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23
“什么?” 蘇星野佯裝一臉疑惑。 夏冰洋繞過桌子走到蘇星野面前,面無表情道:“我問你,紀征在哪兒?” 蘇星野看著他笑,豎起食指在他和自己之間轉(zhuǎn)了一圈:“你問我?” 夏冰洋倚著桌沿斜坐在桌邊,懶懶一笑:“難道我不該問你?” 蘇星野道:“你問錯人了?!闭f著著重看他一眼,笑道:“我和紀征已經(jīng)分手了?!?/br> 夏冰洋眼神微微一恍,心里說不清是暗喜,還是更為失落,默了片刻才問:“什么時候?” 蘇星野看著窗外長嘆了一口氣,道:“他出國留學前一天。”他垂眼看著夏冰洋,又說:“怎么?他沒告訴你?” 夏冰洋聽的出蘇星野話里的奚落,但是他不在意,現(xiàn)在他心里只有紀征,不死心似的反復又問:“你不知道紀征在哪兒?” “我當然不知道,我和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了?!?/br> “幾年?” “自從他jiejie死后,我就沒有見過他了?!?/br> 那的確很久,至今已經(jīng)六年了。 “那你聯(lián)系的到紀征嗎?” “你是說他的電話?不,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蘇星野笑著反問:“你呢?你打的通嗎?” 夏冰洋看的懂他的眼神,蘇星野的眼神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嘲笑,他很清楚自己為什么敵視蘇星野,但他不知道蘇星野為什么敵視他。因為和紀征有一段過去的人是蘇星野,并不是他??商K星野似乎很嫉恨他,這讓夏冰洋覺得很荒謬,就算他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需要嫉恨對方,也是應(yīng)該是他嫉恨蘇星野才對。 夏冰洋微微皺起眉,蘇星野不善的語氣讓他心里煩躁,想要結(jié)束和蘇星野的這次談話,于是冷聲道:“不知道,沒打過。” 蘇星野卻道:“說謊?!?/br> 夏冰洋心里很不痛快:“我說沒說謊,你又怎么知道?!?/br> 蘇星野拿起放在桌上的桃子,往上拋了起來,又穩(wěn)穩(wěn)接住,走上前拉住夏冰洋的手,把桃子放在夏冰洋手心,笑道:“我看的出來?!?/br> 他走了以后,夏冰洋手托著桃子,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似的一動不動,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忽然,他用力抓爛桃子柔軟的果rou,汁水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淌,滴滴拉拉的流在地板上。 ‘噗通’一身,汁水淋漓果rou泥濘的桃子被他摔進垃圾桶,然后他拿起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離開了辦公室。 驅(qū)車回家的路上,他的手沾了桃子的果汁,清甜的香味彌漫在封閉的車廂里,讓他不得不想起十幾年前記憶里滿是桃子香味的那個夏天。 父母在他八歲時就離婚了,他被法院判給了父親,父親忙于打拼事業(yè),把他寄養(yǎng)在爺爺奶奶家里。 爺爺奶奶住在靠山鄰水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的夏天充滿大自然風韻,滿天的白云和滿山的紅花綠樹,燥熱的風和聒噪的蟬,還有散發(fā)著竹木香氣的一架竹橋以及橋下碧綠又湍急的河水,都是他心里最美好的一段記憶。紀征也是他記憶里的一部分。 紀征和他是鄰居,他十歲那年來到小鎮(zhèn)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遇到了紀征。紀征年長他八歲,無論是思想還是體魄都比他高出一大截。他站在紀征面前,一直在仰望他。 他乘著出租車,在通往小鎮(zhèn)的路口下車,不遠處就是袖帶似的蜿蜒碧綠的河水,河水上架了一座竹橋,他第一次和紀征見面,就是在那架竹橋上。 他在出租車留下的一道飛塵黃土中看向遠處一棟棟白墻黑瓦,整潔漂亮的房屋。來到陌生地方的不安和迷茫隨著熱辣辣的陽光瞬間把他包圍。 在那個時候,他對自己今后的生活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對自己被父母丟棄的命運感到絕望。 他背著背包,低著頭,沿著竹橋的臺階一步步往上爬,已經(jīng)冷了許久的心忽然感到一陣酸痛。他沒有看兩旁的景致,只麻木的向前邁著步子。 “夏冰洋!” 在他走到竹橋正中間時,聽到有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向四周張望,并不見一個人。 “下面!” 那人又喊道。 夏冰洋走到竹橋邊,扶著竹橋的護欄往下看,看到一個人站在水流湍急的河水中央,正仰頭朝他揮手。 “你就是從蔚寧來的夏冰洋?”