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81
紀征盯著他,從西裝褲口袋里摸出一把巴掌大的折疊刀,這把刀是他下車時臨時起意揣在身上的,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他一手持刀,一手扒開幾尺高的草叢,腳下使力,正要朝那人沖過去,就聽身后‘啪嗒’一聲。車鑰匙從他的口袋里滑出來掉在了草叢里。 在哪一瞬間,男人異常警覺地站起身回頭看,手里的煙頭頓時熄滅了。 紀征當機立斷,把眼鏡摘下來掛在襯衫胸前口袋,猛地起身朝他沖了過去。 那人只見草叢一晃,隨即一個人影披著夜色轉眼逼至自己面前,便轉身就跑。 紀征撈住他肩膀,拇指朝他肩胛處狠狠一按,抬腿就踹他膝彎。 那人痛的哀呼一聲,雙膝跪地。 紀征撲過去用右腿壓住他膝彎,右臂從他脖子前橫過去,左手按著他的肩,使了一招鎖喉計。 那人使勁撲打紀征的手臂,不停的咳嗽,忽然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朝紀征臉上揚了過去。 紀征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住眼睛,鎖住對方頸子的右臂忽然傳來尖銳的劇痛。那人從懷里拔出一把刀,刀刃瞬間扎入了紀征的小臂。 趁紀征一時吃痛,那人掙開他的胳膊,喘著粗氣站起身,沒有再逃,而是掂著刀和紀征面面相對。 他站在橋洞底下,那里暗黑無光,但紀征看的到他森寒的雙眼,和他手里那把閃著冷光的匕首。 紀征右臂受傷,鮮血順著他的手掌往下淌,他甩掉流到手上的幾滴血,毫不遲疑地邁步走向那人。 這個男人很會幾招拳擊臺上慣用的狠招,屬于在民間打群架或者單挑都絕對不會吃虧的水平,換做和其他人對打,他完全可以占據(jù)上風。但是紀征父輩出身行伍,他從小就被父親硬逼著學習格斗術,他在高中時曾參加市級散打比賽取得第四名的成績,曾經(jīng)被強迫逼學的格斗術早已經(jīng)在他體內形成肌rou記憶,就算長時間不練,也能隨時拿出來用一用。 所以在紀征面前,這人的三拳兩腳就變成了花拳繡腿。 橋洞下一絲光都沒有,只有冷刃的光不時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紀征和那人貼身近戰(zhàn),赤手空拳對抗他手里的一把匕首依然占據(jù)了所有上風,空氣中不斷響起骨骼相互擠壓碰撞的響聲,還有那個男人走了調的呻|吟和哀嚎。 那人硬拼了幾下,發(fā)現(xiàn)自己遠不是紀征的對手,于是轉身想逃,但是紀征在黑暗中緊靠著手感從后方擒住對方的手腕,正要往下很拽卸掉對方的膀子,就見一道冷刃的淡光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直沖著他的眼睛刺了過來。 紀征忙閃身去躲,不然刀尖必然從他眼珠上劃過。 紀征惱了,一直沒下狠招的他忽然抬腿往對方頭部踢去,堅硬的皮鞋鞋尖正中那人的太陽xue。 那人當即趴在地上,破碎的嗚咽堵在胸腔里,依然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紀征蹲在他身邊,陰沉著臉看著他埋在泥土里的小半張臉,聲音暗啞又低沉的問:“你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周圍依舊只有草蟲的低鳴,紀征并不追問,用膝蓋壓住他的脊背,一手掐住他的后頸,一手去解他皮帶當繩子用。 夜色太昏,紀征沒有察覺到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等到紀征察覺到他鬼祟的動作時,腳下已然起火。 原來這個男人往橋洞下鉆的原因是橋洞下擺著一只破舊的汽油桶,地面淌滿了油桶里的殘留,剛才他從口袋里摸出打火機,點著了橋洞下的一片草地。 紀征的褲腿也沾了汽油,火苗瞬間吞沒他的雙腳,火勢燃的又兇又猛,紀征下意識撲打身上的火苗,原本被他擒住的男人趁機爬起來往前瘋跑。 紀征連忙去追,卻發(fā)現(xiàn)他從橋洞另一邊滾下斜坡,不見了蹤影。 橋洞下的火還在燒,并且面積越來越大,不遠處的草叢里還擺著幾只廢棄的油桶,如果引燃油桶,很有可能會發(fā)生爆|炸。 紀征折回去滅火,附近的居民聽到動靜,紛紛打著手電筒提著水桶趕了過去。紀征趁亂離開失火現(xiàn)場,走到橋洞另一邊接著火光往下看;斜坡至少五六米深,兩旁是雜樹林,樹林接著一片平房,里面的深巷小路錯綜復雜,隨便往犄角旮旯里一貓,除非牽條警犬,不然不可能再把人掏出來。 紀征只能背對著救火的人群順原路返回,撿起剛才扔在草地上的西裝外套,沿路邊回到停車的地方。 他打開車燈看了看右臂的傷口,傷口不深,三四公分長,不值得去醫(yī)院。于是他直接駕車往家里開。 把車停在小區(qū)樓下停車場,他用西裝外套裹著手臂,提著蛋糕上樓了。 開門的是吳阿姨,吳阿姨接過他手里的蛋糕,道:“小蕖已經(jīng)睡了?!?/br> 紀征往一樓臥室看了一眼,問吳阿姨:“我記得您以前是護士?!?/br> “是啊?!?/br> 紀征指了指書房,道:“幫我個忙?!?/br> 吳阿姨跟著他來到書房,看到他胳膊上不輕不重的一道刀傷,駭了一跳:“哎呀,這是怎么回事??!”說著已經(jīng)從書房里找出醫(yī)藥箱。 紀征坐在書桌后,把胳膊搭在桌子上,按著手機淡淡道:“消一下毒,然后包扎就行了。” 在吳阿姨用碘酒幫他傷口消毒時,他又給夏冰洋打了一通電話,通倒是通了,但還是沒人接,第二次打,依舊沒人接。他有些乏累地放下手機,靠在椅背上看著吳阿姨往傷口上撒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