征卻說他要關閉車燈,在黑暗中前行。 夏冰洋立即道:“這樣太危險,你馬上原路返回!” 紀征只淡淡道:“沒關系,我夜間視力很好,你自己當心?!?/br> 隨后他頓了一頓,道:“我的手機快沒電了,你先一直往前開,徐輝有什么動作,我再打給你。”說完不等夏冰洋回應,已然掛斷了電話。 紀征和徐輝的車相隔了半公里左右,漆黑一片的曠野里,他能清楚的看到桑塔納的車燈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移動。 就這樣跟了徐輝半個小時后,他看到桑塔納的燈光忽然停住不動,于是也隨之停車,幾分鐘后,桑塔納繼續(xù)前行。紀征遲了幾秒鐘才跟上去。 徐輝忽然加速,桑塔納在拐過一道彎后向前疾馳,車燈滑動了十幾秒鐘后忽然熄滅了,整片曠野陷入黑暗中。 紀征停車,用了幾秒鐘選擇應該放棄跟蹤還是繼續(xù)跟蹤;徐輝的反常舉動或許說明徐輝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這在紀征意料之中,但是就算徐輝發(fā)現(xiàn)他,他也得繼續(xù)往前跟。 于是紀征加快速度,依舊沒有開燈,憑借一點淡光在公路上行駛,很快到了徐輝方才停車的地方,他記得這個地方有一道急彎,于是開的愈加小心,而當他拐過急彎后,一輛轎車模糊的黑影乍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紀征猛地踩下剎車,目光透過車窗玻璃,緊盯著那模糊的影子。 兩束白光像強弓射|出的冷箭似的從桑塔納車頭射|出,筆直的籠在紀征的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