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89
夏冰洋依舊笑吟吟地看著麻東生,道:“我是南臺區(qū)刑偵支隊二中隊的夏冰洋,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br> 麻東生臉上一呆,隨即把攤開的雙手握成拳頭,道:“我不知道?!?/br> 夏冰洋道:“那我給你提個醒,嗯……春熙路的無缺花店,你知道吧?就在愛尚咖啡館斜對面,你常去的那家。” 這短短一句話,所包含的信息量眾多。麻東生愕然許久,隨之變色,但因為他的臉本就長得精彩,所以很不明顯。 夏冰洋看著他的臉,眼神漸漸冷卻,道:“你在那家咖啡館監(jiān)視了冉婕七天,這么快就忘了?剛才說你是強|jian犯還冤枉你了,你不僅是強|jian犯,還是殺人犯。” 說著,他佯裝疑慮,道:“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你對冉婕究竟是先jian后殺,還是先殺后jian,或者根本就沒能耐強|jian她,用自己的手指或者別的東西代勞?” 夏冰洋說完,臉上露出譏諷的微笑:“我的懷疑可是有依據的,去年我抓過一個犯了傷害尸體罪的男護士,這哥們兒每天晚上都跑到太平間jian|尸,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的臉。”他抬手隔空在麻東生臉上劃了一圈,道:“簡直跟你長得一模一樣?!?/br> 麻東生終于怒吼:“你放屁!” 夏冰洋靜幽幽地看著他,微笑道:“哦,那你沒jian|尸?” “我干——” 眼看就要引蛇出洞,但毒蛇剛探出頭,卻又停下。夏冰洋心里焦灼,臉上不以為然地問:“你干什么了?” 一句‘我干的時候那娘們還活著’從麻東生嘴里吐出兩個字就戛然而止,麻東生像是忽然清醒了似的驚疑不定地看著夏冰洋,隨后,他臉上逐漸涌現復仇般快意的神色,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道:“呵,沒干什么,我什么都沒干?!?/br> 麻東生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他就像被夏冰洋狩獵的獵物,但在這場狩獵行動中占據主動戰(zhàn)場的不是夏冰洋,而是他,只要他不主動挑起爭端,他們之間的這場仗就永遠打不起來。 當他得知夏冰洋的目的之后,多年和警察打交道的經驗讓他迅速找到了和夏冰洋周旋的方式,那就是絕不承認是他殺死了冉婕。給冉婕的死亡真相永遠蒙上一層迷障。 夏冰洋看穿了麻東生,看穿了麻東生正在用沉默的態(tài)度試圖永遠隱藏冉婕死亡的真相。于是他卸下維持了多時的偽裝,看著麻東生說:“什么都沒干?那你為什么監(jiān)視冉婕?” 麻東生對他得意地揚眉一笑:“我喝咖啡也犯法嗎?” “冉婕死亡前一個小時,我們在麗都賓館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里發(fā)現你的行跡?!?/br> “呵,恰好路過而已。” 夏冰洋索性直言:“是你跟蹤冉婕到麗都賓館,然后殺了冉婕?!?/br> 麻東生的眼睛像右微微一轉,夏冰洋立即看懂了這一微表情,麻東生在回憶,且在回憶某樁畫面,或許他就是在回憶殺害冉婕時的畫面。 麻東生回味了一陣子,眼神逐漸變得殘忍且狡詐,沖夏冰洋挑釁一笑:“拿出證據來啊?!?/br> 事到如今,夏冰洋已經斷定了眼前這眼中漫著殘忍的血光的男人就是殺害冉婕的真兇,是他尾隨冉婕到賓館,闖入40F房間,jian|殺了冉婕。 夏冰洋慢慢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邊按著手機邊說:“你以為你裝傻,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他給任爾東發(fā)了一條信息,然后抬起雙手枕在腦后,靠在椅背上笑道:“休息一會兒?!?/br> 麻東生不住地用眼睛瞄來瞄去,企圖發(fā)現夏冰洋的新一重詭計。 很快,問詢室的門被推開,任爾東領著一個男警察一人抱著一束花進來了。他們抱的都是在花店包裝成束的玫瑰和薔薇等花,進進出出共抱進來了七八束。 放下最后一束花,任爾東抹掉額頭的汗,問夏冰洋:“夠不夠?” 夏冰洋道:“再加點料?!?/br> 于是整棟樓的警察都行動起來了,搜羅了警局每個角落,把種在盆里的花連盆一起搬到審訊室,零零總總擺了一地,場面頗為壯觀。 麻東生已經看出了夏冰洋的用意,他坐在滿屋子的花中間,臉色巨變,嗆啷啷地用手銬砸身前的擋板,驚恐地怒吼道:“你在刑訊逼供!我要告你!” 擋板被他砸的哐哐直響,夏冰洋猛地抬腳踩住擋板邊沿,對他冷笑道:“別抬舉我,我碰著你了嗎?我連你的毛都沒碰著,你憑什么說過刑訊?” 此時任爾東扛著一臺風扇進來了,把風扇往花叢外圍一放。對夏冰洋道:“準備好了。” 夏冰洋向后打了個響指,記錄員關閉了攝像頭。 夏冰洋笑道:“那就開始吧。” 電風扇開始運轉,正對著麻東生,風吹的花枝開始擺動,混雜的花香味迅速在審訊室里蔓延。 早在路上,夏冰洋就仔細看過麻東生的全部資料,得知麻東生患有很嚴重的鼻炎,對花粉過敏,而對花粉過敏的人被花粉包圍相當于一場酷刑。 果不其然,麻東生縮著脖子把頭轉向一邊躲避吹到他臉上的花粉,憤怒地吼道:“你們想干什么!”話音剛落,就響起撕心裂肺的咳嗽。 夏冰洋靠在椅背上,道:“不干什么,想讓你說真話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